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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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希望
螟蛉道人发泄一般往李长安口中一连塞了好几条，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
随着他念头一动，李长安发觉身体再一次不受控制，只不过这一次像是有一个不属于他的意识，潜藏在他身体最深处，开始在他的注视下控制着他行动。
不再是如刚才那般只是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不能动弹而已。
李长安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全然不顾浑身上下那恐怖的抓痕，提着长剑就走向守山道人。
“他不是你的希望吗？”螟蛉道人愉悦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嘲笑道：“你把血丹像是传家宝一样藏着掖着，莫非真以为能瞒得过我？”
“你不是想死吗？反正都是死，那不如你成全一下这个晚辈，死在他手中岂不是更好的解脱？”
“放心，我不会杀死他的，我会让他生活在痛苦中，等什么时候他养肥了，我再把他捏死。”
螟蛉道人略显神经质的笑声在藏经阁前响起，守山道人痛苦地闭上双眸，这一刻他好像失去了浑身的生机，哀莫大于心死。
曾经他还幼稚地认为能帮助李长安瞒过螟蛉道人，但哪里知道原来一切都瞒不过这个掌控着悬羊宗上下所有人生死的掌门。
他高高在上，俯视着所有人，嘲弄地看着守山道人的动作。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只是因为某种极恶的趣味，要在希望的种子生发出来、成长得越来越茁壮的那一刻，再将它亲手给扼杀掉，以此来最大化他对守山道人的嘲弄，仅此而已。
“你一直都看不清楚、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螟蛉道人看着守山老道那闭目等死的样子，不由得再次发怒，声音越发地尖锐：“能重振悬羊剑宗威风的，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绝对不是其他任何人！”
“不。”守山道人淡漠地回应道，“你只是一个叛徒和求而不得、异想天开的可怜虫而已。”
螟蛉道人这一刻勃然大怒，守山道人的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他内心，将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自卑和可怜，毫不留情地揭开。
他挥手将守山道人拍得吐血飞起，一掌之下，守山道人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就被拍得脸如金纸。
那些金丹期的手段，在螟蛉道人面前根本没有办法施展一点。
控心虫下，守山道人就像是一个傀儡，完全任由螟蛉道人拿捏。
李长安看着眼前这一幕，仿佛见到日后他的结局一般，心中顿时凄凉一片，这一刻的他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
“你既然如此冥顽不灵，我反而不会杀你。我要留着你看一看我如何重振悬羊剑宗……”
“以及如何复活她！”
螟蛉道人说罢，一挥大袖，竟然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只留下李长安愣愣地看着天空，许久后才微微颤颤站起来。
“喂，死了没。”他轻轻踢了一脚守山道人。
“呸……”
守山道人张嘴吐出一口血块，勉强掏出一枚丹药服下，喘了一口老气后才有力气骂道：“你他娘的死了，老道我都死不了。”
“没听到那畜生说要留着我这条老命来见证吗？”
李长安呵呵笑了一声，一屁股又坐下来。
一老一小，两人相顾无言。
这一次毫无疑问，他们两人败得很惨。
本来被寄予厚望的血丹根本瞒不过对方，一心求死的守山道人最后也没有死成，现在两人体内都有一堆的控心虫藏在窍穴里。
他娘的，没法活了。
“喂，你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赶紧想想。”
“呵呵。”守山道人自嘲一笑，“你还信得过我？在见识了他的手段后，你还觉得我有其他办法？”
他沉默了半响，忽然说道：“是老道我害了你……如果当初就建议你有多远走多远，说不定你还能有一线生机。”
“如果我当时真的拍拍屁股就走，真能逃出他魔掌吗？”李长安问。
守山道人摇摇头，颓然道：“难。”
“既然如此，你又哪里对不起我？”李长安苦笑道，“其实从踏入悬羊宗那一刻开始，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注定了。”
“现在只不过是让有些偏离的命运线，重新回到它应有的位置而已。”
守山道人愣愣地不说话，他其实早就有李长安这个觉悟了，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
螟蛉道人瞒着悬羊宗上下所有人，很多事情即使是赤霞道人他们早有猜测，但螟蛉道人从来不会和赤霞这些长老说太多废话，挑明所有。
在螟蛉道人看来，整个悬羊宗其实只有守山道人一个配得上与他对话，仅仅只有一个而已。
至于原因是什么，守山道人心中明镜似的。
李长安沉默地思索着，他觉得自己或者还有机会。
因为玉牒的存在，他能穿梭两界，最不济就逃回人间界去，在人间界好好苟着修炼，等修炼到元婴甚至更高境界的时候再回来。
而且因为有两界规则的存在，除了他李长安这个人间界土生土长、却因为玉牒而偷跑到仙界的‘土着’外，其他任何从仙界不经正常途径回到人间界的存在，都会被劫雷给灭杀。
或者他体内那些控心虫，也能像聚气丹中的那般，被劫雷给灭杀于无形？
李长安想到这里，重新燃起希望来。
似是感应到李长安心态的转变，守山道人惊讶地望过来。
这时候他发现李长安体表的那些恐怖伤痕，不知不觉间竟然好转了许多，他不由得发出‘咦’的一声：“看来你在外边还有些奇遇。”
“我现在知道他为何不杀你了，如此独具天赋的猪，不等养得白白胖胖了再杀，那就实在可惜了。”
李长安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愿意再沉浸在颓废的情绪中，于是振作精神开始向守山道人打探起控心虫的情况来。
“我对控心虫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它是来自魔界的一种蛊虫，有母子孙之分。母虫自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平时你们吃下去的这些都是母虫不知道生产了多少代的孙虫。”
“就算是孙虫，根据继承母虫能力的多少也有分别。其中厉害的当然是藏在宗内分发的丹丸中，只要你离开悬羊宗太远距离，孙虫就会自动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你体内兴风作浪，让你生不如死。你只有乖乖地回到母虫的感应范围，它才会消停下来。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何大家都逃不掉了吧？这就是他最强的控制手段。”
“至于其他孙虫，还被他藏在对外销售的丹丸里，不过，呵呵……”
“他也是知道事情败露的后果，所以这些孙虫最大的特点就是藏得够深，除非他控制母虫主动激活，要不然不管你跑多远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