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龙虾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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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感慨鬼王大人财大气粗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拿出手机，来电显示的是毗伽罗倻。
我不明就里接起电话，“喂？您好。”
“是我。”电话里传来好听的声音。
我不禁心情愉悦，“有何吩咐，我的鬼王大人？”
电话那头的毗伽罗倻明显也被我的好心情感染，“到公司了？”
我这才想起，早上的对话，“现在没在公司，我在酆都健康管理有限公司的灵木院呢。”
“怎么跑去那去了？”毗伽罗倻问。
“有人入职，我带着去这边看看，总坐在办公室里也没意思。”我答道。
“嗯，正好，我今天也要过去。你在那边等我一会儿。”我不明所以，鬼王大人这是要来采购香料了？
没一会儿，鬼王就到了。身后跟着一溜毕恭毕敬的工作人员。
“挺快的啊，”我上前迎接，刚才在等毗伽罗倻的时候，已经和花间在灵木院里逛了一圈，正想去灵草院转转，毗伽罗倻就到了。
“嗯，也没多远。”毗伽罗倻说完，摆手，让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尽数离开。
我看着退走的众人，问毗伽罗倻，“你是来选购香料的嘛？”
闻言，毗伽罗倻笑了，“这里的灵植，你看上什么了，尽数可以带走，但是一定要和我说，不要随便乱用。”
“？”我一脸问号，小心试探，“你的意思是说，喜欢什么随便拿，你来买单？”
毗伽罗倻点头。
“鬼王大人，您不会在这里有股份吧？”我问。
毗伽罗倻点头，“这家公司是我的，”顿了顿又道，“嗯，也有其他公司的股份，阎王殿、酆都集团、三途川远洋船务，零零散散的，算是阳间那种合资企业？”
我震惊了，激动地拉住鬼王大人的手，“金主爸爸，求包养。”
鬼王一愣，嘴角抽了抽，“也不用上升到这种高度，你是想要零花钱吗？”
我两眼放光，看着鬼王，“要是能得到鬼王大人的青睐，我就不用再做社畜了！”
毗伽罗倻明显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点头道，“那好啊，要不你来黄泉碧落工作吧，我给你多多的钱，不用叫我爸爸。”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boss直接向我发出了入职邀请，我喜出望外，“老大，那我的职位是什么？薪酬标准定多少？贵司有出差吗？会安排我出国培训吗？”
毗伽罗倻低头看着我，被我的一串问题问懵了，“你，做我助理吧，我去哪你跟着就行，薪酬嘛，你想要多少可以和我说。”想了想又问我，“你是不是现在的公司待着不开心？遇到什么困难了？”说着，瞟了一眼站在水培箱边上的花间。
“不是不是，”我连忙摇头，“公司下个月安排我出国交流学习，是去泰国，听同事们说，那边的冥界管理混乱，我有点害怕，不想去，又不知道怎么和公司说。”
毗伽罗倻点头，“那你随时过来我这边，”顿了顿又说，“做我助理，跟着我就行，就是需要外出的时候，我也都会把你和朵朵呆在身边。”
我这才想起，朵朵是尸王，一直没有单独立山头，“朵朵在黄泉碧落是什么职位啊？”
“她是黄泉碧落的统兵元帅，也是我助理，还兼任着几家产业的负责人。”毗伽罗倻看着我，犹豫道，“你要是也想帮我打理产业，也可以。”
我赶紧摆手，“我就是条咸鱼，生前都没有鸿鹄之志，还是安安稳稳混日子，我打打酱油就好。”
闻言，毗伽罗倻笑了，“你高兴就好。”
说话间，我和毗伽罗倻走到了花间站着的水培箱，“花先生，能为我简单介绍一下吗？”我指着水培箱里漂浮的物体说道。
花间看看我，又看看毗伽罗倻，说道，“哦哦，这个就是龙涎香，龙涎香你听说过吧？古代帝王很喜欢的香料，极其珍贵难得，价比黄金。其实龙涎香还可以入药，它是抹香鲸的肠内分泌物，浮在海水表面，呈阴灰色或黑色的固态腊状。我一辈子没见过大海，没想到能在冥界看到这么多龙涎香。”花间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很诧异，没想到花间居然懂得这么多，原以为他只是认识很多我没见过的树木，没成想，他简直是个香料专家！
“花先生，您怎么会认识这么多香料啊？除了树木，还认识海里的香料？”我问道。
“哈哈，”花间显得很自豪，“年轻人，你们生活在城市里，受过的教育是我比不上的，什么手机啊，电脑啊，我都用的不是很熟练。但是这种植养殖也是大有学问的，想要保护那些作物，至少得知道它们的价值不是？那个龙涎香，我也是在工作的时候知道的，我们那时候也是有正规的定期培训的。我们那个科研所也有龙涎香，很小的一小块，装在透明的小盒子里，放在玻璃柜中，我好奇，就是那时候，听那帮搞研究的人细说起来的。”
之后我们又一起去了灵草院，原本我在冥界只见过彼岸花，没想到在这里，还有其他花卉可以生存。灵草院里的植物，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这次花间的表现就没有那么出色了，我不认识，他也同样不认识。
和花间分开前，我对花间表示，会将对他的测评报告，移交给酆都健康管理有限公司的用人部门，请他回去耐心等待我的通知。等花间走后，我转头对毗伽罗倻说，“老板，您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还行，至少灵木院他是可以工作的，到时候，会有人给他培训。”毗伽罗倻答道，“现在要回去了吗？”
我看看手机，没有催我回去的电话，我摇头道，“去找朵朵吃饭吧？”
“好。”毗伽罗倻笑容依旧。
我们边走边聊天，我这才发现，鬼王大人其实没有我最初以为的那样冷血无情，说话的时候很耐心，也很温柔，笑容也比我刚见到他时多了很多。打架的样子也不是我以为的那样血腥暴力，他其实已改更像是神。
晚上吃饭的地方是朵朵订的，我原以为鬼王大人会在奢靡的大酒店，享用最高端的食材，喝着最昂贵的酒。万万没想到，朵朵会给鬼王大人安排在了最廉价的小吃摊！我们在鬼街吃了一顿麻小。最辣的那种。
看着鬼王大人带着一次性手套，姿态优雅的剥着小龙虾，我大脑一片空白，原本以为鬼王大人这么古典的美男，喝着的应该是像谢必安那样讲究的曲斗香，没成想却是冰啤酒。
一顿饭吃完，我有种幻灭的感觉。等鬼王大人结账洗手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摊倒在椅子中，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这是怎么了？喝醉了？”毗伽罗倻问朵朵。
“嘻嘻，可能是，他酒量不好。”朵朵端着一碗红糖糍粑，边吃边说。
毗伽罗倻皱眉，“你们和无常君喝酒，他也是这么快倒？”
“可不是嘛，就那么软绵绵的酒，我喝着跟清水似得，他三杯就倒了。”朵朵继续补充，“就是那种小杯子，这么小。”说着，还对着鬼王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诚也，我确实酒量很浅，也不是很喜欢喝酒，但是我现在的状态不是喝醉，而是被现实打击的不想动弹。
毗伽罗倻没有说话，低头俯视我，我半眯起眼睛偷偷看他，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其实我只是有点醉意，没有睡着。
毗伽罗倻动了，他走到我面前，拉住我一只胳膊，转身一提，我就趴在他背上。我脑中一阵眩晕，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喝醉了。
朵朵吃完了手中的糍粑，蹦着追上我们。毗伽罗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朵朵偶尔开口，在路过的摊位上买些小玩意儿。我趴在毗伽罗倻的背上，只能看见他藏在运动服，和长马尾中的一下段脖子，皮肤细腻瓷白，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沾染的龙涎香，我忍不住趴在他背上偷偷清嗅，还有麻小的味道，不知道是我身上的，亦或者是他身上的，真破坏美感。我看着那段细白的脖子，真香啊，好像咬一口。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咬鬼王一口，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看着他的脖子，睡着了。
梦，又是梦，我闻到沉水木独特的香味。身上暖呼呼的，像是被太阳烘烤着。
睁眼，阳光炫目，我躺在树荫里，头顶的树荫把我遮蔽的很好，我枕着自己的手臂，懒洋洋的喊，“阿黛，你还没好吗？”
身后的大树传来男人的声音，“好了。”一个男人从大树背面走出，是毗伽罗倻。
“你怎么这么久啊，我都睡醒一觉了。”我抱怨道，坐起身，仰头看着他。
“......”毗伽罗倻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我把从地上拉起来。
我趁他转身，一下跳到他背上，“阿黛，凡人是真的烦人啊。他们好麻烦，你为什么总是要掺和进烦人的事情里？我们去玩儿不好吗？”
毗伽罗倻伸手，稳稳托住我，边走边道，“多大了，还这么胡闹。达淦族人是女娲的子民，娲女造人是大功德，把他们交给我，我当然要照看着，而且人类会哭会笑，会有各种情绪，有了他们，雨林也热闹些，小朱不是一直说雨林里只有我一个，太安静无趣了吗？”
“可是他们总是惹麻烦！不好好呆在雨林外围，总是想要往里闯，还动不动就生病死掉，看见了你的原身不但不膜拜行礼，还想要攻击你！你现在整天忙着给他们收拾烂摊子，都没有时间和我玩儿了。”
闻言，毗伽罗倻轻笑出声，“说来说去，你就是想着让我陪你出去玩儿？呵，小胖鸟，你是南方星宿，不好好呆在南方，好好修行，治理好你的管辖疆土，总想着去哪？”
“白泽说，天地很大，北方会下雪，东方有大海，还住着龙族。我没见过下雪，也没见过大海，哦，对了，白泽说龙族的原身和你很像。你可能是龙族哦。”我趴在毗伽罗倻的背上，靠在他耳边说道。
“你少听白泽浑说，我是雨林沼泽的化身，原身怎么可能和大海里的鱼一样。”毗伽罗倻皱眉。
“不是鱼，是龙.....”我小声的解释，看着毗伽罗倻的耳朵慢慢变红，“你陪我去看看大海好不好？”
“好。”我听见毗伽罗倻说。“你等我的翅膀能飞，就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睁开眼，我看见了一张精致的帅脸，睫毛纤长，根根分明，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浓重的剪影，一双桃花眼紧闭，眼尾上挑，仔细看才能发现，毗伽罗倻的左眼眼尾藏着一颗浅淡的朱砂痣。
等一下，这张脸也太近了。
我活动脖子，这才发现，我和毗伽罗倻睡在他的沉水木大床上，我衣服完好，毗伽罗倻却只穿着背心短裤......
“.......”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在毗伽罗倻的背上睡着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我努力回想那个关于毗伽罗倻的梦，却毫无头绪。我记得，我们在说话，毗伽罗倻背着我，我们说了什么呢？
“早安。”透着鼻音的问好，原来鬼王起床的声音这么性感。
“早，早安。”我保持镇定，尽量拉开距离。“我昨天喝多了。”好吧，酒量差就差吧，我现在愿意承认。
“嗯，我没想到，你酒量这么浅？”毗伽罗倻问。
“嗯，我也没想到。”谁能啤酒一瓶倒啊！
“我以为你酒量应该很好。”毗伽罗倻起床下地，门外的鬼侍早早就备好清水。
“呵呵，”我尴尬的笑，“鬼王大人应酬多吗？助理需要挡酒吗？”我问。
毗伽罗倻示意我过去洗漱，说道，“朵朵酒量很好，所以你的日常工作，不包括帮我喝酒。”
别说是门外的这几个鬼侍震惊了，就是我也手心是汗。因为这么顺其自然的对话，发生的地点是鬼王大人的床边。上一次离开烟波浩渺我就发现了，这间卧房是鬼王毗伽罗倻的，那我上次霸占了人家的卧房，人家的床，鬼王大人是在哪睡觉的？
吃早饭时，我就一直盯着毗伽罗倻的脸，味同嚼蜡的吃饭，心里一直盘算着，鬼王大人不会和谁都这么不拘小节吧？
毗伽罗倻的耳朵越来越红，动作也越来越僵硬。没话找话的说，“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怎么？”我继续盯着他看。
“没什么，你来上班的话，我先扣你工资，”毗伽罗倻道。
这一句，直击我的内心，“为什么？！”我不可置信。
“你昨天废了我一件外套。”毗伽罗倻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背着阳光的耳朵，红的透明。
“啥？”我不敢置信，总不能我吐他一身小龙虾？
毗伽罗倻起身，把一件白色的运动外套扔在我腿上。我低头去看，没有啊，这好好的啊。洗过了？你还要我赔？
“？”我看着毗伽罗倻，等着他发话。
“领口。”毗伽罗倻笑得狡猾。
我莫名其妙的翻看着他的衣服，在后衣领的位置，我看见了，一个油乎乎的印子。
“！！！！！”我想起来了，我那时候，咬了他的后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