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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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在疑惑我为什么能看到你的力量？”
卡玛转过身，却发觉洛双隅还在原地。
“你身上那股彰显自己存在的气息难以隐藏，由此我才会判断你是虚无命途。”
这不说还好，一说洛双隅更懵了，但是他可不敢表现出来，自己是锻造命途，知情者只能越少越好。
“想起来了。”
他低声喃喃道，当初觉得这个派系很有意思就顺手看了两眼。
虚无的体现是懒惰，是疲怠、无意义，虚无星神正是这么做的，所以没有人真正的去见过祂，就连博识学会和天才俱乐部都只能推测出祂的样貌。
受到虚无无意义瞥视的人要么认为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成为了自灭者，要么就是燃起证明自身存在的欲望，想将这巨大而孤独的生灵从黑暗的泥潭中扯出。
这种哲学思想的反面也是哲学本身，所以欢愉之下也有悲悼伶人这样的派系。
混沌医师就是存在主义者，直面无意义从而创造意义，所以卡玛才说沾染了存在之树气息的洛双隅是虚无命途的混沌医师。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洛双隅抛出了这个问题，将卡玛的脚步从门口拉住，他缓缓回头，眼镜下是深邃的光芒。
“我也曾是你们中的一员。”
他瞳孔中淡淡的紫芒散发着怠惰的气息，但细细感受却能发现它在这片空间显得极其突兀！
“时间到了。”
卡玛示意洛双隅跟上他，自己先一步出了舱门，洛双隅从椅子上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先前的克劳德守在门前，看到卡玛，他不由低下头：
“卡玛先生！”
“不必。”
卡玛摆了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身后的洛双隅带出来。
“你带他去审判庭，我还有事要做。”
“是！”
克劳德的脸上有点红，挺直了腰杆，待到卡玛走后，克劳德将洛双隅的手铐微微放松了一些。
二人按着出口的标识一步步走着。
“诶，你不是繁育令使吗？”
他看着手铐上大大的虚无二字，有些发愣。
在匹诺康尼中，虚无命途的犯人几乎没有，因为这群颓唐的家伙要么在找寻自己人生的意义，要么就是享受人生中的无意义，根本没人有闲心来犯罪！
“人有行走复数命途的权利，克劳德先生。”
洛双隅微笑道，活动了一番被手铐紧锁的双手。
“谢谢你的细心，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
“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即使是犯人，他们也曾善良过。”
克劳德摆了摆手：“犯人也要拥有一些基本的人权吧，如果是罪大恶极那就当我没说。”
“繁育还不够罪大恶极吗？那可是淹没半个宇宙的虫潮。”
洛双隅玩味地笑道，克劳德的脸上有些尴尬。
“呃……我也不知道，我感觉不像是坏人。”
他思考了一番，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
“公司里最不需要的就是直觉，公司人只看数据说话。”
洛双隅想起了杰克很早之前对他说过的话，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克劳德。
克劳德的神情愈发尴尬起来，二十几岁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教育，这实在是有点失了面子。
不过他承认洛双隅说得对：“就凭这份告诫，如果你幸运的话，被分配到我负责的区域，我会多注意点你的。”
“什么意思，你也是虚无命途？”洛双隅皱着眉头，武装舰的舱门已经打开，洛双隅看到的是地板上遍地的金砖，快把他眼睛闪瞎了。
卡玛说的特殊收容方式不是同一命途的关在一起，那还能是什么方法？
“我不是虚无命途，我就是个普通职员，只是运气好升职了。”
克劳德哈哈笑道：“虚无命途的犯人太少了，基本都是和不同命途的犯人关在一个区域，大家对虚无的命途行者待遇都不错，除了毁灭片区。”
“那你负责的是哪里？”
“毁灭片区……”
“……”
洛双隅的嘴角抽了抽，跟在克劳德身后：
“我觉得，分到你的片区可能不是很幸运……”
“啊哈哈……”
克劳德尬笑两声，不再说话，带着洛双隅行走在庇尔波因特中。
身为公司的总部星球，洛双隅从下船的一瞬间就感受到其中生活的人究竟有多快乐，可以说这里每一条街都是商业街和服务产业，经常能看见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身着高贵身段优雅，行走在金砖道路上。
林立的高楼几乎都是黑色搭配着金色作为主体颜色，楼顶或尖锐或平滑，从洛双隅一眼往望去，就像是一根根突出的石林。
中间最高的那根钟乳石般的建筑就是公司的总部，它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全息广告屏幕围绕在四周，泛银河商业公司的字样遍布整个星球。
“很棒吧，这就是星际和平公司，全宇宙最大的经济体！”
克劳德似乎有些自豪，洛双隅礼貌地笑了笑， 看向面前这与周围的漆黑格格不入的建筑。
审判庭。
洛双隅望着眼前雪白的建筑物，富丽堂皇的大门展开，周围的景象神圣而又虚幻。
灰白色的雕塑就这样竖立在克劳德和洛双隅的前方，它不着衣物，没有五官，甚至连表明性别的器官都没有，它所拥有的只是手上的一柄普普通通的槌子，其前方的大理石桌子上也只有孤孤单单的方木底座。
“这是审判庭，我们会在仲裁官的法槌落下时，敲定你的刑期。”
克劳德解释道，
“审判庭出现的位置事实上并不固定，不过公司有吸引审判庭出现的方法。”
洛双隅点了点头，眼前的仲裁官雕塑身上充满着公平公正的气息，他悄悄为自己捏了把汗，这审判庭听着很像是某位星神的组织。
不过现在说这些当然没有用处，公司的法务部门的人匆匆到场，在审判庭两侧的长桌前坐下，有条不紊地将已经数据化的法案通过投影照射在雕塑的上方。
身为仲裁官的雕塑动了起来，将法槌高高举起，洛双隅回过神来，克劳德已经悄然出去了。
“开庭。”
这些职员们齐齐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