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生者无需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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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凌枫又一次因为实验失败后身体产生的排异反应被痛醒了。
他在床头柜上习惯性的摸到一瓶储存药物的容器，打开后，凌枫直接吞下了一把药片。
最开始时，凌枫只需要吃上一粒，疼痛就会被快速抑制，可现在，这种药物慢慢失去了抑制疼痛的能力，即使一次吃下一大把也无法快速抑制那种类似被崩坏能侵蚀的剧痛感。
凌枫试过注射麻药麻痹知觉来缓解疼痛，可是根本没有任何效果，那种疼痛不是单纯身体上的疼痛。
听梅比乌斯说，那是基因被扭曲，细胞被侵蚀时所产生的疼痛，因为凌枫的药物抗性比普通人高很多，所以常规药物难以出现效果，只有使用特殊药物配合凌枫身体修复的能力才能短时间内抑制疼痛。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药物会彻底失效。
届时，除非研制出新型药物，或者凌枫体内残留的崩坏兽基因彻底清理干净，否则，凌枫只能无时无刻承担那种剧痛。
吞下药片后，凌枫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但因为喝的太急，水灌进了器官，不适感让他控制不住的咳嗽。
凌枫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让咳嗽的声音尽量变小，虽然已经如此小心，可梅比乌斯还是被凌枫剧烈的咳嗽声吵醒了。
“……”
“抱歉，博士。”察觉到梅比乌斯被自己吵醒后，凌枫连忙道歉道。
“疼吗？小白鼠。”梅比乌斯并没有责怪凌枫，而是紧紧抱住对方，将自己的耳朵靠在凌枫的胸口上聆听着他的心跳声问道。
“还好，都习惯了，早就没那么痛了。”凌枫说道。
“是吗？真乖～”梅比乌斯笑道，并没有揭穿凌枫的谎言。
“小白鼠……”
“怎么了？博士。”
“我会治好你的。”梅比乌斯把脑袋埋在凌枫怀里说道。
“嗯，我相信博士。”
有了药片的帮助和梅比乌斯的安慰，凌枫身上的剧痛感很快就彻底消失不见了，他闭上眼睛，又一次沉入了梦境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充斥凌枫着的鼻腔，浓烟，火焰还有血腥味让他从睡梦中惊醒。
木材和电线燃烧时产生的“噼里啪啦”声不断刺激着凌枫的听觉。
高温、爆炸、窒息感、多到数不清的高位崩坏兽、无数人类战士堆积而成的尸山、从地面飞向天空的巨大火球、被火焰焚烧为血色的天空，庞大到难以想象到超巨型海洋生物。
极具压迫感的低沉叫声从那悬浮在空中的赤色巨兽身上传来，它的低鸣仿佛宣召着时代的寂灭，崩坏的胜利，直击心灵，直慑灵魂。
“又是那种奇怪的梦吗？”回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巨型鸟类生物，凌枫很快就发觉了自己身在梦中的处境。
既然是梦，那他也无须担心，只需要静静等待一切结束就好。
可就在他产生这种想法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了。
“凌枫。”维维安的声音在凌枫身旁响起。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在真正的末日来临之前，我必须作出选择，并为此竭尽所有，拼上一切，所以，偏差和变数……是我绝不容许的存在。”维维安自言自语着，一边从凌枫的身旁走到了他的身前，最后变为烟尘彻底消失。
紧随其后的是赫尔多尔，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凌枫的面前，坚毅又让人看不透的眼神中充斥着疯狂。
“逐火之蛾对那些普通人还是太仁慈了，这样的末世不需要无用的人，这样的世界需要改革，需要革新，需要……战争。”
“虽然战争不是必需品，但这样的世界需要它，因为死亡是最具有说服力东西，不失去些什么，人类就永远看不清这世界最真实的样子。”
“我们终将直面那些最不想见到的东西，到那时，你还能逃到哪？躲到哪？或是说……看着珍视的事物一个一个消失就是你最大的愿望？”
凌枫本不想理会，但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凌枫也不得不重视起来眼前的景象。
虽然凌枫的记忆因为不明原因严重缺失，但女孩特别的白发和玫红色的眼睛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嗨……凌枫，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伊芙娜双手背在身后笑道。
“伊芙娜？”
“是我，凌枫。”
“真想不到，我们居然还能再见。”伊芙娜转过身去望向赤红色的天空道。
“……”凌枫并没有说话，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赫尔多尔……那个人至今为止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吧？不过不用急，我并不恨，但凌枫，能做出选择时，可不要让自己后悔呀。”
“……”
“对吧？凌枫。”伊芙娜笑道。
“真想再看看这个世界呀……”
“……”“伊芙娜”感叹道。
“你不是伊芙娜，她期待的不会是这个世界，而是某个特别的人。”凌枫拆穿道。
“诶呀……被发现了吗？不过也没关系。”
“凌枫，来做个交易吧？”“伊芙娜”说道。
“没兴趣。”凌枫毫不犹豫拒绝道。
“‘生者的生命’或‘逝者的灵魂’，这个筹码如何？”
“让死者死而复生？”凌枫质疑道。
“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伊芙娜”轻轻抬起右手，另一个“伊芙娜”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这只是徒有皮囊的人偶罢了。”凌枫不满道。
“别着急……”
“伊芙娜”翻转手腕，另一个被创造出来的皮囊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一样，伴随着极为扭曲的肢体动作竟开始“蜕变”。
虽然“蜕变”的过程非常渗人，但等结果也显而易见，没过多久，一个凌枫不认识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凌枫面前。
那男人不能完全属于人类，更像是一种介于人类和崩坏兽之间的生物。
“记得他吗？”
“不记得也没关系。”
“他叫‘卡洛斯’，是全世界第一个和崩坏兽成功融合的人类。”
“而执行融合手术的人就是梅比乌斯，杀死他的人也是梅比乌斯。”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拥有‘灵魂’。”“伊芙娜”笑道。
“别用她的身体做这种事，海之律者。”凌枫气愤道。
“嘁……言归正传，我的条件是……”海之律者正要说出她的条件，但立刻就被凌枫打断了。
“我拒绝，伊芙娜不需要你的帮助。”凌枫说道。
“……真是无礼，没人教你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吗？难得我有些兴致……”
“既然这样，那就没得聊了。”海之律者说完，这个虚构出来的世界就开始坍塌，而凌枫也因为无法抗拒的困意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