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这枚黑子,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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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凤冠霞帔,虞笙笙换上平日里穿的襦裙,批了件浅藕色的斗篷
在管家等人关切的注视下,她一脸平静地从房内出来。
泰然自若的神情,仿若要给景宁公主当驸马的人,与她毫无瓜葛一般。
“管家,能否帮我备下马车,我要去趟五殿下的府上。”
闻讯赶来的沈婉和武尚景,也上前附声道:“我们跟你一同去。”
晦暗昏黄的马车里,空气沉闷,身体微微晃动的三人,此时心思各异。
沈婉是在为慕北与景宁公主的婚事烦扰。
若慕北娶的是虞笙笙,她沈婉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二人对彼此的深情,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输给虞笙笙,她沈婉心服口服。
也愿就此放手,成全慕北与虞笙笙,不再打扰他们。
可是偏偏半道杀出个景宁公主魏花影,这她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如果慕北注定要娶别人,那为何不能是她沈婉。
也不知为何嫁给慕北竟成了她的执念。
沈婉自己也分不清,她现在是太过倾慕慕北,还是因为爱而不得后的不甘,将军之女的血脉使然,使得她争强好胜,才想坚持这份执念。
“笙笙姑娘,你说五殿下会有办法吗?”,沈婉那英气的眉宇间夹着几缕忧愁。
思绪回笼,虞笙笙抬眸看向沈婉,摇了摇头。
“不清楚。但,婉爷放心......五殿下一定会想办法的。”
魏之遥那么想要沈家军的兵权,他怎会轻易放手。
只是如今会坏他事儿的人,不再是她虞笙笙,而是变成了他的异母皇妹魏花影,变成了他的父皇。
九五至尊,金口玉言
他魏之遥除非有通天的本事,否则如何能让魏帝收回赐婚的旨意?
她今日来寻魏之遥,是要确认一件事。
半柱香后,魏之遥的王府。
“五殿下,眼下该如何是好?”,沈婉急问道。
魏之遥听了魏帝赐婚的事儿后,端坐在他的棋盘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棋局沉思着。
花枝灯数十盏烛火齐燃,将屋内映得通明。
反着烛光的黑白棋子,在暖光的光影下,也多了一层温润的光泽,可映在魏之遥的侧脸上,却不见半点暖色。
半晌,魏之遥捏起一枚白子,稳稳地在棋盘中的某处落下。
落子有声,也稳了所有人的心神。
魏之遥终于抬起头来,一如既往地谦和一笑,“婉爷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办法,早些回去休息吧。”
“真的?”,沈婉不太确信。
“真的,慕北这个驸马,有本王在,他就做不成。”
魏之遥竟敢夸下这等海口,虞笙笙也难免好奇了起来,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似是察觉到了虞笙笙探究的视线,魏之遥越过沈婉,目光看向她。
“你找本王有事?”
虞笙笙微微颔首。
一旁的沈婉瞧了瞧虞笙笙,又觑了眼魏之遥,不解道:“笙笙姑娘难道不是因为慕北大哥的婚事而来吗?”
“她呀,是也不是。”,魏之遥的语气意味深长,“就请二位暂时避让一下,本王与虞笙笙有话要说。”
武尚景在从虞笙笙身旁经过时,不放心地低声问道:“自己可以吗?”
“放心,你和婉爷在马车里等我就好。”
待沈婉与武尚景走远,魏之遥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皇子的冷傲威严之气霎时扑面而来。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帝王之家的凉薄。
“怎么?以为慕北要给花影当驸马了,你和本王的交易就可以作罢了?”
虞笙笙忽地绽开一抹讥诮的笑来。
魏之遥就是条狐狸,精得很。
“难道不是吗?现在五殿下的绊脚石,不是我虞笙笙,而是景宁公主。”
魏之遥继续低头研究起棋局来。
他捏起一枚黑子,又稳稳地落在了一处。
“这枚棋子,自有别的用处。”
话音一落,魏之遥那张温润儒雅的面上,勾起一抹违和的邪笑来,看了眼虞笙笙,又意有所指地觑了眼身前的棋盘。
虞笙笙立在那里,远远地瞧着那枚刚落下的棋子。
原来,她就是魏之遥手中的一个黑子,还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吞掉的黑子。
“回去吧,日后等本王安排。”
“能提前告诉我,我这枚黑子到底要用在何处?”
魏之遥抿了抿薄唇,云淡风轻地回道:“那就要看你虞笙笙的命数了,不同的命数,不同的用处。”
虞笙笙转身要走,步子却在门口停下。
她气不过,有些话还是想要说出来。
“五殿下,这风水轮流转,虞笙笙今日提醒殿下,别太过分了。否则,有那么一天,或许就轮到你哭着求我了。”
魏之遥哼笑了一声,“笑话!”
虞笙笙:“五殿下笑得太早了。”
*
养心殿内。
慕北跪在地上,魏帝则阖着双眼,靠坐在案桌后的龙椅上,手里盘着紫檀木做的佛珠手串,老神在在的倦怠之中带着十分的凛冽威严之气。
“慕将军是说,你跟虞笙笙今夜已成婚了?”
“正是,婚书已写了,家中的仆人奴婢可以作证。”
魏帝默了一瞬,声音低沉淳厚。
“我大汤国的臣民娶妻,讲究的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你二人可有啊?”
慕北无言以对。
魏帝又继续道:“大婚之日,行礼之时,新人除了一拜天地,还要二拜高堂,你与虞笙笙何来的高堂?”
盘佛珠的魏帝终于睁开了眼,目光凌厉慑人。
“你父亲是被虞日重所害,你却要娶仇人的女儿,慕将军,你是想要让慕爱卿的冤魂来给你坐高堂吗?”
杀人诛心,魏帝的话句句都似刀尖上,戳在慕北的心窝里。
“你与虞笙笙这婚,在大汤国不算数。勉强让朕说得好听些,那就是你们郎情妾意,私相授受,说得难听些,虞笙笙也就是一个通房贱婢。”
慕北跪在地上,没人能看得见那墨色的眸底在翻涌的情绪。
愤恨、愧疚、无奈、挣扎。
交织错杂的情绪下,慕北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理智还是有的,此刻万万不能意气用事,惹得龙颜大怒,他自己掉脑袋无所谓,就怕会牵连到虞笙笙和魏之遥。
办法可以想,命暂时还不能丢。
求了这么久魏帝都不肯收回旨令,只能另辟其径。
慕北离开皇宫后,径直去了魏之遥的府上。
他十分笃定,在如何阻止他成为驸马的这件事上,魏之遥是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