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沾染魔气的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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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深凛通过符箓尝试着将自己所见的星光重新排列组合，构筑出破阵所需要的力量，而一旁的殷珏则是悠闲地欣赏着努力解题的顾深凛。
在殷珏看来，顾深凛在以往的回溯中表现可谓是通识六道的天才，很少见到她在私底下那顽强拼搏的样子。在沈祁陵说自己是天命之人前，殷珏一度以为九黎大陆的天命之人是顾深凛。
他正想着等九黎大陆的事情结束以后，顾深凛会不会愿意跟自己一起去上界游历...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由内而发，他眼中那被顾深凛点缀的神采瞬间变得黯淡。
”殷珏，你还是这般没用，又怎么配得上她呢？“
一个冷漠至极的声音传到了殷珏的耳中，他一下被拉入了漆黑的识海之中。
不同于往日进出识海时的安然和平稳，殷珏眼前的识海化作了一阵阵狂浪奔涌的黑潮，像是蕴含着无数的绝望与恶意一般，向他袭击而来。毫无防备的殷珏在进入识海以后便被这第一道浪扑倒，摔入了黑暗的海中。
腥臭如血水一般的味道在他的身体里蔓延，殷珏猛地挥开这如同漩涡一般吸住自己的水流，在水流的吸力减弱的空隙从中脱身。
他才刚在稍微清澈的水面上站稳，那可憎的声音又追了过来，嘲讽地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道浪潮就能让你如此狼狈。“
殷珏不禁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是该让你好好理解一下地狱的滋味了。“
话音刚落，那漆黑的浪潮将殷珏脚下那清澈的水面染上污浊的黑，原本平稳如镜面一般的落脚点瞬间坍塌。殷珏本想退后一步，却不料身后的景色早已被侵染成一片绝望的黑色。
在这逃无可逃的识海之中，殷珏只能随着浪潮沉浮挣扎，然后徒劳无功地落入深渊之中。
*
殷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望深院的寝室之中。他一坐起来，便发现自己有些头晕目眩，像是灵酒喝多了一般。
想着尽快搞清楚自己发生了什么，殷珏很是着急地从床上起来，刚走下楼，便发现了不对劲。
望深院后殿的一楼，怎么有着如此大的澡池？这看起来能够容纳六七人的澡池...是什么时候造的？
殷珏还在疑惑，后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到呆愣着站在楼梯上的他后，很是兴奋地走了过来。他在脑海中搜索着眼前女子的面容和身份，却一无所获。
此时，那女子已经近在咫尺，连她身上那白玉兰花一般的香气都缠了过来。
殷珏退后一步，那女子虽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马上又热情地扑向了他的胸膛。殷珏很想推开她，却发现这身体似乎由不得自己操控，想要推开那女子的手反而很是用力地将那女子拢入怀中。
那女子急促的鼻息和冰凉的触感让殷珏浑身一震，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露出胸口的奔放红衣...
”夫君，萍儿可想你了。“
听着那女子靠在自己怀里撒娇，殷珏更是无所适从，他不断地反抗着，身体却纹丝不动...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柔声安抚着那女子。
在殷珏不断反抗挣扎着对抗这身体的意志时，那冰冷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殷珏。你能想起来这一次回溯吗？“
”这是什么意思？“
殷珏没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竟能说了出来，却发现那女子像是听不见自己的话语一般...
”哈哈哈哈哈，这是被你剔除了记忆的回溯之一。你不如就此好好回味一下你那回溯中的恶行。“
这冰冷的声音传过来时让殷珏有了非比寻常的熟悉感，他此时终于领悟到...这是自己的声音。他回想起自己那种经历了多次回溯却空有知识没有经验的异样感，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你封印了我的回溯记忆？“
”呵，会一点一滴地逐渐还给你的。好好切身体会自己的无能吧。“
那声音说完之后，像是有一阵风扑面吹过一般。殷珏稍微地感觉自己轻松了一些，他挣扎着推开了那女子，冷声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也不恼，很是享受的样子，回道：”夫君这是在刁难萍儿？萍儿可是你第一位明媒正娶的妻子。“
殷珏没有回她，径直地走到了一楼，对着那流动着温泉水的大澡池看了看自己的相貌...这确实是他本人无疑，但看上去年龄要比这一次的回溯大上一点。
急着寻找线索的殷珏并没有管身后的女子，直接从敞开的大门离开了后殿，一走到中庭他才发现这景色布置与自己倾注心力设计的望深院差别很大。这中庭变成了园林山水，既有着能够走上去的几人高的假山又有着能够容纳好几人的阴凉洞穴...就是没有了他练剑的空间。
殷珏很是无奈地穿过这宽敞的回廊，发现另一侧的水潭里种着浮莲，而浮莲那竟有一双白玉般的细嫩小手...
”谁？“
殷珏这一声呼喝，水里便站起来一个赤裸着身体的少女。殷珏很是羞赧，压根不敢看向少女那满是水珠的身体，冷着声音质问道：”你又是谁？在我这水潭做什么？“
殷珏心里确实是想要质问的，身体又一次自顾自地行动了起来。只见殷珏一下跳入水潭之中，一把将那少女的的双手钳住，用那种风月老手的语气在少女的耳边说道：”你这是...在等我？“
殷珏有些恶心这种行径，不想再看这完全跟他作风不符的场景。
只见殷珏的手正想往那赤裸的少女胸前靠拢，一个穿着蓝色纱衣的女子从天而降，一把抱住了他。他一回头，对上的却是顾深凛那熟悉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殷珏发现自己总算能够推开那赤裸的少女，他正想跟顾深凛解释，却发现自己出口的全是各种羞辱伤害她的话...
这种强烈的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殷珏很是厌烦，看着顾深凛承受不住自己的言语侮辱流着泪愤然离去，殷珏很是怨恨自己的无力。此时他突然想起了魔气凌虐上界之时，不少上界的仙人也都出现了这种异常的情况...难道自己在这个回溯中被魔气侵蚀了？
可若是自己曾在回溯中被魔气侵蚀...即便回溯让整个九黎大陆重置，自己身上的魔气也无法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