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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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面对刀架脖子，李方桌好汉不吃眼前亏，自认倒霉，最终问啥说啥。

从李方桌的口里得知，军统情报处所得到的情报，仅限于恒源车行最近发生了一起案子，偷偷摸摸将两个日本人沉了江。

为此，车行发放了一笔数额较大的奖金，人人有份。具体所涉及的日本人案子内情，尚不清楚。

目前，正在进一步详细调查中。

不然，不仅仅是跟踪盯梢，早就对有关嫌疑人员绳之以法了。

此项调查，情报处共派出了二十多人参加行动，分头对恒源车行七个涉案人员予以秘密监控。

恒源车行有人做内应，具体姓啥名谁，由于保密严格，不知情。

内应直接受胡占军和信息员孙有光的领导，据有人私下透露，这个内应与歌妓易美贞有染。

问明情况后，罗小虎和王大勇不敢怠慢，立马连夜返回车行，向许臻进行了汇报，包括抓捕和审讯过程，以及李方桌前倨后恭的表现。

许臻听完汇报，吩咐道：“虎子，你负责调查易美贞。大勇，你负责侧面了解孙有光和胡占军，看看他们最近和什么人接触，查得越详细越好。”

“是！”

罗小虎和王大勇异口同声地回答。

许臻拿出一叠美钞，递给罗小虎，“军统的人绝对不能杀，否则，我们肯定暴露。最好的办法是，对李方桌进行重金收买。

如果李方桌问起，就称背后有贵人指使，此人位高权重，不方便出面和透露身份，让他一定保守秘密，否则，他的小命不保。”

“明白。臻哥放心，我们一定办得妥妥实实，不出遗漏。”

罗小虎说着把美金往衣兜一揣，拉着王大勇一起出门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许臻又把整个事情经过的前前后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筛子，没想出有啥遗漏和破绽，这才放下心来。

内鬼是谁呢？

此人与易美贞有染，说明好色。

这个人不知日谍案的真实内情，说明他属于外围人员，起码没参入日谍案的破获……

许臻逐一地对号入座，仍旧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只不过在“好色”问题上，脑子一闪，一个模糊的影像浮现而出，但面目不太清晰，难以辨认。

想着想着，许臻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内鬼终于露出蛛丝马迹。

罗小虎亲自带人盯梢，从早到晚远远地盯着易美贞，不露一丝一毫痕迹。

一天夜幕降临，易美贞被范大明接回了他的住宅，第二天早饭后，她才走出大门。

“原来是范大明？！知人知面不知心，恩将仇报的小人。”

罗小虎道出事情后，许臻震惊万分，气得脸色发紫。

说起范大明，原名叫高有才。三年前，他因刀杀村霸张扒皮，遭到了张扒皮手下的追杀，逃难来到了山城。

有一天，在朝天门码头，高有才遭遇一帮小混混刀斧手的围攻，被砍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暴晒在江水岸边的乱沙石滩上。

许臻和罗小虎经过，将他救起，并花钱给他治好了伤。

为了掩人耳目，对外散布消息称高有才已经一命呜呼。还特意雇人，号称高有才的亲属，大张旗鼓替他出了一场殡，埋葬在乱石岗。

从此，高有才改名范大明，隐姓埋名地在恒源车行当了车夫，得以躲过小混混的追杀。

“臻哥，范大明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事已至此，你大可不必与这号丧尽天良的人一般见识。”

罗小虎一看许臻气得浑身发抖，赶忙劝说。

许臻对范大明掏心掏肺，挂心备至。

当初，两人结拜时，范大明信誓旦旦：我和许臻兄弟，同甘共苦，荣辱与共，如有背叛，天诛地灭！

可是现在，由于范大明的出卖，恒源车行被军统列入黑名单，众多兄弟被特务盯梢，诚惶诚恐不得宁日。稍有应对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对于范大明的背叛，许臻非常痛心！

“臻哥，范大明不仁，就别怪咱不义。干脆，我找两个兄弟去把他做了，彻底消除这个祸害。”

罗小虎说着做出一个立掌刀劈的手势。

许臻一愣，尔后回过神来，道：“说啥呢？毕竟兄弟一场，得饶人处且饶人。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起码，得先亲口听听范大明的解释吧。

即便他真的背叛，最好的选择是，让他自行了断，如果有一丝可能，我们绝不要沾兄弟的血。”

罗小虎叹了口气：“臻哥，你太仁慈了。”

许臻和颜悦色地安慰：“小虎，你放心，如果他真的背叛，我绝不手软！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必要亲自动手。”

罗小虎随声附和：“对，臻哥既仁至义尽，又处事周全，小虎服了。”

停顿了一下，罗小虎问道：“臻哥，对付范大明，你肯定有好计策，说出来听听呗。”

许臻胸有成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罗小虎一头雾水，甚是疑惑，“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