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九皇子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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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青鸠下得城墙之后，直奔城主府的方向而去。
在路上，有兵卒来禀。
南城墙遭敌军夜袭，现下已是被击退。
武青鸠闻言点头，闵忠虽是他的副将，但若论守城的能力还要在自己之上。
尤其行事风格极其沉稳，这也是他放心将敌军进攻主力方向的南城墙交给闵忠的原因。
眼下已是入夜，但怡莱大街上却不见行人，就连民户家点燃的油灯都是寥寥无几。
武青鸠走在大街上，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一刻钟之后，武青鸠来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前。
那个脸色苍白至极的小太监正等在门口，看到武青鸠之后连忙上前见礼。
“武将军，殿下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
说完起身，在前头带路。
武青鸠一路跟随小太监进了大堂。
可刚走到大堂门口，大堂内的场景却是让武青鸠一愣。
只见九皇子一巴掌将那刚从城墙归来的侍女抽倒在地，面色怒极的大声喝骂。
“贱婢，如今全城被围，所有将士皆在城墙上奋勇杀敌，本皇子立血书亦是为了与众将士同在，你却在此时让武将军派人出城捕鱼？”
说着，怒极的九皇子又是一脚狠狠踹了过去。
“十名战场厮杀悍卒的性命换来这两尾湖鱼，你叫本皇子如何下咽，你叫本皇子有何颜面去见武将军？”
言罢转身，一把抽出镶金嵌玉的长剑：“本皇子今日便斩了你这贱婢，为本皇子那十名强兵报仇！”
那侍女见状，连忙跪地磕头。
“殿下，殿下息怒啊，您刚刚不惜自损贵体立下千字血书激励众将士，如今正是虚弱之际，奴婢擅做主张也是被给殿下补身子，如果您倒下了，城墙上的将士们可就没有主心骨了啊殿下...”
“既知本皇子现在身体虚弱，你却还要行这等攻心之事，当真是留你不得，若不然，本皇子如何面对武将军，如何面对浴血杀敌的众将士？”
九皇子言罢，手中长剑对着那侍女便要劈落而下。
可突然脚下一个不稳，竟是险些摔倒在地。
饶是如此，仍是以剑拄地，对着那侍女恨恨骂道：“若非本皇子失血过多突然眩晕，定要一剑将你斩于此地。”
在大堂门口看到这一幕的武青鸠心中一暖。
原来九皇子殿下并非心中无我等，这一切都是手下人擅自做主搞出来的。
想到这里，赶紧快走几步，一把扶住面色苍白以剑拄地的九皇子。
“殿下，身子要紧，切不可太过动怒啊。”
九皇子见是武青鸠，面现惭愧之色。
“武将军，这贱婢竟是..唉，本皇子当真无颜面对将军了啊。”
武青鸠闻言赶紧将九皇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殿下，她自作主张，但也是心忧您的身体，如今城防岌岌可危，若论无颜，也是青鸠无颜面对殿下才是。”
武青鸠说着，对九皇子弯腰行礼。
九皇子见状连忙摆手：“武将军切不可自责，你等在城墙之上奋勇杀敌本皇子都是看在眼里的。”
说着，对那跪地的侍女骂道：“有武将军为你说情，本皇子便饶你一命，还不滚下去。”
那侍女闻言连忙叩头：“谢殿下，谢武将军。”
待侍女下去之后，武青鸠在椅子上坐下：“不知殿下召我末将前来，有何事吩咐？”
九皇子闻言微微点头：“叫武将军过来确有事相商，只是..”
“殿下有事尽管吩咐，武某莫敢不从。”
见九皇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武青鸠赶紧从椅子上站起，对着九皇子拱手说道。
九皇子摆摆手，示意武青鸠坐下，随后开口问道。
“武将军，以你之观感，我怡莱能否守得住？”
听闻九皇子发问，武青鸠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不知如何回答。
青鸠营虽说还未死伤殆尽，但所剩也是寥寥无几。
百姓虽登上城墙参与城防，但面对霍明珏的大军攻伐。
想要守住城防不破，难！
见武青鸠不言，九皇子再次开口问道。
“如果城破，武将军可想过会是何结果？”
未等武青鸠回答，九皇子接着开口说道：“一旦城破，全城两万多百姓将尽皆被屠，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说完再次看向武青鸠：“武将军，两万多百姓被屠，那等惨状你可想过？”
武青鸠听得九皇子此言，连忙从椅子上站起。
“殿下放心，青鸠就算战死，也定将敌军抵挡在城墙之外！”
九皇子闻言摇头：“武将军之忠勇本皇子岂会不知，但眼下这般情形，就算再多拖延几日也是避免不了城破的结局。”
说着，九皇子虚弱之极的咳嗽了几声后，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了大堂门口。
“武将军，本皇子虽不是军伍之人，但身为先祖子孙，大义两字还是懂得的，那霍明珏如此丧心病狂的攻打怡莱，最大的原因便是因为本皇子。”
“身为先祖子孙，因我一人使得两万多百姓被屠，此等之事本皇子是万万做不出的。”
言罢一揽袖袍：“所以，为避免那等惨绝人寰之事的发生，唯有本皇子离开怡莱，如此，怡莱百姓方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此刻的九皇子面色肃穆，浩然之气透体而出。
虽是面色苍白，却带有极为坚定的决绝之色。
“殿下不可，如今城外尽皆敌军，您此时出城，怕是..”
武青鸠赶紧上前劝说道。
九皇子却是将头颅微微抬起，看着大堂之外的夜色。
“就算身死又何妨，如果能用我季远道一条性命换得怡莱两万多百姓存活，又有何不可？”
“可殿下，您若是如此..”
武青鸠还要再劝，却是被九皇子回收打断。
“武将军莫要再劝，本皇子心意已决。”
说完，上前拉住武青鸠的手臂，来到挂在墙壁之上的怡莱地图之前。
“武将军，本皇子也并非意气用事，心下早已有了定计，若是成功，非但本皇子可以安然离开怡莱，怡莱之内的危机也会就此解除。”
随后在地图上一指：“武将军，本皇子的底气，便在这。”
武青鸠在看清九皇子所指的方位后，皱眉不解的问道。
“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