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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手表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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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后半夜直至天快亮的时候,天空又沙沙的下起了雨。

天气虽不十分冷,但却有点凉凉的,人们裹着被窝睡到大天亮。

新的一天,天空虽停了雨,但是阴沉沉的,整个村子都处在一种懒散的状态。

从清晨开始,公鸡就懒惰的没有打鸣,过了往常的早饭时间,寥寥几户的炊烟才缓缓的升起。

窗户透进明亮的光,熙风睁开眼睛,摸摸床上湿湿的,以为房顶漏雨了,他赶紧爬起来,原来是棉红尿床了。

渌云正抱着她在换裤子,见熙风醒了,她叫他拿被子到外面晾一下,今天没有太阳,先不洗了。

熙风把跟他们睡一起的枫田叫了起来,然后再把被子拿到外面去晾。

刚把被子拿到外面,天上又下起了雨,他不得不又将被子拿回家里,把被子放在扶椅上,然后将晾衣裳的竹竿拿回家,又拿干毛巾擦干竹竿上的水,再将被子晾在了前厅。

两人咪咪摸摸折腾了好一会才到灶下挑水做饭,张左英早就起了床,正在浆洗衣物。

按说往常这个时候,窝灰早已经来叫他们出工了,今天直到现在都还没来,估计是不用出工了。

深田和曾致女带着云晶在床上也睡得很沉,直到熙风和渌云在灶下弄得锅碗瓢盆叮当响才把他们吵醒。

曾致女挺着肚子起来给云晶穿衣服,深田打着懒散的哈欠从床上爬起来。

庆田一觉醒来,发现外面虽说天气阴沉,但不是平常蒙蒙亮的时间,心叫一句:“完蛋了,今日上学迟到了!”

他迅速从床上爬起来,麻利的穿好衣服,又到那边的房间把庸田叫醒。

庸田三两下穿上衣服跟着庆田提上书包就往外跑,渌云在灶下叫住他们:“你们不吃早饭了?”

庆田慌里慌张的说:“不吃了,来不及了,上学迟到了,等下老师要打死!”

熙风感觉好笑,说:“你们是不是懵掉了,今日不是不用上学?!”

庆田想想才反应过来:“哦!是哦!今日放假!”然后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补充说:“哎呀!还好今日放假,不然到书院肯定被老师打死。”

庸田跟在庆田身后始终一副懵呆的样子,听到说不用上学,显是也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默默地转回身把书包放下,然后再到灶下帮着父母净碗吃饭。

旬田被庆田火急火燎的起床动静给闹醒,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邵田因为昨夜睡的比较晚,早上就沉睡不起,虽然冥冥之中晓得庆田和旬田起来了,但他懒得去理会,眼也没睁,翻个身继续睡。

三塘村在实行群集化将所有农田都收归村群集时,每户按照人头一人给了一分自留的私营田,菜岭上的菜地也全部群集化,每户只划拨一小块作为自留私营的菜地。

熙风从高岭山下来之后,村生产二队按照队员的统一标准给他全家老少分给了自留田地,当然这其中扣除了熙林和邵田的部分。

熙风一家,人口众多,菜不够吃,经常是一顿饭吃到后面孩子们吃饱了大人还在吃,但是碗里没有菜了,熙风和渌云只得端起菜碗,直接往里面舀饭,沾着碗底的残汁下饭。

有时候张左英看到没菜了,就算没吃饱也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说自己吃饱了。

熙风以前在高岭山的时候,菜地都是自己在山上开荒挖出来,想多少有多少,再加上渌云勤快,一年四季,地里的蔬菜从来没断过,饭桌上的蔬菜也是变着样的摆。

当时住在山上,打猎也方便,一些山珍野味也是时常有的。

可以说在高岭山住,油水还是不错。

下山之后,熙风也想着到外面去开点荒,化为菜地种点应季的蔬菜。

可是,村里的地大部分都属群集的,他找不到地方下手,小山岗上虽然适合种棉花,但却不适合种菜。

他就在村里村外转,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一块地。

说来他也是被村里沟沟坎坎的田地迷了眼,其实就在他眼背前就有这么一块地,那就是大樟树下,与老井相对方向的空地。

老樟树的东面是仙女河,老井位于老樟树下东南方向,南面是大江塘,北面不远处就是组成“大象脊背”的小山岗。那边空地正位于老樟树的西面,处于小山岗与大江塘之间。

群集化以前,村民偶尔把牛桩在这里。

群集化以后,村里的牛统一关到了村里最后一排屋子的后面。

这块地地面硬实,也不好开荒,所以一直空在那里没人动。

熙风打起了那块地的主意,有了上次打算在小山岗开荒种棉花的失败经历,他这次反倒高调起来。

他直接扛着锄头去挖那块地,想开出几垄土来,逢到有人问,他就大声告诉他,家里人多,菜不够吃,这是要开出来种点菜,不是种其他的。

别人知道他不是为了挣钱,反倒暂时没什么说的。

但是这块实在是难挖,锄头挖到把儿断了几次,把他的手也振疼了,他还没开出一垄来,这个地实在太难挖了。

他握着锄头把杵在地上,看着大江塘又想到一个主意。

他回到家里,把锄头把重新装了上去,然后又挑了一担簸箕,到大江塘靠田的塘岸,挖了去年从塘里清上来的淤泥挑到老樟树的空地上,用淤泥堆出一垄垄土来。

熙风想,这样更好,塘里的淤泥比原来空地上的土要肥的多,种出来的菜肯定差不了。

今天不出工,熙风本想到高岭山看看棉花,但是下雨不方便,他干脆就到老樟树下摆弄,再整一整他自己一担一担堆出来的土。

虽说天上下点雨,渌云和深田还是穿着油纸跟着穿蓑衣的熙风一起出来了。

三个人想把这几垄土翻整一下,过几天种上辣椒。

三人正在土垄间半躬着背忙活着,邵田戴着个斗笠急匆匆的从家里走了过来。

渌云见邵田过来,问道:“春分仔,你过来做啥,落雨滴滴的,吃了饭没有,饭给你留在锅里。”

邵田转头看看四周没有外人,声音不大的看着渌云说:“我的手表不见了,不晓得是不是哪个偷掉了?”

渌云心里一咯噔,立即问道:“啥时候发现的?”

邵田说:“就刚才起来的时候发现的,昨日晚上睡觉前都还在桌子上!”

熙风说:“你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记错了,我昨日晚上睡之前把前门跟后面都上了闩,今日早上后门也是我开的,当时还闩得好好的,怎样偷得掉?”

邵田说:“我也不晓得,我记得那个表盘昨日划伤了,我还特地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应该不会记错。”

深田听了说:“我们回去找找再说吧?!”

熙风三人东西也没捡,放在土垄里,跟邵田一起回了家。

家里人显然都已经晓得了,四人刚一进家门,张左英就说:“今日早上,我开前门的时候,门闩上得好好的,后门是哪个开的?”

熙风回道:“早上是我开的后门,也上着闩,没看出有被撬的痕迹啊。”

他说着又检查了一遍前后门的门闩,都是完好无损,没有被撬的痕迹。

熙风对邵田说:“你再去房间找找看吧。”

说完又怕孩子调皮拿了,于是表情严肃起来问几个孩子:“你们拿了手表玩没有?”

旬田和庆田都说没拿。

枫田和棉红睁着纯洁无暇的眼睛看着熙风说没拿。

庸田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熙风没有说话,看上去肯定是没拿。

云晶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在曾致女手上把玩着一个纽扣,不过她一直在曾致女手上,肯定是没拿。

邵田到房间翻了一遍行李包,又把床翻了个遍,然后床底、桌子、箱子、房间的角落全部都找遍了,全没发现手表的踪影。

熙风又吩咐众人到自己房间去找,自己在前后厅、灶下甚至楼板上都找遍了,但就是没人看见。

家里各个角落也都很正常,没有外人进来过的痕迹。

一块手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不翼而飞了,虽然毫无根据,但是熙风这下怀疑是有人偷了。

熙风问道:“今日上午我们出去之后,没人来过吧?”

张左英、旬田和庆田异口同声的说:“没人来!”

张左英抱着云晶和曾致女在前厅挑豆种,旬田、庆田、庸田和棉红几个在后厅聚在一块玩八子棋,确实没有外人来过。

邵田一觉睡到半中午,被一泡尿憋醒。他撒完尿想看看什么时间了,这才发现手表不见了。

熙风想了想,有点气愤的说:“一块手表还长了脚不成,估计是昨日晚上被别人偷掉了!”说完出了前门。

他在屋子前面看了看,又进屋穿到屋后面仔细查看。

邵田和深田跟在他后面,不明白他在找什么,深田便问道:“你在找啥?手表不可能会在外面吧?!”

熙风没有看他,看着地上说:“我看看,有没有啥脚印,跟着脚印找过去。”

两人这才明白过来,也看着地上的脚印。

从昨天下午开始,天空就断断续续的下雨,除了房子之间的小巷道比较干燥外,其他地方的路面都比较潮湿,地上确实留下了不少脚印。

三人就着地面的脚印仔细的分辨着,可是今早又下了雨,有些脚印被雨水浇的模糊不清,况且现在已经是半中午了,村民来来往往把地面踩得乱七八糟,其中还混杂着牛脚印,哪里分辨的清楚哪个才是小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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