第17章 上山去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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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我,用一只大手擦干我依旧有些湿漉漉的脸颊,一切恢复正常的笑着说:“那咱们都得回庄子好好收拾一下,我这衣服也得换了。”说完伸手捋捋被我扯得凌乱、还湿乎乎的衣襟。我笑得后仰却一点也不怕摔下去,因为他有力的臂膀还一直环在我腰身上。
今后我也可以放心做他妹妹了,或者说替补上他失去幺妹的遗憾,有这么个内心强大的妹妹,他算是赚了。
“下午还去打猎吗?”我边从他腿上爬下来边问。
“你想去?要骑马的。”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是有常二哥哥嘛,我不会有危险的。”把他说的话还他,心里想着还是把他称哥哥吧,叫常有理不够尊重,容易跑偏。
“那你可不能独自骑马,山林不比马场。”他似乎想说带我骑,但怕我拒绝。
“那就劳烦常二哥哥带我骑呗,谁让你还没教会。”那我就给他个台阶。
“那就得看他们能猎到什么,晚上就吃什么了。”常二哥起身整理衣服,要不看起来实在不好解释。
“除了你和二哥,还有谁去?”因为他说的是他们。
“指着你二哥?晚上就没得吃了,带庄上能打猎的一起去。”他基本上整理好了,就是胸前一有片衣服颜色发深是没办法,那是被我哭湿了的。
“你不参与?”他的骑射应该不错吧?
“要带你骑马,还怎么射箭,再把你绑腰上不成?”他已经可以正常打趣笑了。
他边说边走来过帮我整理骑装外衣,我都没注意到,因为刚才一直团着,外衣也有些歪歪扭扭。都整理好,他拉着我出门,门口立着刚才被拍在门外的二哥和紫砚,一样的沉默不语。
“五妹妹没事了,而且治好了我的一块心病,早知道就应该你们到了京都就带她来,教她骑马,没准我的心病早就好了。”常二哥爽朗的笑着说。
“你幺妹?”二哥看来也知道这个夭折的小妹妹。
“对啊,你不是还问过我,为什么对你这五妹妹比别的妹妹好,一直没跟你说,我幺妹也行五。”说着还摇头晃脑的伸出大手,五指叉开呼向二哥。
“原来如此啊。”二哥晃身躲开,豁然开朗道:“那即然这样,五妹妹以后就多个亲哥哥吧,正好家里就她没有嫡亲的兄弟。”
我也笑嘻嘻的任常二哥拉着一起走。
“下午去打猎,你自己照顾好你自己,我要照顾好我五妹妹。”常二哥这就改口叫我五妹妹了。
大家欢欢喜喜的回了庄子,梳洗的梳洗,更衣的更衣,吃完饭就整理行装出发去山林里打猎。我坦然的坐在他身前,因为一回庄子他就宣布以后我就是他嫡亲的五妹妹,家里人都知道幺妹是他的心底伤,看他如此放下,还认了个同是行五的妹妹,都替他高兴,自然也就没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一路上他自然的揽着我,还间或指挥着二哥这里有野兔,那里有山鸡,虽然二哥还是什么也没猎到,但都不重要了,大家都很开心,自然有庄子上的人猎到东西,晚上有的吃就行。
突然前方一阵嘈杂,呼喝声不断,常二哥揽紧我驱马急行,还在我的尖叫声中驱马跃过一排灌木,来到近前,我看到一群人在围攻一头野猪,马上的拉弓射箭,地上的用长矛突刺,还有人已经用麻绳拴住了一只猪腿。常二哥在马上挥鞭指挥,仿佛看到一场小型战役,二哥也上前凑热闹,十射九不中,好在也没伤到人,最后当然全胜而归,二哥自告奋勇压猎物回去,兴奋的走了。战斗中看他沉着冷静的指挥,俨然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我在他怀里也兴奋不已。
结束战斗后,他看我仍然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好奇的问我:“你不怕的?一般姑娘看这个可不会你这么兴奋。”
“多有意思啊,你还用上了兵法,跟行军打仗似的,能有几次机会看到啊?我还不能兴奋兴奋了。”我还在高兴劲里呢。
“那要是以后我真的去行军打仗了,你若看到会不会怕?”他似乎有点期待。
“啊?你不是要去科考的吗?”我不太明白,拧头看他。
“中举了也不会封文官,大哥已是,我只能封武官或外放为地方官。”他语气中有点失落。
“你英勇果敢,一副大丈夫的性情,做武官也很好啊。”我笑着安慰他。
“是吗?本朝重文轻武,武官没有太大前程的,就算在朝品阶相同,在世人眼中仍是低一等的。”他说的也是实情。
“那又如何,何必自轻,在乎你的人就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我平心而论。
“你真是有点与众不同的。”他笑着看我,一脸阳光灿烂的样子更帅了。他身材修长挺拔,脸庞周正有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皓齿,肤色也不是一般书生的净白,而是浅淡的小麦色,妥妥的阳光型男一枚。他估计是把我一脸的花痴相当妹妹的仰慕了,欣然接受。
“真想有机会带你上战场试试,看你还是不是这般。”他不会当真的吧,带我上战场?这可跟带我骑马不是一回事啊。
“哼,这也不是你想带就能带的,我祖母就不会答应。”我又把祖母搬出来挡箭,也不是我胆小,只是太平日子不好吗?何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哈哈大笑,胸腔的震动居然让我有点上瘾的感觉,可能只有他这么大肺活量的人才能有这么大的震动吧,妥妥的荷尔蒙魅力爆棚。我有点贪婪的靠在他身上,反正也不会常有这机会的。
他骑马揽着我漫步在山林中,松了缰绳让马信步而行,他一手揽着我,一手不时的帮我拨开近前的小树枝。我靠在他怀里,已经能自觉的找到最舒服的位置,享受着他胸膛和臂弯传来的温暖,也不觉得这个月份的天气应该还有些冷的。我新奇的看着有些已经准备发芽的枝头,他会给我讲这是什么树,这树的木材可以做什么用,还有怎么从树的生长情况判断方向。我时不时还发现没有掉落的已经干瘪的野果,够得着的,他就会伸手摘下来给我玩,还给我讲什么样的野果是可以吃的,什么样的不要碰,俨然一位野外生存高手,我对他的崇拜又多了一份。他似乎也很享受这份闲暇,我们就悠然的在这山林间同乘而行。
傍晚我俩才回到庄子,野猪已经烤好了,我们和庄子里一起捕猎的汉子围坐在烤架旁,紫砚把烤好的肉剔骨分成小块再递给二哥吃。常二哥怕我冷,让我穿上披风裹好了坐在他身边,他举着肉骨头让我直接咬着吃,有时咬下的肉太大了,他笑从我嘴里取下,分成小块再塞到我嘴里,总之不用我动裹在披风里的手。吃得口干了,也是直接把水盏递到我嘴边让我就着喝,照顾得无微不至,等我吃好了,他帮我擦干净吃得花猫一样的脸,才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和那些汉子们高谈阔论起来。
原来这些汉子都是战场上受了伤退下来又无家可返的,乍看与常人无异,细看有的脚有点跛,有的手臂伸不直,有的弯不下腰只能站或跪坐着,坐下再起来都要旁边的人拉一把,但下午看他们配合默契,都看不出伤残,这可能就是战场激发潜能吧,一股敬重的感觉油然而生。看他与汉子们一起聊天那么投机,平易近人,全没有公子与庶民的阶级之分,我觉得他更好了,不同于那些酒池肉林还自觉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待都吃完了,我们挤上马车回家,一路上我还是靠在他怀里,又暖和又安全,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