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转移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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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许臻细细向罗小虎说了水来土掩之计,并告诫,这一计成功与否,第一步非常关键。就是无论如何,也要稳住范大明和军统。
“怎么稳住?范大明还好说,那些军统特务能听咱的?”
罗小虎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臻自信满满,“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只要我们布置得严丝合缝,不留痕迹。”
罗小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许臻,仿佛范大明和军统,都成了设计布局的棋子,任他随意调遣似的。
因为他知道,许臻足智多谋,向来用计如神,甭担心。
许臻接着说道:“过一会,让崔学敏下个通知,今晚八点钟召开重要会议,要求公司所有人员准时参加,不得迟到、缺席。
你带几个身强力壮的兄弟,提前埋伏在会议室里,到时候出其不意将范大明控制起来。”
罗小虎答道:“好的,保证不出岔子。”
正在这时,王大勇敲门走进许臻的办公室。
许臻招招手,“大勇,你来得正好。先坐下,喝杯水。”
“谢谢老板。”
王大勇从五里外的远处急火火地赶过来,身热头冒汗,渴极了。说着,他从明臻手中接过一杯温开水,一饮而尽。
“虎子,你去把崔学敏、刘金鹤、迟四方和金宝来找来。”
许臻吩咐罗小虎。
此时,许臻已经预备了一套应急方案,需要大家同心同德,分头实施。
“嗯。”
罗小虎应答着走出了办公室。
“许老板,汇总目前打探的情况看,军统情报处一切正常,除了派出二十多人进行盯梢外,没有采取其他针对性举措的迹象。”
王大勇向许臻汇报。
“好。”
许臻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军统机关纪律严明密不透风,王大勇等泛泛之辈,要打探出内部的消息,几乎是痴人说梦话。
充其量,根据军统特务进出办公大楼的情况,或者跟踪疏于防范的特务,发现点蛛丝马迹,对于分析判断有点参考价值。
不一会儿,罗小虎、崔学敏和刘金鹤等人陆陆续续来到了明臻办公室就座。
“现在,内鬼已经查出,是范大明。”许臻向大家通报审查结果。
“范大明?”
大家纷纷惊呼,错愕。
王大勇非常愤怒,“如果不是听老板亲口说的,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范大明竟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崔学敏颇有感触,“范大明给我们的印象是,为人豪爽,仗义疏财,特别喜欢打抱不平。
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出卖兄弟,与特务狼狈为奸,祸害大家?看来,我们都看走了眼,被蒙骗了。”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狼心狗肺的东西。”
“真难相信,老板待他那么好,范大明竟然会恩将仇报,简直是猪狗不如......”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范大明的背叛痛心疾首,恨得咬牙切齿。
“事已至此,再说啥也无济于事。眼下,急需我们考虑的是,如何把影响和风险降到最低限度。”
许臻理解大家的心情,长时间没言语,意在让大伙排解一下愤怒的情绪。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他便开口说道。
崔学敏赞同:“老板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如何化解影响和风险。”
“就是!”
大家思想统一,不再多说。
许臻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对范大明,必须立即控制起来,并尽最大努力加以说服感化,使之悬崖勒马。
兄弟一场,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们仁至义尽,至于他能否痛改前非,则另当别论。根据他表现,再做相应的安排。
针对军统,我们的对策是转移视线。前段时间,我发现红叶照相馆有问题,十有八九是日本人的一个窝点。
馆主夫妻二人,男的叫冯玉才,女的叫辛秀慧。据我悄悄观察,两人带有日本人鞠躬施礼的习惯痕迹,特别是辛秀慧。
还有个勤杂工,叫鲁殿勤,精明伶俐,细细端详,走起路来,带有军人的气质。虽然,不被常人所注意。
这件事,由刘金鹤和金宝来负责。第一步,要巧妙地将所盯梢的特务引到红叶照相馆,并设个破绽,让特务怀疑馆主夫妻,以及勤杂工。
第二步,等特务上钩后,就寻机用公用电话报案,给军统情报处报信,言明红叶照相馆是日本人的地下联络点。
破绽吗?上次缴获的日本人的牛肉罐头,就是比较理想的道具。可以悄然藏匿在红叶照相馆的某个角落里,作为日本人的证据。
另外,这是一张日文情报,你们根据冯玉才、辛秀慧或者鲁殿勤经常往来的街道,选个隐蔽地角,譬如活动砖墙缝隙等,把情报放进去,坐实日谍铁证。”
听完许臻的布置,大伙纷纷称赞计策巧妙,环环相扣,细致入微。
“请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完满完成这项任务。”
刘金鹤听得明白,信心满满地回答。
“放心吧,保证不出遗漏。”
金宝来在一旁随声附和,跃跃欲试。
许臻告诫:“为了迷惑特务。从今天起,拉车等正常活动,一如既往。但是,涉及到秘密行动,大家一定得加以伪装,谨慎行事。”
“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
大伙心中有了数,便分头行动。
当天夜里,范大明接到公司开会的通知来到恒源车行,被提前埋伏在会议室的罗小虎和王大勇等人一举拿下。
或许是做贼心虚,范大明先是一愣,随后沉默不语,更没有做任何无为抵抗,束手就擒。
“范兄,明人不做暗事,你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何解释?”
许臻走进会议室,直截了当地问。
“老板,都怪我一时糊涂。有啥好解释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对不起兄弟们,是杀是剐,悉听尊便,我范大明无话可说。”
一听许臻的话,范大明心里明白,背叛之事泄露了,知道抵赖不过,便硬着头皮说道。
“打开窗户说亮话,背叛兄弟的确不应该。但是,凭范兄的为人,小弟明白,走出这一步,必定是情非得已,有难言之隐。”
许臻平和地说道。
范大明心里一热,感激的眼泪流了下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悔恨交加:“老板,千不该万不该,我范大明色胆包天,上了孙有光的当……”
范大明把孙有光使美人计的过程原原本本地说给向许臻诉说了一遍。
起初,孙有光只是打听车行奖金的事,范大没觉得啥,便毫无避讳地说了实话。进而,关于日谍案的事,他是迫于无奈,才违心泄了密,对不起兄弟们。
许臻大度地说道:“范兄,说句心里话,你我不是兄弟,但亲如兄弟。你被迫做了违心之事,小弟非常理解。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那么,先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关键看今后的态度和实际行动。咋样?”
范大明一听许臻这么说,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急忙说道:“老板如此宽宏大度,我范大明肯定痛改前非,否则,就是猪狗不如。
从今以后,老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如再有二心,自行裁决。”
许臻说道:“君子一言。”
范大明对道:“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