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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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简单的洗漱后爬上床,正想着陈露什么时候会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发给自己的时候,身体传来熟悉的过电感。
系统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刷存在感。
沈说不知道系统要干什么,他也懒得去想,反正也不可能中断系统的控制,只能被动的去接受。
这一次,系统对沈说身体的控制是全方位的。只见他被控制着起身,从桌上拿起笔记本电脑,开机、登录游戏、领取寻宝任务、开始寻宝……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和犹豫。
沈说把一切看在眼里,系统控制他并没有阻隔他的思维,他还能思考。系统果然是越来越强大了,昨天还要沈说登录游戏,领取任务后才会开始寻宝,今天就能帮沈说把前面两个步骤代劳了。沈说想到一句话,“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系统了,要学会自己长大。”
从最初知道寻宝任务可以赚钱,沈说进入剑侠3游戏开始,系统就在不断的展现着越来越强的实力。第一次寻宝,沈说要操纵角色到了寻宝提示点并进行一番摸索后,系统才会接管;第三次寻宝,沈说操纵角色到了寻宝提示点后,不需要摸索,系统就接管了;昨天登录游戏寻宝,沈说只领了寻宝任务后,就直接被接管;今天就更夸张了,沈说没有登录游戏,甚至都没想起游戏寻宝这件事,系统就接管了他的身体。
难道是系统探寻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沈说想。
系统当然是不会回答沈说的疑问的,沈说再一次体会到了令人手抖的操作。时间悄然流逝,十一点半的时候,系统归还了身体的控制权。
沈说还在奇怪,寻宝任务的时限还没到啊,就算过了午夜12点会刷新任务,这也还有半小时呢,怎么就停下来了?
看看游戏界面,沈说赫然发现一条提示出现在屏幕上。
“您今日寻宝次数已达上限,请明天再来。”
寻宝次数有上限?沈说有些懵,之前没看到相关介绍啊,难道是刚更新的条件?
既然是游戏提示,沈说也不做多想,查看了昨日的收益,又把今天寻到的宝物标价摆摊,沈说打算睡觉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说不由得想到陈露和他说的话。诚然,他和付强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否需要如此执着的去探寻背后的真相,况且这件事背后的水还比较深。又想起刚才在游戏中的收益,【建城令】拍出了金币的天价,其他宝物加起来也有近六十万金币,也就是说昨天一天,沈说赚了近八万块人民币!
一边是未知的风险、一边是惬意的赚钱途径,只要不是脑子不好,谁都会知道怎么选择。
沈说当然不是脑子不好的人,他不会放弃赚钱的途径,寻宝系统的特性也不允许他放弃。所以,两者并不是对立的关系,摆在沈说面前的选择只有对真相的探寻和放弃追查真相两个而已。
再次回到论证利弊是非的程序,探寻真相会给付强的女儿一个公道,会让做错事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也会有不可预知的风险。放弃追查真相,沈说不必烦恼、也不用提心吊胆,他可以自由自在过自己的生活,但沈说也在扪心自问,他能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吗?
其实是没有答案的,一件事情没有真正的去做,或者真正的放弃去做,都无法得到最想知道的答案。
沈说不断的在给自己做着各种各样的心理建设。
放弃吧,不公的事情社会上还少吗?你能管得过来吗?你以为你是谁?还真把自己当大侠了?
不能放弃,不公的事情的确不少,但我遇到的就这一件,良知不允许我视而不见。
放弃吧,既然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水很深,干嘛还要去趟呢?万一有个好歹,让父母怎么办,让那些关心自己的人怎么办?
沈说几乎就要说服自己,之前他把事情想的过于理想了,认为一腔热血能够战胜所有的妖魔鬼怪。但现实是,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让真相浮出水面,真要去以卵击石,会很傻很天真。
不是他对自己的价值观有了动摇,而是觉得社会上一些黑暗面,光靠单打独斗是没办法驱散的。
想通此节,沈说全身瞬间被厚重的无力感包裹。
手机传来震动,是陈露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了,看来她也在为这件事纠结,所以才会这么晚没有休息。
看着短信上的人名和手机号码,沈说对自己说,明天还是去见一面吧,就算不能替付强的女儿讨回公道,也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带着这样的想法,沈说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沈说就起床了,虽然昨晚睡得比较迟,但沈说并没有感到疲乏,他想,或许是睡眠质量比较好,也或许是因为系统的原因。
马艳芳似乎永远是这个家里起的最早的人,此时早餐已经做好,沈说洗漱后吃着早餐,想着今天要做的事。
手上的油条刚吃到一半,沈说的手机响了,是司芊芊的电话,沈说奇怪司芊芊为什么这么早打电话给他,摁了接听。
“我今天回南江,你要一起吗?”司芊芊开门见山问道。
“这么早的吗?”沈说停下口中咀嚼的动作说道,“你脚伤还没好,不多休息两天?”
“今天都假期第五天了,不早啦。”司芊芊说道,“而且我的脚伤也没什么大碍,都开始结痂 了。”
“那也不用这么急着赶回去啊。”沈说嘟囔道。
“后面两天高速肯定堵得厉害,今天回去应该还轻松一些,到家还能休息两天正好上班。”司芊芊说道,“你到底今天回不回?”
“嗯……”沈说支吾着,“我还有些事,今天走不了。”
“……好吧。”司芊芊的语气好像有些低落,“那我一个人回去啦。”
“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沈说问道。
“不用了,我正收拾东西呢,一会儿去餐厅吃完早餐就走了。”司芊芊拒绝道。
“我马上吃完了,你等我,我半个小时就到。”沈说急忙道。
“真不用了……”司芊芊发现沈说已经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司芊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给沈说打电话是鼓起勇气才做的,哪知沈说竟然拒绝了和她同回南江,本来沈说说有事没办完也可以理解,只要他开口请她多留一天,她也会答应的,哪知沈说这个直男竟然问她什么时候走,真是气死她了!
半小时后,还没消气的司芊芊在酒店门口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沈说。
“不是说不要你来送了嘛。”司芊芊的语气还有些不快。
“那多不合适,斌哥和嫂子去度蜜月了,我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的。”沈说好像没发现司芊芊有情绪,说话居然还那么直。
“那现在你也送了,没事就回去吧。”司芊芊拖着行李箱往停车场走。
沈说抢过她手上的行李箱,说道,“芊芊学姐,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回南江的,但真的有事没办完。”
司芊芊没做回应,继续往前走。
“芊芊学姐,回程三个多小时,累了一定要到服务区休息。”
司芊芊走的更快了。
“芊芊学姐,到家给我打电话,我会担心。”
司芊芊还是不回话,但走得慢了一些。
白色小车正静静的停在那里,沈说帮司芊芊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又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
“芊芊学姐,这是我买的一些水果,你在路上吃。”沈说道,“开车一定不要吃啊,到服务区休息的时候吃。”
司芊芊突然觉得沈说有些婆妈,但受人关心的感觉还蛮好的。
车辆已经启动,司芊芊摇下车窗,“你回去吧,我该走了。”
“你先走,我看着你。”沈说向司芊芊挥挥手。
司芊芊带上墨镜,秒变酷酷的女神,“我真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沈说还在挥手,“到家记得给我电话!”
司芊芊伸出车窗的手挥了挥,车子驶出停车场,转眼消失在路的尽头。
沈说望着已经看不到司芊芊车子的方向,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于是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辛颖。
司芊芊是真的走了,但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因此沈说并不觉得太过失落。
现在,他要去做那件没有完成的事了。
再次调出陈露的短信,沈说拨通了上面留下的号码。
“你好哪位?”那头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
“是吴医生吗?我是陈露的朋友,有些事想请教一下。”沈说说道。
“你是沈说吧,小陈昨晚和我说了,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可以直接来我家。”吴医生很直接,并不拖泥带水。
“好的,我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到。”沈说想着陈露给他留言的地址,估算了一下时间。
沈说打车前往吴医生家,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吴医生很干脆的答应见面,说明吴医生对真相能够公之于众也是有期待的。如果这个吴医生真的是知道内情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把真相说出来?还是他也受到了某种阻力,希望通过外界的力量把真相往前推进?或者说,这个吴医生根本就是个说客,和他见面是想劝他不要多管闲事?
答案或许只有见面才知道了。
半个多小时后,沈说到地方,找到吴医生家所在的楼幢,上三楼。
门铃响了两声,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脸上有很多老年斑的男人。
“你是沈说?”男人问道。
“是,您是吴医生吧。”沈说也确认道。
“嗯,进来吧,门口有鞋套。”吴医生转身进屋。
沈说进到屋内,套上鞋套,顺手关上大门,他稍稍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局。这是一个两居室,家具看上去都有一些年代感了,陈设不多但很整洁,家里养了几盆兰花和金桔,客厅原本放电视的地方没有电视,只有一个高大的书柜,里面全是各类的医学书。
沈说对吴医生有了基本的认知,这是一个醉心学术的老医生。
沈说坐到沙发上,吴医生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也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在聊正事之前,我想问一下你的职业。”吴医生问道。
“我是学环境与材料工程的。”沈说答道。
“不是记者也不是警察?”吴医生皱眉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打探那件事?”
沈说顿了顿,说道,“说出来您可能会觉得我给自己戴高帽,也会觉得我不自量力,但我真的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正义感。”
“正义感……”吴医生咀嚼着这三个字,良久感慨道,“好久没在年轻人身上听到正义感这三个字了,那你可知,有时光凭正义感是不够的。”
“我知道,正义感是要建立在清楚真相基础上的。”沈说回道。
“真相就是这是一起彻头彻尾的医疗事故。”吴医生并不拐弯抹角,“我想知道你的正义感能够为真相做什么?”
沈说没有马上回答吴医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把真相公之于众?”
“如果你如此天真,我觉得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吴医生沉下脸色道。
其实刚问完,沈说就发觉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如果真相那么容易,根本就不会存在他和吴医生在这聊天的一幕。
“不好意思,我该预想到这里面是有阻力的。”沈说歉然道,“您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吴医生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是医疗事故鉴定组的成员,接到医委的指派到皋城县医院调查一个十四岁胰腺炎患者死亡的事故原因。”
“其实原因并不难调查,就是主治医生在治疗过程中使用药物过量导致患者呼吸衰竭所致。当我们鉴定组的三人正要把报告交上去的时候,皋城卫生局找到我们,隐晦的告诉我们涉事医生的背景,希望我们能够修改鉴定报告。”
“我肯定是不同意修改报告的,实事求是是我做人的原则,但当晚报告也没能交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当地卫生局在背后做了什么,第二天的时候,鉴定组的另外两人找到我,说他们认为鉴定结论有疑义,患者胰腺炎引发并发症死亡才是根本原因,并要求修改报告,我和他们起了争执,最后谁也没说服谁,就举手表决,他们两人我一人,最后报告当然是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了修改。”
“报告是需要三位专家共同签字才有效吧?”沈说疑惑道。
吴医生看了沈说一眼,“你还懂这个?”
沈说挠挠头说道,“我觉得常识应该是这样。”
吴医生接着说道,“是的,当时我没在报告上签字,不过最后报告还是通过了,应该是他们做了手脚,比如模仿了我的签字。”
“那您知道涉事的主治医生背后到底有什么关系吗?”沈说慎重的问道。
“事后我打听了一下,那个李医生的舅舅是县卫生局的局长。”吴医生坦言道。
“原来是这样……”沈说思忖着,难怪李显宗那么有恃无恐,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吴医生问道。
说实话,沈说现在并没有一个很好的对策把这件事的真相曝光。指控李显宗在治疗患者的过程中有重大失误是需要证据的,他手上并没有直接证据。吴医生和陈露作为知情者,他们的口供并不能当做直接证据,关键的鉴定报告已经认定李显宗不存在过失,这该怎么办呢?
沈说一时陷入到为难的境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