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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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月末，关美玉正在食堂核算着账目，见古新宇进来，忙站起来迎过去，问：“小宇，找我有事吗？”
古新宇点点头:“今天又该开工资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回家一趟,我都两个多月没回去了。”
“又回去送钱啊?”关美玉问。
“是啊!”古新宇说,“也想我爹和老妹儿了。”
关美玉看了看他,问:“回去就回去呗,和我商量啥呀?”
古新字笑笑:“和你商量的事还没说呢,玉姐,明天和我一起回家啊?”
“去你家?”关美玉一惊,心慌慌的,用力摇着头,“不去,不去。”
古新字哈哈笑着:“咋的,害怕呀?有什么好怕的呀?”
“我也不知道,”关美玉抬脸看着他说,“只是心里慌慌的,是怕你家人看不上我吧!”
“不可能。”古新宇着肯定地怂恿着,“领回一个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看不上呢?去吧!一会儿顺便也把假给你请了。”
“能行吗?”关美玉犹豫着。
古新宇点着头:“放心吧!肯定行。”其实他如此极力地想带她回去,最主要是听了汪秀梅的话,怕她让她父亲会去家里提订婚的事,想来个先入为主,表明自己的态度。
关美远想既然他说得如此肯定,不妨去看看他家人对自己的态度,鼓了鼓勇气:“那好吧!我去!”
古新宇高兴了:“哎!这就对了,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吗?”
关美玉扬起手,轻轻打着他:“好啊,你敢说我丑!”
笑笑,歪歪头
古新宇并不躲闪,哈哈笑着:“等我说完哪!何况这么漂亮的美媳妇呢。”
“这还差不多。”关美玉满意地笑笑，歪歪头停下手,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存折, “把钱带回去吧,密码是0。”
“0!”古新宇问，\\\怎么编了这么个密码？\\\
关美玉笑笑说:“你忘了咱俩的生日了?”
“噢!”古新宇恍然地说:“九月十九,九月二十,这就好记了。玉姐真聪明。”又说，\\\快点儿忙，下午去给你买衣服。
“买啥衣服啊?我家里有。”关美玉说。
古新宇拉过她的手:“第一次去我家,还不得给你打扮打扮,做个锦上添花呀!”又看看存折,“还真得取点儿钱了。”
晚上,关美玉试穿着新买的衣服。本来古新宇要给她买连衣裙,怕他家人说她不庄重。两人精心挑选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袖衫,肩上抽着隆起的均匀的褶,古新宇叫它公主衫。裤子也是清清爽爽的淡粉色。鞋是淡蓝色的平跟皮鞋。古新宇说,不买高跟鞋,穿上个头就高过了他。又照原样买了两套衣服,关姜玉很不解。古新宇笑笑说,咱两家妹妹一人一套,她们肯定高兴。
关美玉穿好后,对着穿衣镜前看后看,没挑剔出缺彩的地方,又把长发拢起,试着怎么梳更漂亮些。却想起古新宇最喜欢她的长发,便又把头发放下，细细地弄直。把一切弄满意后,问身后静静看着她的孙艳秋:“妈,漂亮吗?”
孙艳秋心里正在犯着嘀咕,并没听见。这个从不主动买衣服的女儿,今天却买了这漂亮的衣服,一看就是好料子,一定不便宜。以前每次让她买衣服,总推说有穿的就行了,既使买了,也从没像今天这么兴奋。
“看来女儿心里有人了。”女人的直觉告诉着曾经年轻过的母亲。
“妈,我问你呢!”关美玉回过头,叫了一声正发呆的母亲。
孙艳秋回过神,笑笑:“你问什么了?我没听清。”
“看你,想啥呢?这么出神。”关美玉走近母亲,“我在问你,漂亮吗?”
“漂亮。”孙艳秋摸摸女儿的脸,“穿上这身衣服,更漂亮了。”
“妈—”关美玉撒娇地说,“我问的就是衣服。”
孙艳秋笑笑,又上下打量一遍:“我这听三不听四两,这衣服漂亮, 鞋也漂亮。”
“漂亮吧!”关美玉听到赞许,很高兴,也很得意。
“开工资了?”孙艳秋问了一句。
关美玉回身拿过挎包,拿出工资,交给母亲。孙艳秋看了看手中的工资,吃了一惊。以为女儿买了衣服、鞋,工资肯定花了不少。可一看反而多了,疑惑 地问:“怎么这么多?”
“这个月涨工资了。”关美玉说,“还有这个月在医院护理的补助。”
“那这衣服?”孙艳秋问。
“嘘—”关美玉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对亲近人习惯的噤声动作,轻声说,“是小字给我买的。”
“小宇?”孙艳秋惊疑地问,“上次住院的那个?”
“对!”关美玉点着头,“就是他。”
孙艳秋责怪着:“你怎么能要人家给买的衣服呢?”又忽然明白了,“你和他是不是处上了?”
“嘘——”关美玉又”嘘”了一下,怕惊动外屋睡下的父亲,凑近母亲的耳朵,“妈,你猜对了。”
孙艳秘虽有预感,听女儿亲口说出来,还是一惊,问:“那他住院的时候,你怎么不承认呢?”
“那时候真没有啊,我怎么承认?”
“那这几天就处上了?”孙艳秋显然在担心着。
“什么就这几天啊?我不和你说过吗?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只是最近才……”关美玉声音还是压得很低,怕惊醒父亲。
“你也没和我细说。”孙艳秋叨念一句,又问,“他今年多大?家在哪儿啊?”
“他今年二十二岁,家在乡下,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你没问过他?”孙艳秋又开始担心起来。
“他和我说过。”关美玉说,“好像离这二十多公里吧!”
“他家都啥人啊?”孙艳秋继续刨根问底,“你见过他家人吗?”
“妈—,你好像查户口的。”关美玉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告诉母亲,“他家有父母,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现在还没见过,不过明天就见到了。”
“明天?”孙艳秋问,“明天他家来人啊?”
关美玉又凑近母亲的耳朵;“明天我去他家。”
“你去他家?”孙艳秋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关美玉见母亲如此夸张,“咋把你吓那样?”
“我看你爸不会让你去的。”孙艳秋摇着头,又瞪着眼睛问, “你不会瞒着你爸吧?”
“我怎么瞒着我爸呢！“关美玉轻推一下母亲的手\\\等一下我就和我爸说去。”
正说着,关美玲哼着小曲回来了,一见姐姐的打扮,瞪大眼睛喊起来:“姐,怎么打扮这么漂亮,要出嫁啊?”
“别吵吵。”关美玉瞪她一眼,笑着对母亲说,“妈,你先出去一下。”
“出去干啥呀?”孙艳秋看着她问。
“一会儿就知道了。”关美玉拉起她的胳膊,把她推出里屋,关上门, 转身从衣柜里拿出给妹妹笑的衣服,递给她:“穿上试试。”
关美玲看了看衣服,瞪大眼睛看着关美玉,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问:“给我的?”
关美玉把衣服往她手里一拍:“可不给你的?要不让你试啥呀?”
关美玲忙放下书本,乐颠颠地去换衣服。
不知道女儿在捣什么鬼,孙艳秋坐在炕边,盯着里屋门。不一会儿门轻轻打开,见两人手拉手,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手拉手肩并肩走出来,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笑。她顿觉眼前一亮,下了炕,围着两个女儿了一圈,喜滋滋地,仿佛欣赏着精美的艺术品。转到炕边, 迫不急待地推着关明伦。
正睡着的关明伦被摇醒,不高兴地说:“睡的好好的,干啥呀?”
“快看咱闺女。”孙艳秋往起搁他。
吴明伦边往起爬边说:“有什么好看的?”可当他看见关美玉姐俩穿着漂亮的衣服,娇美的两张笑脸,心里一喜,嘻嘻笑着:“哪儿来的 衣服这么漂亮?”
关美玉笑着说:“爸,先别问衣服哪儿来的了,你说我俩像不像双胞胎？”
关明伦打量了姐俩个,说:“衣服像,脸不像。”
关美玉摇着孙艳秋胳膊:“妈——,你看我爸,一点儿不配合。”
“就是。”孙艳秋瞪了一眼丈夫,“我看就像。咱这俩闺女,就是两朵花,你一点也不懂欣赏。”
关明伦又呵呵笑着:“我也没说不漂亮啊!我姑娘,哪个不是如花似玉的。”
“看把你美的。”孙艳秋自己心里也美着,“姑娘大了,也该打扮打扮了。”
“可不是呗!”关明伦面带愧疚,叹了口气,“唉!早该打扮了,可惜咱们家条件不好,姑娘啊!亏欠你们了。”
“说啥呢爸:”关美玉放开妹妹的手,过去拉过父亲的手,”你和我妈把我们养这么大够不容易的了,哪有亏欠不亏的,以后不许再说了。”
“是啊，是啊！“关美玲也过来，拉起父亲另一只手，摇着，“爸!你对我们够好了。小时候打扮不打扮能咋的,现在打扮也赶趟。”
关明伦左右看了看一双女儿,笑声更高了:“好,不说,不说了。”又看看她们的衣服,“看来我大姑娘又开工资了。”
“开了。”孙艳秋把钱拿出来,“还涨工资了呢。”
关明伦点着头:“行啊!我姑娘啊,比我强,坐上办公室,还涨工资了, 该买点儿衣服了。”
“姑娘可没舍得用工资买衣服。”孙艳秋说着冲关美玉使个眼色。
“那这衣服哪儿来的?”关明伦抬脸问。
关美玲也来了好奇心,嚷着问:“是呀!这衣服谁买的?”
关美玉往父亲跟前凑了凑,低声说:“爸,我处对象了。”
关明伦先是一惊,看了一眼关美玉,像有人要抢走自己的宝贝似的心里一疼。突然意识到姑娘大了早晚是人家人的无奈终于轮到了自己,低下头,叹了口气问:“他是干啥的?”
关美玉见父亲情绪突然低落,心里忐忑着说:“是我们厂半成品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关明伦拾起头,大声问,“那得比你大多少啊?离婚的吧?”他印象中的车间主任怎么也得三四十岁。
关美玉咯咯”地笑了起来:“爸,啥离婚的啊?人家才二十二岁。”
“二十二发就当车间主任了?”关明伦一脸的怀疑,“他和厂长是亲戚?”
“哪是啊?”关美玉说,“原来是护架工人,最近才被提上来当主任的。”
“等等。”关美玲又嚷开了,“我猜一定是你在医院护理的那个人。”
“是,就是他。”孙艳秋问,“你咋知道的呢?”
“还我咋知道?”关美玲一撇嘴,对关美玉说,“杀鸡那天我就猜着了,没有特殊关系你能那么用心。问你还不承认呢,留馅了吧?你骑 的自行车也是他的吧!”关美玉冲她一伸舌头,笑了笑。
关明伦看了看妻子:“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怎么没和我说?”
孙艳秋斜他一眼:“我这不也是刚才听美玉说的吗?我啥事儿瞒过你?”
关明伦看着关美玉问：“他对你好吗？”做父亲的认为这是最关键的。
“好!”关美玉点着头,“他对我非常好。”
关明伦点点头:“美玉,你从小就听话,这几年为家也没少出力。想到你要出嫁,爸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你也到了处对象的年龄了,要是你觉得同心对意,该处就处吧!不过,爸得提醒你,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现在年轻人靠谱的越来越少,你可要长点儿眼神,别选个不着调的,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爸!你放心吧!”关美玉自信地说,“一般人能入你姑娘眼啊!”
关明伦又点点头:“行,我也不多问了。哪天带他到家来,我和你妈给你参谋参谋。”
“嗯!过些天吧!”关美玉听父亲并没反时,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 “还是我爸好,不像我妈,查户口是的问了个遍。”
“那哪天领他来呀?”关美玲倒心急了,“让我先给你验验货。”
关美玉冲她一努嘴:“去,有你啥事儿。”又对父亲说,“爸,有个事还得和你商量。”见父亲抬脸等，便说。 “小宇让我跟他去他家。”关美玉说完,看着父亲的脸色。
关明伦想了想:“这事是不是应该有个媒人,两家人见个面,才能互相走动啊!就这么跟人家去了,是不是显着咱们没价值了?”
“爸,这都啥年代了,哪还有那些说道。”关美玉着急地说,“小宇明天回家找工人,正好让我去认识一下他家人。”
“他家在哪儿啊?”关明伦看情形想拦恐怕也拦不住,便问。
“离这三四十里路,”关美玉说,“小宇说在家住一宿,后天早上回来。”
关明伦又想了想,觉得二十二岁就能当车间主任,小伙子肯定错不了。女儿也有不少媒人，看了几个，一个她能也没看上，说明女儿不是眼光低的女孩子。何况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现在也不好太违背她的意愿,等到她把对象领回来再做决断也不晚。便点点头:“那就去吧!不过,有些事可要把握好分寸,可别犯糊涂。”
“放心吧爸,”关美玉明白父亲隐含的意思,“你姑娘也不傻。”
回到里屋,关美玲对着穿衣镜美个没完,“姐,他怎么给我也买一套啊?”她边美边问。
“他听我说有个妹妹,就买了呗。”关美玉边铺床边说。
“他真好!”关美玲凑到姐姐面前,“他长得帅吗?有靖哥哥对容儿那么好吗?”她最羡慕的就是《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和黄蓉了。
“给你衣服穿你的得了,问那么多干吗?快学习去!”关美玉轻拍了一下妹妹。关美玲伸下舌头,做个鬼脸,逗得关美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