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熟悉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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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容一眼便看到宫女手上的锦盒，惠嫔挑眉挖苦。
“哟，瞧瞧，我说李修容你怎么不学学人家刘昭媛？你和她可是宫中妃嫔人尽皆知的好姐妹，怎料刘昭媛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看月嫔得宠便巴结。
仅仅在太后和皇上面前为她求了几句情，便升了位分。”
李修容的脸色阴沉，看着刘昭媛。
“这巴结的本事估计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臣妾学不来。当初臣妾与她同时进宫，臣妾先被皇上恩宠，她与我交好之后来我宫中，才被皇上看中承蒙恩宠，得了婕妤位分。”
惠嫔轻哼着。
“果然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刘昭媛，你可小心。
那月嫔魅惑皇上的本事不是谁都能用的，哪天她失了圣宠，便是葬身之时。”
刘绫袖中的手捏紧，不言语。
李修容冷冷说一句。
“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置身险境，就凭给张昭容做的虎头鞋、给惠嫔娘娘绣的双面兰花扇，也得留条生路不是？”
正当二人逼近她时，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说今日天气甚好，估计出门能碰到姐姐们，加上我正好四位可以行飞花令了。”
三人将目光转向来人，和凝慢悠悠走到刘绫的身边。
“惠嫔姐姐，修容姐姐。”
刘绫询问，“月嫔怎么来了？”
和凝拿出绢帕，“昭媛姐姐掉到我宫中的绢帕。”
在宫里可不能随便掉东西，特别是随身携带之物。
刘绫拿了她手上的绢帕，惠嫔转头看看宫人手里盛着的红册。
“本宫还有要事要办，没工夫跟月嫔妹妹行飞花令，李修容，咱们走。”
李修容跟着惠嫔走了。
和凝，“姐姐，我也走了。”
“你去哪儿？”
刘绫好奇，她不是爱走动之人。
“自然是去太医院给病人寻药引。”
说罢，和凝便走了，宫女看着刘绫，“娘娘，咱们为着月嫔得罪了惠嫔和李修容，今后怎么办？”
刘绫抿嘴，“安生了这么多年，又得到些什么，还不如月嫔那般自在随性，且看看这宫中会是怎样一番风起云涌吧。”
——
太医院在皇宫的东南方，应着皇室尚医，太医院修得也气派，主楼有四层，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建筑。
她坐在软轿中，看那金碧辉煌的高楼，难怪大梁的男子要么从文，要么就从医，他们都想进这宫门之内、圣殿之中，受万人敬仰。
只可惜大梁轻武，若不是朝中缺武将，也不会轮到高阳王带兵攻打西戎，北燕也不会蠢蠢欲动。
——
眼见着大门近了，药味也越来越浓。
两个守卫见软轿上下来一位身着墨绿紬绫裙的女子，姿态娇俏，双眼灵动。
“还不给月嫔娘娘行礼？”
守卫们连忙跪下，“见过月嫔娘娘。”
“不知娘娘到此有何事？”
太医院掌管着皇室的安危体面，平日只有里面的医者才进得去，寻常人是进不去的。
“本宫奉皇上之命，出宫看诊，因太医院药引典籍颇多，所以来看看。”
“这，”
守卫两两相望，“娘娘恕罪，我们不能放您进去。”
非烟闻言，“大胆，娘娘是得了皇上的恩准才来太医院的，难道你们想抗旨？”
守卫低头拱手，“娘娘，太后下了懿旨，恕臣不能放行。”
和凝瞧着，这太医院真是戒备森严，东南西北四个门都有守卫，且每个时辰还有禁卫军轮流巡视。
皇帝下令让太医院的名医着《大梁医典》，故而遍访多地的李云霄回来只能住在太医院里着书，她要杀他，必须潜伏进去。
若要潜伏进去，她必须熟悉地形。
非烟朝她看去，“娘娘，现在怎么办？”
正巧大门内，太医楼走出一位男子，站定瞧瞧门口的主仆二人，走过来。
“参见月嫔娘娘。”
男子正是陈御医，见到她甚是高兴。
“娘娘来这里有何事？”
“本宫有位病人有些棘手，想来太医院内寻些药引，顺便找块田地种药，不知为何，守卫要拦住本宫。”
陈御医点头，“原来是这样，您请进。”
守卫露出疑惑的表情，“陈御医，这，”
“月嫔娘娘是皇上封的医妃，自然能进来，守卫大人放心。”
在陈御医的带领下，她才迈进太医院的大门。
——
主楼前有一片空地，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为大梁皇帝治病之医者的生平。
陈御医在前面引路，解释道，“娘娘莫怪罪，现在宫中有妃子怀孕，太后格外重视，下了懿旨绝对要保住龙嗣，不敢轻易放进去。
万一放进去，龙嗣要是有个差池，整个太医院都要降罪。”
张昭容怀孩子和太医院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胎象不稳？”
陈御医默默点头，朝她看一眼，示意她：这是太医院保守的众多秘密之一，不可说。
“您诊治的这个疑难病人，是谢家家主谢运良吧？”
和凝轻笑，“你们倒是消息灵通。”
迈进主楼，药的干香扑面而来。
主楼一层是药房，高度有十二尺，琳琅满目的药材被摆放其中，三个药童正搭着梯子找药配药。
陈御医脸上露出些许凑巧和惊讶交织的神色。
“那天娘娘治了他，还让人抬着床走过玄武大街，京城之人无人不晓。恰好这位病人还找过太医院的每个名医看诊，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自古以来坏疽便不可治愈，那时他的坏疽刚感染到脚踝，他非要保腿，就算是李医尊也没办法，僵持之下他选择吃药控制坏疽。没想到两年后，他居然找到你锯腿。”
李云霄贵为天下第一神医，太医院的名医都称他为医尊。
和凝寻觅着那些药材，“那还要承蒙你们这些名医之前的努力，才能让这个病人在我的手里保住命呢，他来见我时，坏疽已经到膝盖以下的位置。”
陈御医想象着那场景，是免不了恶臭的。
“还是娘娘您聪慧过人，妙手回春。锯腿本易感染破伤风，听说谢老爷回家疗养至今，伤口已开始长出新肉芽，谢老爷面色红润，食欲极佳。”
看来是那老头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