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垃圾,垃圾啊,还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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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板知道今天的生意算是完了，得，明天再骗。
傻子日日有，韭菜何其多。
又躺回了躺椅上，他倒想的开。
原本像他这种摆地摊的也没想着能骗内行，骗个把外地外行人也能够他吃很久。
高阳的直播间里却是炸了：
“高老板威武！”
“高老板英明！”
“高老板无敌！”
“是小的瞎了眼，没想到您真是行家！”
刷刷居然好几个人刷了礼物。
原来大家都喜欢看这种戏码。
但同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算了吧，都是演技吧，明显那个老板跟他是一伙的，摆拍！”
“对啊，高老板这也是学会流量密码了，没意思。”
“就是，就是，要不你找块真的翡翠，开个冰种出来给大家长长眼！”
高阳不慌不忙，他开直播基本都懒得说话，都是做自己的事儿，大家爱看不看。
他手气又不好，所以他的粉丝一直也就涨不起来。
为数不多的几位都是看他笑话的黑粉，还有寥寥几位可怜他，劝他放弃，从良的。
老子又不是鸭子，从什么良。每次他都心里暗骂。
但是今天他说什么也要开出块翡翠来给大家看看，不止要打这个骗子老板的脸，也要打那些黑粉的脸。
可是在齐老板的摊位上，摸遍了每一块石头，没有一块有表现的……
齐老板更是眼都懒得抬一下了。
这时，高阳的眼光落到摊位边上摆着的一盆碎料上：
真的是一大盆！
密密麻麻全是指头顶那么大的小石子儿。
这种小料并不是每个摊位都有，基本也就是摆那儿给人挑着玩儿的。
他一个没忍住，把手伸了进去：
“叮！垃圾！叮！垃圾！叮叮叮！垃圾！垃圾！”
高阳的脑子差点被炸开！当场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齐老板见他古怪，满腹狐疑的坐了起来，问道：
“你怎么啦？我可没怎么着你哈，可别讹我，你也看见了，我整个摊儿都送你，也不值一盒烟钱，年纪轻轻别学碰瓷儿那一套哈！”
高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但一时半会儿他还是站不起来。好半天，脑海里还是一片“垃圾！”声不断。
“叮！
材质：硬玉
种水：高冰
……”
不等高阳反应过来，又被一阵“垃圾！垃圾！”声淹没。
高阳一把把手抽出来，
靠！真的有货！
要知道，翡翠的矿物结构就是硬玉，而刚刚那块的种水居然达到了高冰！
至于色与产地都没听清楚，那也没关系。
这盆里的原石一般不会太贵，也就几块钱的事儿，再加上刚刚的事儿，摊主也不会再把自己当棒槌，往死里坑。
那这就是个大漏儿啊！
这个大小拿下来，做个戒指蛋面，那就是成千上万倍的利润！
高阳连忙又把手放回盆里。
脑海里跟炸雷一般，叮了当啷一阵“垃圾！”
他颤抖着把手抽回来，决定还是一块一块的看吧，那声音实在太恐怖了。
“叮！
“材质：花岗岩……”扔！
“叮！
“材质：花岗岩……”扔！
高阳一块一块的把石头扔出来，直扔了半盆还没找到，难道是自己刚刚听错了？
齐老板也被他的奇怪举动吸引到，坐起身来，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五块钱一块啊，挑好了给我收拾好再走。”又躺了回去。
高阳也不理他，继续自己手上的事儿。
直播间里的人们也渐渐无聊起来：
“高老板不是要在这儿挑一天的石头子儿吧？”
“是啊，不想出钱就算了，一堆五块钱一块的垃圾，还能挑出花来不成？”
“这要是能开出翡翠来，我直播吃翔！”
“也别这么说啊，现在钱不好挣，但是高老板好歹把刚刚刷的大火箭的钱，给开了吧。”
“那钱都到手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不开石头就还我大火箭！”
高阳谁都不理，继续：
“叮！
“材质：花岗……”扔！
“叮！
“材质：花岗……”扔！
“叮！
“材质：硬玉
“种水：高冰
“色：帝王绿
“产地：缅国，木那场口。
“评价：一般。”
有了！
高阳看着手中那块小小的，手指头肚大小的鹅卵石：
白白的，带两道灰色的线条，灰头土脸的，跟村头小孩儿玩儿的石瘤蛋儿也看不出差别。
反正他要是没开系统，打死他也看不出，这里面居然有高冰帝王绿。
虽然系统评定为一般，但是高冰帝王绿怎么能一般呢？
看来，赌石这行当，你要是没开天眼，还是别玩儿了，亏到当裤子很正常。
齐老板搓着牙花子瞄了一眼：“十块钱。”
高阳一顿：“你刚刚不是还五块钱吗？”
齐老板翻个白眼：“别人买五块，你十块！”
倒不是出不起那五块钱，主要是这老板的嘴脸太可恨！
高阳决定当场开了这石头，让他悔青肠子！直接在他的二维码上扫了十块钱。
这时候高阳的后面又聚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看热闹的大爷。
“嘿，小伙子，挑着宝贝了？我们都看半天了，开了给我们看看呗！”
“是啊，是啊，刚看见你打假来着，还在这摊儿上买？”
而直播间里，人却基本跑光了，就剩寥寥几个人，估计是手机扔哪儿忘记划走的。
高阳看看那块小石子儿，再看看齐老板，他这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小摊儿肯定没有开石头的机器。
只好跑去不远处市场边上一台公用的切割机上去开。
开机器的是个老师傅，一头的灰头土脸，都看不清须发眉毛就像刚从哪个考古现场挖出来的一样。
一看就是开了一天的石头了，整个人都被石粉糊住了。
这种老师傅最是辛苦，但同时眼睛也最是毒辣。
他拿着小石子儿上下端量一番：发白，没色，种粗！
这要是大点儿，去了皮壳兴许还能剩点啥，这么鼻屎大的一块，能有啥肉？
所以不大愿意开机器：“你这随便找个开窗的，给你拉一刀得了。”
高阳还没说话，身后的大爷们不乐意了：
“怎么说话呢，咱这市场的规矩就是，买原石，免费开！费什么话啊？！”
老师傅只好不说话，打开机器，拿过高阳的石子儿。
一边儿还嘟嘟囔囔：“这要是能开出翡翠，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儿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