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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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陵只是人族的一支。”缙云忍不住开口。
“说到底，你们都心太软了。”
巫炤虽然闭着眼，但大家都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巫炤，你生而强大，自然不能明白许多人的困苦。”
缙云摇了摇头。
“你和嫘祖也是强者，原本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一直坚持自身说法的缙云让巫炤有些难以理解。像缙云、嫘祖和姬轩辕这种大部族的领袖，又何必来蹚这趟浑水？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要自身强大就行了，管其他人做什么。
此间天地，清风吹拂，有熊一片祥和。
“活在世上，谁都辛苦。嫘祖是一族之长，看得比我更远。我和我的战士却只是兵刃，就算可以削平天下，仅仅征服也还是不够的。”
不再看巫炤，缙云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
“新生要比破坏难得多，这些就只能交给姬轩辕了，他可以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
目光所及之处，他看到了耕作自然的人们，来来往往的商人，安心玩耍不用担心安危的孩子们。
“你太看清自己。罢了，每回说这些，便也说不下去。我虽然不赞同，但你和嫖祖觉得值得就好。”
轻轻叹了一口气，巫炤也懒得和缙云争辩什么。就算争吵下去又能收获什么？不过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罢了。
“话是真没事，真有事了你不还是会帮忙？”
缙云轻哼了一声。
两人之间的争论让游玩本作的玩家们也陷入了争议当中，一时间纷纷讨论起来。
“这巫炤这想法就很明显不行的，他本身是强者，代入不了弱者的思维。”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巫炤实力强大，他觉得他想干嘛就能干嘛；而嫘祖、缙云或者说姬轩辕，他们的想法则是我是强者，所以我背负责任，我守护人族。”
“巫炤觉得缙云嫘祖他们的做法不过是一种对弱者的怜悯，但缙云和嫘祖都完完全全将各部族的族人都当成了自己的同胞。”
“巫炤强大不假，但很自私。”
“巫炤还是格局小了，只有小爱，没有人间大爱。”
“emmm，说格局小的，你要知道，那可是数千年前，那样一个乱世有格局大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别说他们那个时代，就算是现代，又有几个人不自私呢？大家都各扫门前雪罢了。”
“就是格局小，人间嫘祖也是西陵人咋就不一样？说到底不还是他的个人原因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巫炤这种性子只适合做朋友，他做不成领袖。”
.......
“但我也不会永远守在西陵，过些年我会考虑收个弟子，若是他能接过鬼师之位，我就动身去寻找巫之国。”
对缙云的反问巫炤并未否认，他一只手负于身后，神色淡然。关于理想抱负、人族未来这块话题，他不认同缙云，但很尊重他，就如现在一般，会转移话题缓和矛盾。
“就是你说过的巫之堂的祖先所在之地？”
缙云也不再纠结，果然被巫炤的话题所吸引。
“不错。”
巫炤点点头。
“听说玳族在很久以前去过那里，要我帮你问问吗？”
“我已经找过他们了。七百年多前，名为‘天海’和‘比木’的战士回到族中。没有谁知道这两个人在巫之国究竟遇到了什么，族人也渐渐不再提起巫祖。”
巫炤缓缓说着，不急不躁，就像是在陈述一种事实一样。
“玳族...真的不再会被其他力量侵染了吗?”
缙云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着。
“正相反，他们只是被一种更强的力量侵夺了。”
“什么？！”
缙云很震惊，立马停下了动作，转头向巫炤看去。
“巫之血，玳族既然可以承受别的灵力，自然也可以承受从巫祖那里得到的巫之血。他们的体质并非有什么变化，只是因为巫之血十分霸烈，使得别的力量无隙可寻。”
“仅仅是猜测罢了。”
闭着眼睛的巫炤似乎是感受到了缙云语气中的担心，又在最后补了一句。
“你的身上也流着一半玳族的血，下回我可以仔细查查。”
“不用费神。如今的玳族似乎无法唤起巫之血，他们昔年饱受灵力之苦，像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好。”
摆了摆手，缙云果断拒绝了。
话题再次又一次陷入了僵局，两人都沉默了起来。
微风吹过两人的头发，清爽宜人。
“我和怀曦他们路过红沙族的时候换了些东西，有一份是给你的。”
过了一会儿，巫炤突然开口。
“不是又像上回那样亮闪闪的玩意儿吧？我可用不上。”
缙云举手笑道。
“上回那些是司危乱抓的，这趟出门我们让她留在西陵看家了。”
巫炤将手掌摊开，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巫炤...？”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缙云有些错愕，抬头望过去，一切已经在瞬间变换。
从巫炤的手掌心爆发出了一阵黑色的灵力，整片天地也在这一刻变色，一阵飞沙漫天，原本那个温润儒雅的巫炤已经消失，这一刻的巫炤早已变回了那个从墓中复活的他。
他眼神冰冷，皮肤苍白生有暗纹。
“北洛，鄢陵和天鹿城可还在吗？”
巫炤语气冷漠无比。
原本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之前紧闭的双眼已经睁开，里面皆是一片眼白！
嗡——
一阵白光闪过。
啊嗬——
北洛猛的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意识到回到了现实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额头和后背早已被汗水所浸湿。
云无月独自站在床前，背对着北洛。
“我好像一直在做梦。我梦见羽林死了，有近卫过来传报。”
扶着还有些发晕的额头，北洛向云无月描述起那个噩梦来。
“...那不是噩梦。”
静静站着的云无月缓缓转过身。
闻言，北洛身体一僵，眼神无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时无法开口。
“天鹿城怎么样了？”
过了半晌，北洛这才失魂落魄问道。
“你的妖力笼罩了全城和光明野，这一次侵入的魔都已经灰飞烟灭。霓商他们也很快就把局面稳定了下来。”
云无月莲步轻移，边走边说起了天鹿城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