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这丫头有点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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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三个女人是一台戏,两个女人就是对角戏。
针尖对麦芒,挣得脸红脖子粗,谁都不肯让步。
索八立刻打圆场的说:“好了两位大小姐,这一剑山没等到,你俩先干上了。”
索八一句话,这场没硝烟的战争才算平息了。
索八和单若水都陷入沉思,刚才的算命的人真是够邪性的。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凭空冒出来个半仙之体来,这绝非巧合。
他预言小墩子会摔个腚堆儿,果不其然,他刚走小墩子就摔了。
他还念了一首诗,更是神乎其神的,那首诗分明说明了索八一行人的目的,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临了还扔下一句“万事纠葛莫揪心,”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行至一处山谷,两侧山不高,有涧溪潺潺流过,水流平缓,水质清澈,有些冰碴都被冲到下游去了。
彪子跪在水边趴下身子“咕咚咕咚,”就跟老黄牛饮水似的喝了几大口水。
坏坏的小墩子用脚踢出一块石头,落到水里溅了彪子一身的水珠子,惹得朱弼一阵咯咯鬼笑。
索八生气的说道:“小墩子你别总对彪子使坏,他一路上跟着咱们不容易,出生入死的,你再坏他,当心我给你扔河里去。”
小墩子不好意思的说:“八哥,我只是想起他……”
话说到一半他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一不留神,差点把彪子和王恬娇的事给说露了。
杨九妹来到索八身边,用手捅了一下索八的腰。
“八哥你为啥总向着那个姓白的?你对她是不是有意思?”
杨九妹一连两问,把索八给问蒙了,他脑筋一转才反应过来。
索八脸一红,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没什么意思,你大哥说话的确是欠考虑,他太不给单先生留面子,白大小姐是说了句公道话,所以我赞同她。”
杨九妹嘟着嘴说:“哼!你就是偏心姓白的,她一天就知道耍大小姐的脾气,你以后离她远点,八哥你觉得我怎么样?我不比姓白的好吗?我觉得咱俩更像一对。”
杨九妹羞涩的低下了头,随之脸颊泛起一抹红霞。
索八万万没想到杨九妹把话说得这么直接,他的大脑里立刻蹦出一个字眼来“彪”这丫头有点彪,索八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
单若水用手拨开一堆枯黄的乱草,本来半遮半露的一块石碑,此刻已然全身显现而出。
这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野狼谷”,由于日久年多,外加风吹日晒雨淋,旁边小字碑文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单若水愣愣的看着石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起来。
何秋晚柔声细语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何秋晚总是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师兄,单若水脸上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会被她捕捉,及时而准确。
单若水低声说:“野狼谷必有野狼出没,好虎架不住一群狼,狼是群居动物,我们怕是遇到劲敌了。”
杨克坚撇着大嘴说道:“狼怕啥的?来一匹俺杀它一匹,来两匹俺杀它一对,来一群老子杀它一窝,妈拉巴子的,正好冰天雪地的,俺冷得很,扒了皮拿回山寨,做件毛皮大氅穿,那家伙老抗冻了。”
白鹭飞挑着柳叶眉怼了杨克坚一句:“你别忘了鬼火差点没把你给炼了,要不是单先生出手,你恐怕连骨头都烧没了,可能就剩下一把灰了,哪还有你现在大言不惭的机会。”
杨克坚气呼呼的说道:“白大小姐杨某说一句你顶撞一万句,你这是啥意思啊?”
白鹭飞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说的话刺了本大小姐的耳朵了,我就要说上两句,否则你会更加放肆。”
杨克坚笨嘴拙腮不善言辞,白鹭飞的一句话就把她噎得张口结舌。
杨九妹上前刚要唇枪舌剑,被索八给拦住了。
索八心说杨半疯你就别跟着掺和了,论斗嘴的本事,你们哥俩儿绑在一起,也不是白鹭飞的对手。
索八说道:“老杨啊!白大小姐有时候说话是刁钻了一些,但话糙理不糙,咱们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的,凡事要多听听单先生的,这狼群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怕,但也要考虑考虑你手下的安危啊!”
索八习惯以“老杨”这个词称呼杨克坚了,他觉得“大当家”是土匪头子的代名词。
自己怎么能跟土匪为虎作伥呢!想想都不舒服。
另外若以“大当家的”称呼,不知道的人听了,会误认为自己也是胡子。
而“老杨”可能是隔壁的,也可能是同路的,却不一定是同道中人。
小墩子仰着头说道:“八哥有我的宝雕弓在,真不用担心,你忘了上次在木房子里,我的宝雕弓所发挥的威力了吗?今天再遇见狼群,我依然不惯着它们,我照样给它们一箭串了糖葫芦,一下子叫它们全玩完。”
“你那射不穿豆腐的箭还是省省吧!上次只能算是侥幸。”
索八转而又对单若水问道:“单先生狼群太凶险,要不然我们绕路走吧?”
单若水摇摇头说道:“另辟蹊径未尝不可,但那要多行百余里,为了节省时日,这野狼谷是必经之地,看来我们只有铤而走险了,你我在前面探路,杨大当家的带领你的弟兄断后,白大小姐带领白家庄的在中间,你们看这样如何?”
所有人对单若水的安排都没有意见,单若水再三叮嘱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
山谷里的野狼比之别处的更加凶狠残暴,行走一定要做到轻,最好不要发出太大声响。
人多脚杂,要想一点声音不出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尽量把声音降到最低为好。
另外最重要一点,无论谁只要发现狼的一点踪迹,都要立刻汇报,不得耽误。
大家越紧张越出动静,不是他一脚踢到石头上了,就是他一不小心被杂草绊了一跤。
最难防的就是杂草,因为雪覆盖在上面,人很难看清雪下面是什么情况。
或是杂草或是藤蔓,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绊到了都极有可能弄出动静来。
经常会惊吓出一身冷汗,好在都是有惊无险。
谷底阴气非常重,四周被雾气笼罩着,一片迷雾茫茫的样子,如同闯进了鬼门关,总感觉随时会有鬼怪现形,或突然有山猫野兽出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时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奇怪的是山谷走了近半,却一直未发现一匹野狼的踪影,一路上只是看到了诸多狼的粪便,还有一些动物的残骸及骨架。
从动物的尸骨上留下的齿痕判断,那凶手必是野狼无疑。
这一点以打猎为生的白家庄的人都可以证实,故此他们更是害怕不已。
再行至一段路程,发现了两具野猪的残骸,从骨骼上断定这两头是成年野猪,而非幼崽。
野猪是最难对付的对手,一般的狼见到它都会绕着走。
因为野猪身上有一层“铠甲”咬不伤,啃不透,搏斗到最后还有可能被它的獠牙干残。
“这两头野猪也是野狼干掉的。”
身为猎人世家的白鹭飞是最有发言权的,她双眉紧锁的端详着地上的残骸。
白鹭飞沉默片刻接着说:“看来野狼谷里的狼不在少数,不然不可能一下子干掉两头野猪。”
民间所说的野猪蹭痒树,其实主要是指松树。从野猪蹭痒树就可以看得出来,野猪蹭痒是相对比较固定的。
野猪在它们经常活动的范围内,一些被它们“临幸”的松树,就会被经常光顾。
要不然,那些松树也不会被蹭得连松树皮都没有了。
野猪蹭松树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松树的皮是比较厚而粗糙的,风干之后也是最为坚硬的。
野猪虽然皮糙肉厚的,但是要想把松树皮蹭掉,还是需要点力气的。
因此它们就会在一些相对比较固定的松树上来回蹭痒,由此可见野猪的智商还是挺高的。
野猪喜欢在松树上蹭痒,那是因为它们一直在野外生存,自然会有很多虫子在它们身上寄居。
像野猪背部长有很多长长的鬃毛,里面就藏有很多的寄生虫。
而在松树上蹭痒,那是因为松树皮蹭掉了以后,就会在伤口处流出来一些松脂。
当松脂滴落在野猪的身上以后,不仅会让鬃毛变得更加的光滑。
如此一来还能让它们避免被蚊虫、虱子和寄生虫等叮咬了,所以这个也是相当具有保护作用的。
野猪的皮也会变得更加坚硬,就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一般的猎枪都打不穿。
老虎、狮子虽说凶猛,但是皮毛比较薄,普通猎枪便能打透。
所以猎人宁可碰见老虎,也不愿面对野猪。
高明的猎人常在野猪蹭痒树的附近挖陷阱,用来捕捉野猪,而不选择用枪。
就这么个装甲车似的野猪,居然同时被干掉两头。
可见这野狼谷里的野狼数量该有多么的多,性情该有多么的凶猛残暴。
索八正在队伍的前面小心翼翼的前行,突然,他感觉脚下一软,险些一脚踩空。
脚前就是一个近两丈多深的陷阱,一些细土残雪“唰唰”沿着边缘向陷阱下滚落。
陷阱上面作掩护的是干树枝,树枝上面覆盖着杂草等物。
掩盖物也已经塌陷,有一部分掉进了陷阱里,随之一股灰尘四起。
整个陷阱口好似一个大口袋,动物一旦掉下去就被装起来了,想出来除非生出翅膀。
陷阱在深山里是最为常见的捕猎方式之一,这种方式相当于守株待兔。
一般分为净坑和脏坑,净坑即为里面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只是靠深度来困住猎物。
脏坑皆放了利刃等物做埋伏,譬如猎户会找来一些竹子,用刀具将竹子劈成竹板,再将其削成锋利的竹签,然后将竹签向上插进陷阱底。
竹签少到几支,多至几十乃至上百,要看陷阱大小酌情而定。
竹签虽不及刀剑锋利,但猎物从上而下砸在上面,势必会扎得千疮百孔,落个透心凉的后果。
山猫野兽不来则已,一来准玩完,包括“刀枪不入”的森林装甲车的野猪,若一脚蹬空,也很难幸免于难。
索八脚虽然站住了,可是停得却急了一些,身子迅速向前猛倾而去。
脚下的尘土继续向陷阱里滑落,索八即将大头朝下栽进坑底。
这个陷阱里倒是没有竹签子,却有着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此刻这匹野狼正站在下面,龇着牙;流着口水,翘首以盼。
它一双狼眼充满红血丝,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急红了眼。
狼不停的在下面踱来踱去的,看来索八今天是要喂了这头大灰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