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买书,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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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家眼下的情况是勉强温饱，却要吃大半年粗粮，常年穿旧衣服，王绣和赵莉的大多数衣服上都有补丁。
于是，小可没跟秦乐两人客气，直接说自家缺精米细面、缺油和肉蛋奶类。
当然了，丰富物质生活的同时，小可没有忽略精神文明建设，她请秦乐帮忙买几本书。
她和秦乐秦铮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着实谈不上了解，就没急着帮赵莉借课本和复习资料。
秦乐听小可要买书，很有些意外地问：“你上学了吗？”
他在家每天都要面对学霸老姐的鄙夷和打击不说，意外遇上个小豆丁，对方开口就要买书……当今社会，六岁的小孩儿也这么卷了吗？
“我今年就要上一年级了！”小可脆生生的答完，微微歪头，反问，“两个哥哥多大了？不用上学吗？”
秦铮淡淡瞥了秦乐一眼。
秦乐很无辜，秦乐很无助。
社会险恶，对他真是太不友好了。
他强笑一声，道：“我刚高考完，秦铮大三……”
然后，他就看着小可的眼睛渐渐睁大，瞪得圆溜溜，目光在他和秦铮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满满的好奇和探究。
秦乐难得觉得面皮发烫，“秦铮读的少年班。”
哪家正经孩子十二岁上大学？禽兽！
彼此愉快地交流了一回，小可又把今天采到的蘑菇给了秦乐。
又有美味的花脸儿蘑菇吃，秦乐终于高兴起来。
他也不嫌少，乐颠颠地道谢，还主动询问要不要帮小可把东西送回去，却被小可拒绝了。
“她那么大点儿小人，怎么把东西搬回去？”秦乐很不放心，却还是在秦铮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们一走，小可就觉得好像是什么罩子打开了，然后，她就听到赵琮在不远处喊：“小可？”
小可笑眯眯回头，朝着赵琮招手：“聪聪快来帮忙。”
赵琮看着一篮子吃的穿的，沉默一瞬，一个字没多问。
晚上，赵琮回了西屋，小可把今天再次见到秦家兄弟的事情说了，王绣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还算平静，赵莉却有些不放心，问了些秦乐秦铮的情况，还叮嘱小可自己小心些。
这一次，秦家兄弟给送了四袋奶粉，一袋子腊肉腊肠，还有给小可买的衣服和鞋子。
王绣拎起一条漂亮的小花裙子，连声夸起来：“真好看啊！瞅瞅，还有花边儿呐！”
赵莉也摸摸裙子上的花边儿，触手柔软细腻，就知道都是好料子，也忍不住跟着说：“是真挺好的。”
小可看了看漂亮精致的小裙子，心里却是暗暗摇头，秦乐秦铮两个还是年纪小，买东西直挑漂亮的，不讲究合不合适、实不实用。就算他们不知道自己来自70年代，也看得见她要经常上山采蘑菇，根本没办法穿这种缀满花边儿、刺绣精美的小裙子啊。
她不看裙子，拿出一双小板鞋穿在脚上，跺了跺脚：舒适跟脚防滑，还是高腰鞋，上山钻林子跟脚又舒服，关键还耐磨，针不戳！
她的动作吸引了王绣和赵莉，两个人看着小可脚上的鞋子，也都非常满意。
只是，王绣又操心起价钱来：“这衣裳鞋子指定贵的很，还要布票……”
贵是肯定贵的，但也肯定不需要布票。
小可不好和王绣说为什么不要布票，只道：“咱们的蘑菇他们吃得好，说是买不到，就这些东西，他们还觉得是沾了咱们大便宜呢。”
王绣不太相信：“蘑菇而已，林子里就有。”
赵莉却知道，城里人想买山货并不容易，特别是之前小可他们采的那种紫蘑菇，他们也吃了，味儿确实鲜美，远比平常采的蘑菇好许多。
小可不想多谈这些，引着两人看那些吃的。
包装上的生产日期都被她破坏掉了，却仍旧保留了说明，赵莉给王绣一一说明，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起什么东西、怎么吃来，小可直接钻被窝睡了。
她已经没了刚来时的头晕乏力，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康健，手脚灵活、耳聪目明，身体协调性也越来越好，还是年纪小，容易累还贪睡。
唔，多睡觉有利于长个儿……睡吧睡吧！
第二天，王绣和赵莉刚走没多会儿，范大鹅来了。
她捧了一只葫芦瓢，进门就笑嘻嘻说：“我奶磨的炒面，让我给你送来尝尝。”
小可之前也吃过炒面，是用油炒熟的面粉，加糖和果干，用水冲开后，还可以根据个人口味添加糖桂花或者玫瑰酱，不仅味道香浓，据说还有和胃健脾的功效。
范家做的炒面很简单，据大鹅讲，是把豆子、玉米等杂粮炒熟后磨成的面粉，可以干吃，也可以冲成糊糊喝。
小可捏了一小撮放进嘴里，轻轻地抿开，有淡淡的焦香，还有最淳朴的五谷香气，还挺好吃的。缺点就是有点儿干，吃的时候不能说话、不能张口喘气，不然很容易呛到。
家里有开水，小可又跑进屋把白糖罐子抱了出来。
三只碗摆开，两勺炒面一勺糖，然后用开水冲成糊状。
小可招呼赵琮和大鹅排排坐，一人捧一只碗吃炒面。
加了糖之后，有了甜味的激发，五谷的香气更加诱人，香甜香甜的，很是美味。
刚刚吃过早饭的三个人，谁也没说吃不下，吭哧吭哧，很快碗就见底了。
大鹅来做客，小可也就取消了上午的采蘑菇计划，拿出自己的两本连环画本来，与大鹅分享。
虽然是给小孩看的‘小人儿书’，但绘画精美，小可即便已经看过，再翻开来，仍旧觉得很有意思。她一幅一幅画看过去，没看几页，大鹅却已经看完了她那一本。
“你看这么快？”小可很意外。
大鹅仰着下巴，很有些得意地拿起一本连环画，一页一页翻看起来……就，真是翻，不停地翻，哗哗哗，不到两分钟，一本连环画就被她翻完了。
小可这才想到一个问题：“你不识字？”
大鹅并不觉得尴尬，理所当然道：“我还没上学啊！不过，秋天我就要上学了，到时候，我就能识字了。”
小可看看已经被她丢在一边的连环画，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孩子，明显是个不爱看书的，上学不是一定就识字。
大鹅拿出自己带来的石子儿，问小可会不会捡石子。小可摇了摇头。
大鹅一点儿不嫌弃，热心地招呼：“没事儿，我教你啊！”
两个人玩了半晌午捡石子儿，无数次失败之后，小可终于能够勉强参与进游戏了。
王绣提前回家做饭，见大鹅在也很高兴，笑着招呼她留下吃饭。
大鹅却收拾了自己的石子儿告辞，小可把她带来的葫芦瓢递过去，装了小半斤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