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理未分,说甚大江纵横(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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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被借走了满身火气的冯习宦呲牙咧嘴的坐在矮几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疼、疼疼…..哎你轻点!”
冯夫人的素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刀,屏气凝神不为所动。稳稳的把他脸上最后一块撕裂的死皮铰了下来,然后又把消肿生肌的药膏轻轻的涂抹了上去。
随后扳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似乎对这张受了伤的脸颇为不满,于是又拿起剪刀来帮他修了修鬓角。
“好赖算是能看了呢!”冯夫人把剪刀和药包往边上一扔,脸上乌云渐集。
“方才拳拳到肉哼哼嘿哈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么?你在那边儿一拳打上了天化身为龙,妾身在楼上看得那一个血脉偾张啊,我铁骨铮铮的好郎君怎么这会儿怕起疼来了?”
冯习宦嘿嘿的笑道——
“这会儿又不是在大街上,装硬汉给谁看。再说这一架是为你打的,眼下不喊上几句疼,怎么能让你领情?”
“疼死你我都不领情!”
冯夫人笑骂着在他额头上戳了一记,却不慎戳在了一处伤口上。
冯习宦顿时又是一阵呲牙咧嘴,引得夫人一阵心疼,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萧悟空这厮好不懂事,明明你已经几番容让,他居然还要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那孙子也没从我这儿讨着好啊!”
一说这个冯习宦立时兴奋起来,指着自己裂开的眼角眉飞色舞——
“夫人你离得远想必没看清楚,就一拳原本我是能躲开的,不过要是真的躲了岂不是堕了咱家威风?
所以我拼着受了这一拳也要打爆他的鼻梁,常打架的都知道,眼角换鼻梁铁定是我赚到了!”
冯夫人心道有两种情形下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一个叫热血上头、一个叫精虫上脑。
不过看见丈夫正在兴头上,她也只好微笑不语。
“莫说是他萧悟空,就算是曾白铁,爷我也不惧他,要不是娘子你那拍,我……”
“要不是我那一拍,这会儿你就应该跟你那帮手下一块躺在医馆里等着接骨呢。没准儿顺便还能调戏下小护士,前提是你的鬼哭狼嚎没把人家吓跑。”
冯习宦越说越离谱,冯夫人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了。
冯习宦被他说得讪笑不已,冯夫人白了他一眼,轻叹道——
“别人或许会被你的气势所摄,我在楼上却看得清清楚楚。方才你体内龙凤两族血脉俱都点燃,体内真元已经提至水火同炉的境界。威压远达百丈之外,并且大半都压在了曾白铁的身上。
可那时他体内气息却无丝毫外泄,连呼吸都不曾乱上半分。这等百战余生的猛将,若论起打架的本事来,确实远在我们这些晚辈之上。真要动起手来,我敢打赌人家放翻你也就是三五个照面的功夫。”
冯习宦撇了撇嘴,心里却知道夫人说的乃是实话。脸上恹恹的没了兴味,嘴里抱怨道——
“被他打断骨头又如何?总好过连手都没出,被外人看了好大一个笑话。”
“笨!”
冯夫人在他脑门上瞄了又瞄,终于找到了一块儿好皮儿,然后又用手指戳了一记。
“你怕老婆这事大家早就心知肚明,这又有什么好笑话的。反倒是刚才你在街上拉开了架子,跟成名已久的曾白铁对峙许久不落下风。
你想想看他什么年纪你什么岁数?这要是传出去只怕人人都会赞你是修道的天才,湘江一脉上下俱有荣焉。”
“万事逃不出夫人的算计!”
冯习宦心悦诚服的挑起了大拇哥,心说无怪当年母亲力排众议,一定要让儿媳妇来当这个家。这里面一是源于家庭传统,二是自己的这个婆姨的确精明。
“总归不好把太白湖遗族得罪的太凶呢!”冯夫人凝神低语道——
“咱们家的产业拓展计划正在节骨眼上,几条线都是围绕着这条江铺开。眼下长江其他支脉水族俱都元气大伤,如果不能趁着大家没缓过这口气之前把摊子做大,只怕良机转瞬即逝。
夷陵扼守长江上下,又是江左江右的航运枢纽,咱们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站稳脚跟。
太白湖虽然已经式微,但是遗族依然不少,再加上的这几位前辈心齐手硬,把夷陵城打造的铁板也似,如何从他们手上敲下块地盘来,想起来着实犯难……”
她越说越慢,渐渐的低下头去沉思.
冯习宦坐在她的对面,眼见她把淡淡的峨眉蹙了起来,双眸之中似有星移斗转,两颗小兔子般的门牙轻轻咬住下唇,怔怔的出神不已。
冯习宦心中感慨,无怪双亲都把娶到这样一个儿媳当做这几百年来湘江一系最大的幸事.
不仅模样是头挑的,才华见识更是没的说,在家她是大事小情一把抓的贤内助,对外她是运筹帷幄的女诸葛.
但凡有大事临头,冯夫人总是能展现出超凡脱俗的决断力,近些年江中事务日渐兴旺,一大半的功劳都要算在她身上。
一想到此处,再看自家夫人,那是越看越得意,心道这沅江中的明珠怎么就落到我的手里了呢。
冯夫人一直未曾生育,身居豪门大户中供养也自丰足,因此眼下正是女子年华最盛之时,冯习宦看着看着便心痒了起来。
他伸手轻抚夫人的脸庞,舌头上像抹了蜜一样。
“似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上哪找去,若不是有娘子你在身边时时提点,只怕我跟萧悟空一样,至今还是个不成器的纨绔。”
“相公不要过谦。”
冯夫人被他夸的不好意思起来——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你也绝没有那么差。不过是郎君你自有男儿胸怀,人前人后都给我做脸罢了”
说到此处,冯夫人微微一顿,脸上笑容颇堪玩味——
“就说刚才吧,话说我使得又不是降龙十八掌。轻轻一拍而已,怎么就能让郎君你惊的散了神通?郎君你真是演技出众,就坡下得一手好驴。”
冯习宦贼忒兮兮的笑了起来,落在夫人身上的手却开始不走寻常路,向着几处要紧的地方掏摸过去——
“都是夫人您点拨有方,眼下咱精通各种演技,神仙老虎狗样样来得。”
冯夫人身子一点点的变软,眼睛弯弯的像是蕴着一池春水,斜倚在他怀中轻笑——
“那郎君你最擅长什么戏,说给我听听。”
“床戏!”冯习宦把嘴凑到夫人耳边,轻轻啮住了她的耳垂,口中呼吸急促而粗重。
冯夫人身躯愈发的软了,笑着作势推开他,咯咯的问道——“那戏名叫什么呀?”
“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妻。”冯习宦兴起,一把将夫人打横抱起,大步向床帷走去。
“这出戏好呢!听名字就知道积极向上。”冯夫人在他怀中喜滋滋的说道——
“以后应该把它作为咱家的保留曲目,一定要打造成百年精品。今天晚上先排练上个四五场,再带妆彩排个两三场。最后再一口气演他个七八场,如此才称了我的心”
冯习宦身子一僵,心道称了你的心,却掏空了我的肾。
他把夫人往床上一放,脸上顿时变得愁容大作。
“哎呀娘子,只怕今儿这戏要先缓缓。我突然想起来,待会儿还有一个投资委员会的会要开,好几个重要项目等着过会呢……”
“香喷喷的董事长都软在床上了,总裁上哪儿瞎开会去?”冯夫人噗哧笑了起来,手指勾住他衣带不放。
眼见他还是扭扭捏捏推三阻四,冯夫人化作一阵香风从床上飞了起来,霸道董事长一把将小娇夫拦腰抱起,转身丢在床上。
咔嚓一声响,接着就是冯总裁的惨叫,也不知道是摔断了骨头还是压塌了床。
冯夫人豪迈大笑,继而合身扑上,床上起起伏伏,顿时就是一出降龙伏虎的好戏。
老街中,曾白铁的大脚板夯在青石板上,萧悟空也正在他的肩头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