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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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车佬对陈嘉文多说了几句话,一向猜忌心重的老东也放下几分戒备,偶尔也会交代点事给他做,自己这边有个车佬能看重的人,以后不说能分到多少好处,起码不会再有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最要紧的是铁雄这只疯狗乱咬人把老东闹得元气大伤,手下死了一半,剩下的还都躺着,身边实在没几个能用的。
前些日子老东从车佬那里得来消息,铁雄躲到了乡下一个偏僻的渔村,兴许是个好机会,阿力是个暴脾气,老东不敢把事情交给他,唯恐打草惊蛇,权衡之下,只有阿文了。
一来阿文稳重,做事比较有考量,二来铁雄那个亡命之徒,逼急了鬼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让阿文去办成了就当试忠心,办不成也有理由踢开,至于是死了还是伤了跟自己也没有太大关系。
陈嘉文何尝不知道老东的想法,有几次小型活动都被他透露给了钟柏元,警方也有些收获,长此以往下去,他这个线人早晚会暴露,惶惶不可终日,紧张之下看到何家诚,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就跟了上去。
“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当个叛徒,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因为这个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爸,我到死都是个警察。”
何家诚想安慰,却开不了口,他当初也做过这事,自己都安慰不了自己,又怎么去宽慰别人。
“我知道了,但现在,你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早日脱离这样的处境?”
陈嘉文整个人都颓丧了,“要么钟柏元死,要么老东他们死,好像都不是很容易。”
关键还是在钟柏元身上,老东那群人就算全军覆没,有钟柏元在,依然受制于人。
“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何家诚赶紧将华礼伟跟他说的案件细节一一说明,陈嘉文则是头一次对母亲的案子有了了解,其间的震惊更是难以言喻,想到自己也曾怨恨过母亲,愧疚的心化作眼泪流下。
这也不怪他,他对母亲的所有认识都来源于陈建国的描述,陈建国虽然对妻子的案子有怀疑但也只是个小市民,能接触到的消息非常有限。
而照何家诚的说法,案子后面还有阴谋,他的母亲极有可能是冤枉的。
“线索就断了吗?那些发疯的人背后还有什么?”
何家诚无言以对,这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也打听过那些狂人的来历,但除了游民的身份以外都查无所获,陈嘉文母亲的案子发生的时间又是那么久远,足以说明背后黑手是存在很久了。
眼前突然闪过一丝光,这些人好像实验品。
跟自己一样的实验品,会不会是?
为什么振明当铺会被炸毁,如果倒推回去的话发生了什么——德盛路狂人案,在之前是,林伟生和林浩德死了。
两个管理实验室的人死了,铁雄成了掌权人,但一个混混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制造出了德盛路狂人案,也许正是因为这件新闻使得背后的主使意识到实验室处在失控的状态,一手策划了振明当铺爆炸案。
“你在想什么?”陈嘉文有些疑惑,许久不见何家诚似乎有了许多顾虑,两人再没有之前的无话不谈了。
何家诚看着陈嘉文,逐渐意识到背后的危险,如果只是陈母的案子还好,但还牵扯到林伟生、林浩德,还有他自己。
“我觉得华礼伟或许能帮到你。”
“他?他和钟柏元不是同期吗?我不相信。”陈嘉文摇着头,但似乎也不肯定。
“我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人正直、固执,当了几十年警察破了不少大案,也得罪了不少警察,更重要的是你妈的案子他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查。”
“我……我还是不确定,他和钟柏元关系不错,要是我直接找他说不定钟柏元也会知道。”
“我再试探一下,你也不用出面,等确定了我再联系你。”
钟柏元在警界盘桓多年,向来是当老好人从不得罪人,单看他与华礼伟、欧阳坤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都相处融洽就知道了,再加上有钟朗的影响力在,要在警署找到一个与之抗衡的,谈何容易。
当何家诚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确切地说是阿may家的时候,对面的老太太打开门,递过来一封信,说是邮差送过来的,在楼下信箱躺了好久以为没人收就上来问问,老太太就顺手做了好事。
何家诚连连道谢,完全没意识到有人会给自己寄信,因此从来没开过信箱。
信封上的字迹眼熟,再看寄信地址居然是国外,拆开了看果然是阿may寄来的。
信的内容无非是一些问候,然后就是问何家诚有没有去拜祭过何强,阿may催促的话令人心头一暖,仿佛又回到之前的时光。
何家诚看了正反面,阿may没有写什么时候回来,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其实她不回来也好,毕竟这里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林伟生选择自杀大概也是因为担心阿may吧,只有他死了,对于阿may的威胁才没有任何意义,想到这儿,何家诚翻出打火机烧掉了信,火光摇曳着,在烟灰缸里逐渐消逝为灰烬,凉透之后再无任何标记。
他靠在沙发上,继续未完成的思考,要在短时间内将振明当铺布置一新并安装炸弹,首要就要保证不被成兴帮的人发现。
怎么样才能不被发现,当然是没有人的时候。
铁雄当时在忙着围攻老东,哪里顾得上后方,他们挑拨了两帮人火拼,制造混乱,让警方的注意力都在帮派斗殴上,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布置,消灭了实验室的痕迹。
只有弄清楚铁雄攻击的原因,才能找到他们究竟在哪一步下了套,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身份。
窗外的车喇叭将何家诚拉回了现实,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居然已经是早上了。
他揉揉酸胀的眉头,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接触面庞的一刻,仿佛迎来了新生,他最近很奇怪,像是不知疲倦似的,有时候又是头疼得厉害,在没有搞清楚原因之前,全让当作事故的后遗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