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冤魂索命真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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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冤魂索命真相出
“听说没?昨晚桃林那惨声,是柳先生的!”
“到现在都找不见柳先生,也不知是生是死。”
“一地的血,不死也重伤。”
“有人说是冤魂索命,说是杨抻死不瞑目,来找柳先生了。”
“要找也应该找韦应才是,找柳先生作甚?”
“难道说——”
又是满学院热议的一天。
学院里热闹,城里的府衙也不平静。
一大早,鸣冤鼓就敲了起来。
随着杀威棒轰响,两对粗布麻衣的农家夫妇扑跪到大堂上,其中一男子手捧状纸跪在最前头朝拜衙令大人。
“啪!——”
惊堂木一拍,全场安静。
衙令大人:“台下人报上姓名。”
“回大人,草民赵山林,城东五河村人。”
“草民吴平川,城南求福村人。”
负责记录的师爷问:“可是同一状告?”
作为代表的赵山林赶紧回:“是。”
师爷:“如此,你们要状告何人?”
赵山林:“草民赵、吴两家,一告当今户部尚书韦雄长子韦应逼良为娼、残害良民,二告户部尚书韦雄助子行凶、迫害百姓!”
“?”师爷惊得顿笔。
衙令大人也是面色一变,但没有做声,使了个眼色让捕头把状纸拿上来。
户部尚书韦雄背靠太后一党,还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六部中可谓背景权势最大。
两家农户竟然敢跳过县令,直接跑来皇城府衙,如此高调地状告朝堂重臣。是不知所谓?还是另有隐情?
尤其是看到状纸上非一般文笔能写出的状书,衙令大人不敢乱开口了。
毕竟刚出了韦应那事。
师爷见此,立即意会,让赵山林开始述说案情,给衙令大人思考的时间。
赵山林:“草民与吴兄皆靠打铁维生,两家孩子经常往来。
两年前,我三儿赵彬安与吴兄大儿吴桑说是皇城有染坊招工,便结伴来到皇城谋生计。
没想到,一年后便再无音信。
我们来寻,却、却在半年前才发现,两个孩子、两个孩子已经惨死乱葬岗!”
说到这,后头跟着的两个妇人伤心地抽泣起来,嗓子都已经哭哑。
赵山林:“染坊推脱说两个孩子是得了病自己死的,我们不信。花钱打听才知道,那个染坊是韦雄娘家小舅的。
两个孩子是被韦应强行卖去了蓝烟馆,活活被折磨死的!我们上门讨个说法,结果却遭到了追杀。
幸得老天垂怜,半路得江湖侠士相救,不然草民也没命在此求大人主持公道了。”
赵山林激动叩拜,语气难掩悲怒。
“......”师爷不禁看向堂上的衙令大人。
蓝烟馆,是皇城里知名度较大的男妓馆。
若赵山林说的都是实情,这逼良为娼、杀人、谋害一条条的罪名,随便拿出一条来都能让这户部尚书倒台了。
昨个桃林埋尸案的材料才从他们这转交给刑部,没想到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而且,赵山林口里的“江湖侠士”,是不是别的身份还不好说。
想到这些,凭借多年的当官经验,衙令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种可能。
片刻后,衙令大人终于开口了:“此案牵扯甚重,严重影响市井风气,定要谨慎而查。来人!”
捕头站出:“大人吩咐。”
衙令大人“跟随赵吴两家前去,速命仵作验尸,并把赵彬安与吴桑二人尸体带回府衙暂放。”
“是——”
“多谢大人!”
两对夫妇又叩有谢,才被捕头催促离开。
“大人——”师爷有些担忧,“这一大早就敲鼓,怕是这事等会儿就传开了。”
“所以我们要在户部尚书府的人来之前赶紧去找严大人。”
说着,衙令大人已经起身了。
“大人英明!”师爷也赶紧起身卷好状纸,“此案交给严大人,最为妥帖!”
杨抻的族人来府衙报案时,国兴监的人还在学院外“驻扎”。
衙令大人顺势以“韦应身带玄力抓捕难度大”为由求助严官,想让国兴监的人代为押解韦应问审。
国兴监专管朝廷官员要案,但韦应不是官员,严官其实可以不管这破事。衙令大人本以为还要一阵央求,没想到严官二话不说就爽快应下了。
而后况旭协理此案,更是不用府衙出手,直接集齐了口供、认证、物证,坐实了韦应的罪行。
严官再调来刑部的人,韦应一出学院门口就被刑部当场收押,然后马不停蹄地押回刑部关进天牢,不给韦家人一点靠近的机会。
所以桃林埋尸案府衙只是挂名参与而已,也因此避免着了韦雄的“问候”。
但现在赵吴两家直接把韦家父子都告了,真要查起来,间接会牵连太子、太后。
衙令大人十分相信,等此案传开,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有人来找他们“喝茶”了。
如今牵扯到韦雄这个朝廷要员,此时不找严官,更待何时?
所以衙令大人和师爷必须要赶紧找到严官,转交此案至国兴监。
否则,他们怕是要晚节不保了。
——******——
学院内,况旭正翻看柳意生的身份文书。
正确来说,是在副院长办公的行学房里看柳意生真正的身份文书。
门口,商知行身边的小胖书童正在把风,心虚得满头大汗,一只小鸟飞过都能让他心跳停几下。
私入行学房已经是犯规了,偏偏他这不知好歹的冤种主子还在里头翻箱倒柜,让他怎么能不怕!
小胖书童再次觉得自己跟了这主子就跟上了贼船一样。
行学房内,商知行看了看手里柏夭的身份文书,眉头一皱,面色有些凝重,但没一会儿就悄然将文书放回了原位。
转身间又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商知行:“那把巴豆就够守卫去拉三圈肚子,你可快点,若被抓了我明年的月钱估计也难保了。”
因为今年的月钱已经被扣完了……
说完,商知行就瘫在了罗圈椅上,抓起一把瓜子,翘起二郎腿,就嗑了起来。
学院里所有先生的身份文书都藏于行学房,除了院长和副院长,其他人是无权查看的。
便是官府,也无权查看。
为了节省时间,况旭没有舍近求远,直接就来此了。
当然,还拉上了违纪记录能写满十几堵墙的商知行当同伙。
况旭没说话,将看完的身份文书放回原位,抬脚就往外走。
商知行一脸嫌弃地朝况旭吐瓜子壳:“目无尊长,我姐怎么就生了你这混小子。”
说归说,还是起身跟去了。离开前,还不忘再抓一把瓜子。
小胖书童见两人出来,高兴个半死,赶紧冲进房去抓紧时间收拾,免得留下罪证。
况旭:“柳先生是从蓝烟馆出来的,你可知?”
商知行:“我知。”
况旭问得很淡定,商知行回答得也很平静。
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商知行正经了点补充道:“我敬佩他的善心,也就和他走近了些,不过他素来不喜提自己的事,这也是我去年无意间知道的。”
当时是柳意生第一次喝醉酒,酒后吐出的真言。
其实当时在场的除了商知行,还有秋一寒,只不过,两人都默契没再提起此事。
“官面上柳意生的身份文书都是造假的,你猜谁有这个能力帮他修改了身份?让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倌当上了天久学院的先生?”况旭再次问道,答案却是了然于心。
“......”
这话让商知行嗑瓜子的动作一愣,这才舍得放下手里的瓜子:
“北都户部尚书,韦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