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发盗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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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一大早，三皇子着急忙慌的进宫去了。
原来昨夜三皇子府邸遭窃，为其生母高贵妃受封皇贵妃而准备的献礼珍珠冠竟然被盗，虽说距离高贵妃娘娘进封皇贵妃的大典还有些时日，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先禀告皇上。
这珍珠冠由金银打造，上面镶嵌有大小不一数十颗名贵宝石，每颗宝石周围又以稀有珍珠点缀，甚是华丽。三皇子花费重金收集了这些奇珠异宝，请外面的高手匠人精心打造，昨天下午刚好完工交到三皇子府上，没想到当夜便被盗贼窃走。
三皇子一进宫，就听说昨夜京城里的另外四家高官府邸竟也有金银珠宝遭窃，其中就有户部尚书钱大人家，他们早就已经上报了京兆府去查办。
这钱大人人如其名，视钱财如生命，此刻他正带着一脸愤懑的表情不停嘴地向同僚们诉说这件事情，看起来十分心疼被盗的财物。
这盗贼也实在是太过猖狂，皇帝陛下听三皇子和几位大臣说完之后，勃然大怒，叫来金武营大统领叶真斥责道：“在朕的京城里，竟然让盗贼肆意张狂，三皇子和重臣府邸都有侍卫把守，盗贼竟然来去自由，你们金武营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金武营就是这么保卫京城的安全吗？是不是明日就要偷到朕的皇宫里来了。”
一番话，听的金武营大统领和其他诸位大臣静默无声，不敢言语。
这时，京兆府尹尤大人屈身出来回道：“陛下请息怒，今日一大早臣就接到了报案，臣已先派人到最早发现的徐大人家中查看，然后发现了这个……”
他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枚金币，托在手中等旁边的宦官拿过去给皇上过目，又接着说道：“请陛下看看这枚金币，这上面刻着一个‘借’字，臣也将此物与叶统领看过，据我们的推测，此次作案的盗贼应该是过去几年偷遍九省，正被官府悬赏通缉的江洋大盗裘天霸等人。”
此时从皇帝的震怒中缓过一点神儿来的叶真开口说道：“陛下，臣也同意尤大人的看法，裘天霸和他手下一伙人武艺高超又胆大包天，每次作案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个刻有‘借’字的金币，传言说是以此为凭向被盗之人借的，只不过有借无还。”
皇上怒道：“这些人犯案累累，官府通缉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抓获，如今纵容着他们进京行窃，都偷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了，朝廷的颜面何在！天子的颜面何在！……你们既然知道是什么人干的，那就尽早将他们捉拿归案，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叶真还未开口，尤大人立即抢先答道：“是！臣等一定尽心竭力追拿盗贼。不过臣听说这群盗贼个个身怀绝技，是江湖上的武功高手，京兆府衙下都是一些寻常捕快，武力有限，臣担心即便是找到了这群人，也没有武力将他们缉拿归案，臣想奏请陛下指派武力高强之人接办此案，臣一定从旁尽心协助。”
皇帝想了想，在京的将领侍卫中，萧凌风的功夫是数一数二的，他如今正好有空，因此便传旨让萧凌风和金武营大统领叶真一起负责查办此案，务必要尽快抓到窃贼，追回失物，挽回朝廷的颜面。
萧凌风接旨后便带着明春等人与叶真会面，一同前往三皇子和重臣的府邸查看现场，记录被盗物品的清单，查问当值的侍卫等。两人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又都是世家子弟，合作起来倒也很方便。
叶真笑着对萧凌风说道：“尤大人这只老狐狸，在朝堂上轻轻松松就把自己给开脱了出去，倒要辛苦你刚一回京就来接手一个烫手的差使。陛下只怕是担心这群人还会在京城里闹出其他动静来，今日也已经下令禁军加紧了宫内的巡防。我们金武营只管出人出力，但是这动脑筋的活我可不在行，这盗窃案怎么查，从哪里查起，我全都听你的。你没看见今天朝堂上陛下震怒的样子，我这颗脑袋现在就悬在脖子上，这群王八蛋跑到京里来捣乱，等抓到了人，我一定要狠狠揍一顿出出气。”
萧凌风见盗贼的手法干净利落，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脚印，而且几位大臣的金银珠宝大多锁在各种箱子里，用的是不同的锁，盗贼却都能够顺利打开，并未使用任何蛮力，可见这群人是非常精于此道。盗贼能够躲过府邸中的层层守卫，没有被一个侍卫发现，绝对是江湖中少之又少的武功高手。
叶真又对萧凌风说道：“你久不在京城，可能没有听说过这群江洋大盗，过去几年他们偷遍了九省无数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又神龙见首不见尾、时隐时现的，闹得那些巨富之家人心惶惶，都不敢轻易漏财了。官府也一直在悬赏捉拿他们，因为没有一个人见过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几个人，所以一直都没有抓到。这个贼首叫裘天霸，是有一次偷一户人家，好巧不巧被人家撞见了，刚开始他倒也没想着杀人，还自报了姓名，和人家说是看的起他家，才以金币为凭‘借’一些银子，那家人被人辖制住，当时没说什么，过后立即到官府报案，想必是透露了一些看到的信息，没想到第二天一家人全被灭了口，连刚出生的小孩子也没有放过，衙门里参与抓捕的捕快也一个不留全都杀了，至此之后一般的衙门捕快也不敢轻易去抓他们，毕竟这是掉脑袋的活，那些有钱的人家只要人没事，损失点财物忍忍也就过去了。这群人不光武功高，心肠狠，而且擅长各种机关，溜门撬锁根本不在话下，这么多年犯案无数，从没见失过手，要抓他们只怕比登天还难啊。”
萧凌风听罢说道：“案发时城门已经关闭，你一大早就得了消息，想必已经加强了城门口的排查。”
叶真回道：“这是自然，一接到消息我们金武营就加派了人手排查出城的人，各个城门口大清早出城的人不多，我问过了，都没有什么可疑，我想这群盗贼一定还在京城。”
萧凌风又道：“既然我们不知道这群盗贼的面貌特征，目前看来只能先从失物上着手了，丢失的东西里面金银只是少数，而且还有部分官银可以从印记上追踪到，另外大多数都是翡翠玛瑙、珍珠玉器等，他们总归要想办法销赃的。”
叶真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这些人把东西藏起来从此消失了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永远都不可能抓到他们了？”
萧凌风回道：“有可能。但是从之前发生的盗窃案来看，这群盗贼在行窃时留下那么明显的信物，显然是非常自信不会被官府抓到，他们这是堂而皇之的不把官府放在眼里。行事如此高调，他们怎么会愿意静默无声的隐匿起来呢……而且他们一晚上就偷了五个守卫森严的府邸，想必人数不少。这样一大群人在京城里吃喝住行需要很大的花销，只要我们守紧城门让他们出不去，他们手里的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出手手里的东西，我们就有迹可循了。”
说着萧凌风一挑眉，换了一种揶揄的口气笑着对叶真说道：“再说了，你这个金武营大统领，掌管整个京城的巡防，难道就没有几个可以打探小道消息的朋友吗？我可是听说这京城里的青楼舞馆、酒肆商铺就没有人不认识你叶统领的，你在街市上混的这么开，还怕找不到几个外来的盗贼？”听到最后几句话，叶真倒是颇为自得的扬了扬头。他们两人是从小打闹到大的朋友，彼此信任，可是性情却完全不同，萧凌风看起来沉稳端方，叶真却有些玩世不恭。
随后萧凌风叫来明春等人，吩咐他们带人拿着失物的详细清单去京中各大珠宝玉器店和古玩当铺中调查，让店铺的人留意是否有人出手这类物品，尤其要注意名贵的失物——这些东西比较容易辨认，而且一般都有工匠留下的特殊记号可以追踪。另外让金武营的人去城中大小客栈排查外地进京人员，看是否有可疑。又在京中各处发布悬赏通告，有能提供消息者重赏，若有瞒报信息和隐匿人员的，一律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