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梦幻的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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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洞穴中，九味毒圣再次醒来，面前便站着一名男子。她望着男子那似曾相识的脸，疑惑地开口道：“你是...？”
”云剑真君的徒弟，沈祁陵。“
听到男子报上名号以后，项烟媚不禁感叹道：”你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孩...转眼间已经这么大了。“
温情的相认并没能维持一分一毫，颜影符圣便走了进来用冰冷的声音提醒道：”你们如今也就只有这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是别再浪费时间了为好，是吧，项烟媚？“
被吊在墙壁上身体已然麻木的九味毒圣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依然受制于人，心中那叙旧的心情也褪去了不少。望着不远处冒着小火星的香，九味毒圣以虚弱无力的声音质问道：”一炷香...你们...竟点了消魂香？“
九味毒圣那难以置信地声音回响在洞穴之中，颜影符圣看着她那绝望的表情很是满足地笑了起来：“呵，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还得是这坏小子...够狠。竟然带过来这种好东西...”
九味毒圣以怨毒的眼神狠狠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人，她咬牙道：“你们想要在杀了我之后毁尸灭迹...用这香掩盖真相...”
颜影符圣坐在了自己事先准备的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笑道：“别急，这不是还没有动手嘛。项烟媚，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自己的立场！若是你好好配合，我定会给你一条生路。“
她那温柔的劝说没能让九味毒圣感恩戴德，反倒是让她更加抗拒吐露自己所知的真相：”夏未芷！你别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九味毒圣那怒不可遏的发言并没有让颜影符圣有所动摇，她只是换了个姿势优雅地欣赏这九味毒圣那被吊在墙上的丑陋。
“沈祁陵，她可是这么说的...你又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开口呢？快让我长长见识。”
被催促着开始审问的沈祁陵上前了一步，他看着眼前那几乎变了模样的九味毒圣，柔和地笑了笑：“烟媚姑姑，记得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称呼你的...我们这是多少年没见到了呢...”
九味毒圣沉默地闭上了双眼，她并不想面对面前的沈祁陵，只是故作刻薄地回道：“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们可不熟！”
沈祁陵在光芒的映照之下显得异常妖媚，他压低着声音像是吟唱一般哼了一句：“嗯...没关系。我会为烟媚姑姑...准备合适的棺椁。”
一道剑光闪过，九味毒圣还来不及叫出声，她的身上顿时多了几道伤口，而沈祁陵手中那沾满了鲜血的剑渐渐亮起了蓝色的光芒。
随着一把粉末撒到脸上，九味毒圣眼中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昏暗的洞穴瞬间变成了洁白的乐园，而在她面前的沈祁陵则回到了五岁左右的可爱小娃娃模样。
“烟媚姑姑，你还记得姑丈是怎么去世的吗？”
项烟媚垂头看向扯住自己衣角的小娃娃，温柔地回道：“小祁陵，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因为...听师父说...姑姑一个人照顾两个姐姐...姑姑一定很辛苦吧？我...我只是...想知道姑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
沈祁陵那童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一旁的九味毒圣眼中没有半点不耐。话说到一半，沈祁陵才想起来自己说错话，立马便改口道：“对不起...烟媚姑姑，我是不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项烟媚苦笑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感叹道：“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一种想要将心事都透露给小孩子的冲动...”
这一句自言自语在山洞中回响起来，不过数个息间便被项烟媚遗忘。只见她顺从了上一句话中的心理暗示，主动地对着面前的小男孩开口道：“小祁陵，你是真的想要知道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想知道。”
项烟媚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温柔地抚摸起了沈祁陵的头：“你的姑丈...他叫林虚...是农宗的天才。只不过...他在我生下孩子之前便被项家人抹杀了。”
“可是...项家不就是姑姑家吗？”
项烟媚的笑容染上了一丝苦涩，她艰难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嗯。因为...是我向器圣和项家禀告了他的真实身份，也顺便将姑姑之前私自逃出项家的罪名全都推到他身上了...所以...他才难逃一死...”
项烟媚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乎是呢喃耳语一般，只听她断断续续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诉说着：“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哈哈哈哈哈...我总算登上了他永远可望不可即的圣人堂...呜呜呜呜...也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我的女儿...我没有做错...不是吗？”
“姑姑不哭，没事的...姑丈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至少姑姑现在获得了幸福，不是吗？”
听着沈祁陵那虚无缥缈的安慰，项烟媚不禁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她满是绝望地低语道：“幸福...你说我如今这副被魔气侵染的身体又怎么能够得到幸福呢？”
“姑姑...”
沈祁陵柔声喊着项烟媚，项烟媚接连几个深呼吸以后便回过神来：“没事，姑姑没事...”
“对了，两位姐姐呢？”
提到自己的两个女儿，项烟媚的眼中满是忧愁：“你淮宁姐被我安排到器圣身边好好学习呢...至于另一位姐姐，她现在还没能出生呢...”
“啊？怎么会？姐姐怎么可能比我晚出生？”
沈祁陵那瞠目结舌的表情把项烟媚逗笑了，她的语气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嗯...这可是烟媚姑姑我的独家秘密呢。小祁陵想不想听？”
“想想想！不对...我不能勉强姑姑...”
品尝到将秘密付诸于口的轻快感，此时的项烟媚更是主动地诱导着沈祁陵去聆听她心中埋藏多年的秘密：“如果小祁陵要听的话，姑姑就会告诉你哦...那么小祁陵到底要不要听呢？”
“要听！”
“嗯...当年姑姑我逃亡之时意外拿到了你姑丈曾经接触过的紫黎石的碎片，在九死一生的绝境中姑姑我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吞下了紫黎石的碎片...”
“之后呢？”
“之后啊，靠着紫黎石的力量姑姑便带着肚子里的两位姐姐一起回到了朝圣院。”
“嗯？姑姑不是千辛万苦才逃出朝圣院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因为啊...姑姑从紫黎石碎片中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为了解决这个秘密带来的问题才重新回到了朝圣院。”
“是什么秘密啊...我好想知道！”
话正说到关键的部分，项烟媚却在此时故意地卖起了关子：“这个秘密事关重大，还是先对小祁陵保密好了。再说了...小祁陵想要知道的不是两个姐姐的秘密吗？”
“对哦！我差点被带歪了！姑姑接着讲嘛！”
“嗯...通过多日与紫黎石碎片的相处，我总算领悟了紫黎石的作用...但我与紫黎石的相性很差。即便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动用紫黎石碎片的力量做一次移魂的尝试...”
“移魂？移魂是什么意思啊？”
“就像是让你跟姑姑交换灵魂的那样意思...小祁陵不懂也没关系。”
“嗯...那之后怎么样了？”
“通过移魂，我将我的其中一个孩子从我腹中移到了阴黎石之中...虽然我也知道这件事有着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我的女儿就会魂飞魄散...”
“但姑姑还是成功了吧？所以这就是另一个姐姐没出生的原因吗？”
“嗯，她还在阴黎石之中沉睡着...等待着我将她唤醒。”
“另一个姐姐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我好想见见她呀...”
“还得好一会儿呢...她呀，是需要我用精炼的血肉慢慢灌溉才会苏醒的宝贵花朵呢...”
“就到这里，可以了吗？颜影符圣。”
九味毒圣依旧沉浸在沈祁陵赋予的美梦之中，此时消魂香即将燃尽，而颜影符圣显然还未满足于这场审讯得到的答案。
尽管颜影符圣还未下达许可，沈祁陵却是冷笑着用沏云刺穿了九味毒圣的胸膛。
在颜影符圣那不可置信的神色之中，沏云将九味毒圣体内的血液吸干殆尽，如今墙上的锁链吊着的不过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你！沈祁陵！她这不是还没有全盘交代吗！”
“消魂香的时间已经不够了...此时不杀她，只会留下后患。可别太贪心...若不是我恰巧来此，你能不能知道这些情报都还两说。”
颜影符圣看了一眼此时灭掉的最后一点火星，只好冷哼一声离开了山洞：“既然如此，此事已了。我们就按前面商量的，各走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