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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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妈打开锁，小龙推开门，快步走进木屋，踩着凳子从衣柜上面拿下一个木制的摇摇车。
摇摇车的形状酷似一匹小马，马头的位置有两个扶手，左侧的两个马蹄用一段圆弧形的木条链接，右侧的两个马蹄也是，坐在小马上可以前后晃动，犹如现在的电动摇摇车。
那是父亲亲手给他做的玩具，依然清晰地记着父亲给他做摇摇马车的场景，这是他和父亲共同的记忆，也是他最喜爱的玩具。
背着晚霞，龙妈牵着小龙走下山坡，只见小龙身后背着摇摇马，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渐行渐远，离开了生活十几年的耿家村。
夕阳已落，天色黑蒙蒙，小龙和龙妈来到王家后门，走到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房门打开，一名颇有姿色的女仆月季问道：“找谁？”
“麻烦您，通告一下王掌柜，就说耿家村的柳月儿来了。”龙妈说。
“知道了。”
月季一脸不屑地瞟了龙妈一眼，“砰”的一声又把房门关住了。
小龙和龙妈傻傻地站在门前，龙妈伸手摸了摸小龙的脑袋，“好孩子，以后要听话。”
“她个臭婊子，还真敢来，看我撕烂她的脸。”从院内传来怨恨的声音。
突然房门打开了，一名身材肥胖、满脸蝇屎斑的中年妇女一看到龙妈，便给她一个耳光子，又一脚把她踹倒在地，滚下了门前的台阶。
龙妈躺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没想到母老虎如此厉害，上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估计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为了娘俩能有口饭吃，也只能忍气吞声了，等站稳脚再秋后算账。
小龙快步走下台阶，把母亲扶起来，一脸愤怒的瞪着胖女人。
胖女人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肚子上的赘肉随着脚步上下晃动，好像海水涨潮一样，潮起潮落，心想勾引自己的老公就算了，现在竟然光明正大地上门勾引，想到这些心中怒气翻腾，誓死要好好地教训龙妈一番。
小龙见胖女人气势汹汹的走下台阶，放下手中的包裹，只见胖女人刚抬手去打母亲，右脚发力，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把胖女人撞翻在地上。
“哎呀，你个小野种，还敢打人。”
胖女人坐起来，一脸哭泣地吆喝着，“街坊四邻都来看看啊！狐狸精带着小野种来打人了，还要霸占产业。”
“我只是来院里做杂工，为何这样骂人。”龙妈辩解道。
“还挺会编啊！你那些破事谁不知道啊，少在这里装良家妇女。”胖女人一脸怨气的说道。
“喊什么喊，不怕丢人现眼啊！”
王掌柜从后门走了出来，走到龙妈面前，转眼看到小龙又退了回去，“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她是我儿子，我不能丢啊！”龙妈装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王掌柜被龙妈可怜的样子被触动，一脸无奈的说：“也行，到染坊干点杂活吧。”转身看着月季，“看笑话呢！还不把夫人扶起来。”
月季快步走下台阶，吃力地把胖女人扶了起来。
胖女人走到王掌柜面前，掐了王掌柜一下，“我明天就回娘家，让我老爹来收拾你。”话完转身走了。
“我不怕他，不就是一个小县令嘛！惹急我了，到颍州府举报他。”王掌柜冲着夫人喊。
月季走到王掌柜面前，白了他一眼，骂了一句“贪吃狗。”转身走了。
“进来吧！”王掌柜看着龙妈。
龙妈拉着小龙走进了王家。
一间十几平米的卧室放着几件简单的家具，屋内收拾得也算干净，可见王掌柜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能等龙妈到来，两人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鱼水之欢。
王掌柜带着龙妈和小龙走进房间。
“房间给你准备好了，就住这里。”
“多谢王掌柜了。”
龙妈看着温馨的小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比自己家的木屋还要好。
这时，小龙把手中的包裹放在桌子上。
“哎，哎，你不能住这里。”王掌柜指着小龙说。
“就让小龙和我住一屋吧！”
“不行，他住这里，咱们……。”王掌柜对着门外喊，“柱子，柱子。”
一名肤色黝黑，肌肉结实的瘦小伙子跑了过来，“掌柜，何事？”
“领着他，到你们屋里住。”王掌柜说。
“好的。”
柱子快步走到小龙面前，伸手拉住小龙的胳膊。小龙一脸不舍得看着母亲。
“去吧，我一会给你送被子。”龙妈安慰小龙说。
小龙此时才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母亲可以依靠王掌柜，而自己能依靠谁，依靠母亲已经不现实了，以后的路还要靠自己走，自己闯，等到自己达到入选桥兵的年龄便离开这里。
柱子拉着小龙走出了房间。
王掌柜见小龙走出房间，一把抱住了龙妈，“想死我了。”话完亲吻龙妈。
“不着急，让我歇歇。”龙妈一把推开王掌柜，“母老虎就在眼前，不要太放肆。”
“她最多啰嗦几句，不敢怎样。”王掌柜又抱着龙妈，亲吻她的脸颊。
“别急，晚上你来，我好好地伺候你。”龙妈看着王掌柜说。
“等不及了，就现在。”
王掌柜抱着龙妈，走向一旁的木床。
柱子带着小龙走进了后院，后院中央有四个圆形大水池，池水的颜色各不一样，有红色、白色、蓝色、黄色。
染池左边是用竹子搭建的晾晒架，足足有五六米高，看起来像工地的脚手架，晾晒架上挂着五颜六色的长布。
染池的右边是一间破烂不堪、年久失修的瓦房。
染池后面是一座高高的水房，水房里有一个两米多高的水车，水房下面是一条泉河，河水清澈急湍。
水车上的竹筒把河水舀起，落入一条用竹子制成的水槽，长长的水槽把河水送到四个染池里。
柱子和小龙走进了瓦房，瓦房内充斥着一股男人无法释放体内荷尔蒙而产生的一种闷骚味，此味又刺鼻又辣眼睛。
屋内的床是用砖头堆砌而成，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
几名皮肤黝黑的男长工坐在床边，啃着黑面馒头，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小龙走进房间差点被那股味道熏晕过去，伸手捂住了鼻子，低头看到一只大老鼠在屋里窜来窜去。
老鼠一点也不畏惧人，好像在自家一样来去自由，沿着床边吃地下的馒头渣子。
“别怕，这老鼠不咬人。”
柱子走到一个靠窗口的床铺前，把小龙的包裹放在床上，“这里通风，空气好一点，过几天就适应这个味了。”
小龙看着陌生的人有点胆怯，抹不开脸面，像个木棍杵在门口不肯进来，心中也有些失落，对这里的环境感到不满，对家产生了思念，心里想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