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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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姬离怔怔的看了许久。
忽然像发疯似的往前面扒去，最后呜咽道：“不，怎么会这样……”
卫衍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今日你失去的仅仅是一个坠子，日后你失去的就不单单是一个坠子了。”
姬离被他的话震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他的脑中出现了两道立场不同的声音：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软弱无能，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毫无长进。”
“失去了也好，你所拥有的一切本就不属于你，失去才理所应当，你今后的人生中也会在不断的失去中度过，记住你现在的心情，以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里面，你都将在悔恨中度过。”
“唉，你真的太弱了。连她送你的如意坠都保护不了……”
“没关系，反正你保护不了的，又不仅仅是一个坠子 ，就连苏荛你一样保护不了。”
亦正亦邪的声音不断的充斥在他的脑中。
就连姬离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眼中很快的爬上了一抹妖异的红。
他的意识正一点一点被暗魔之血所控制，濒临崩溃的情绪也被瞬间放大到百倍、千倍。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空中甚至闪起了可怖的雷电。
“异象！天降异象了！”一名老者最先注意到了周遭的变化。
步荆楼的手中掐算了一下，忽然眉头紧锁的看向了台上的姬离。
只见他俯身趴在那处，步荆楼无法分辨他现在的情形。
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和姬离似乎脱不了干系。
苏荛更是感知到了姬离即将暴走的情绪。
这一刻她深深的感受到了，那些充斥在他的心中无法发泄的情绪，它们在肆意的拱火，让姬离脑中处于绷紧状态的弦，出现了崩裂的可能。
“阿离，我在这里。”苏荛大声喊道，“没关系的，你没有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脸上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冷漠，就连他的声音也变得同样的割裂：“姐姐，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苏荛的心中咯噔一下。
她知道一切都晚了，他眼中最后一分清明被暗魔之血彻底吞噬殆尽。
姬离身上的伤处也正肉眼可见的快速的愈合起来。
卫衍感知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危险气息。
青岚剑天生对于邪祟之气有着异常的感应，剑身发出了一阵蜂鸣声，似乎是在提醒着卫衍对面姬离的异变。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之前还好好的……”苏荛怎么也想不到，他身负暗魔之血的事情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捅出来。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再想隐瞒下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她心念一动，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少。
她再次望向姬离。
他眼中的血色愈发的浓重，她知道距离暴走走越来越近了。
韩熙君和许之逸看出了她面上的沉重。
她亦是与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姬离是我带来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更是难逃其咎。为了接下来的事宜能够顺利的进行，我们要暂时将这里封锁起来，不能让姬离波及到无辜的性命。”苏荛顿了顿，面露郑重的看向了二人，“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小师妹尽管开口就是。”韩熙君早就做好了准备。
许之逸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二师兄，你先去疏散上清围场内的人，留在这里的人越少越好。我不知道姬离现在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以防万一，同时也是为了落人口实。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苏荛见状开口布置道。
许之逸得令后，带了一众弟子疏散起了抻脖张望的人们。
苏荛趁着空隙看向了晏云台。
姬离不知在何时，慢慢地织出了一道血红色的茧状结界，他将自己和卫衍牢牢的困在了其中。
卫衍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法阵。
明明姬离刚才还被自己踩在脚下，转眼间又人模人样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面上自知有些挂不住，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的话，今后被外人传出去，那自己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他佯装镇静的提剑指向了姬离：“别以为你在那边装神弄鬼，我就怕了你。我现在不和你动手，只不过是想给你留最后一分体面，等人群散去时，看我不将你的人头斩落。”
走到半路的人们，听到了他威风凛凛的话语，都忍住扭过头看他究竟是如何将姬离人头斩落的。
卫衍原本只想简单的挽尊一下，并没有真的要出剑的打算。
但现在落在他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
如果他再举着剑一动不动的话，那似乎真的会被定性为言行不一。
青岚剑感知到了他的犹豫。
剑身发出的蜂鸣声越来越小，最后竟也如卫衍的心境一般歇了火。
卫衍发现了本命剑的变化，他有些心虚的往剑身偷偷的注入着灵气，试图借用灵力来唤醒本命剑。
等了片刻，青岚剑还是毫无反应。
他顿时急的拍了拍剑身，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苏荛将他可谓如行云流水般的行为看在眼里。
她忍不住往燕云舟的身边靠了靠：“传闻中的青岚剑不是一等一的灵器吗？怎么看起来像死物一般？”
按理来说，灵器除了不用吃饭睡觉，几乎和修仙者没什么区别。
它们也有着自己的灵识。
“大概是因为青岚剑都比卫衍有脑子吧，它知道这个时刻装死蒙混过去才是上策。只有卫衍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在一边叫嚣。”燕云舟嗤笑道。
话音刚落，就见卫衍握在剑上的手明显一僵。
他的心事被当众拆穿，面上更加的挂不住了。
尽管青岚剑已经给出了应对当下的最优方案，但他依旧不信邪的要和姬离比试一番。
姬离身上的暗魔之血，似乎也感知到了卫衍这个威胁。
只见一道血色的光影从他的体内剥离而出，快速的朝着卫衍的方向飞去。
卫衍这下终于体会到了姬离先前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