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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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呵……念力是修炼者对事物的感知和控制能力。一个人若想修炼念力，首先要能在脑中凝聚出念力。由于你的血脉会阻挡我探查你的头部，我不知道鸿儿是否能够凝聚出念力，所以刚才我直接给你服用了高品药草梓景天；若你有此资质，则此药草能够帮助你将凝聚的念力提升至念士五重境之上，届时便能感知自己的身体。鸿儿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目盲琴师继续介绍道：“修炼念力同样分为：念士、念师、念英、念宗、念圣，共五个大境界，其中每个大境界也分为十重小境界。按照你刚才所说，你探查到了自身的经脉、血肉、内脏，以及骨骼，这至少是念士九重境的修炼者才能做到的。一株高品药草就能让你达到这样的效果，鸿儿你天生就是修炼念力的苗子，要知道能够修炼念力的人凤毛麟角，你却又是其中资质出众之辈，何其珍贵！”
“鸿儿，你将成为青卧大陆上同时进行体修和念修的第一人；不光如此，师娘憧憬着你肉身成圣的同时，念力也成圣！哈哈哈……”目盲琴师显然十分开心。
“那刚才袭击我的松球，便是师娘通过念力控制的对吧？”方鸿突然想到，便问了出来。
“孺子可教，正是！”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也控制松球啊？”
“不要好高骛远，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将念力修炼至念士十重境，然后冲击念师一重境，届时便能感知外界的事物了。不过你先要有个心里准备，无论是修炼肉体还是修炼念力，境界越往后面，修炼难度就越大，修炼速度就越慢！体士、念士阶段也许你还意识不到，但到体师、念师境界时，哪怕你资质出众，修炼速度也会明显慢下来；体英、念英、体宗、念宗境界，难度将会超出你的想象；若想要成圣，更要做好吃苦受难的准备！鸿儿你可记住了？”
“好的！师娘。”此刻的方鸿，无知者无畏，竟不由期待起来。
拜别母亲后，方鸿被目盲琴师带回了陈旧小院。
“我来想想，修炼鸿儿的肉体要从何开始……”
“师娘，你不知道啊？”
“我是念修，又不是体修。”
“那你怎么知道我有可能肉身成圣？师娘你不会是怕我寻死，安抚我的吧？”
“那倒不是。师娘我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据我所知，体修一定要在实战中修炼，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这点与气修打坐、吐纳等颇不一样；尤其体士阶段，一定要把基础打牢，抗击打训练是少不了的。以往拥有泰躯血脉的天才就是这般修炼的，想来你的血脉应该也是如此。”
方鸿心想：“师娘哦，你可不要搞错啦……”他问出了一个十分关心的问题：“这个抗击打训练莫非是让我挨揍？”
“挺聪明的嘛，就是如此。”目盲琴师笑吟吟的望着方鸿。
“就是师娘你每天都要打我呗？”
“那不至于，师娘我可不会轻易出手的。”
“谢谢师娘！想来我身世孤苦，你也不忍心啊……”
“不是，我怕一不留神打残了你……”
“……”
想了想，方鸿想到一个办法：“师娘，你看各家族中都会请客卿与家族子弟陪练。不如我在西市摆出摊位，有偿陪练，虽然我现在的功夫不足以当客卿，但是凭我多年的征战经验，哪怕没有丹田，陪一些气士二、三重境的富家子弟对战，只防守不进攻，应该还是应付得过来的。这样体修、挣钱两不误，岂不甚好？”
“由你便是。正好我看看你多久能够达到体士一重境。”目盲琴师应道。
第二日，方鸿来到敛南城的西市。
这里车水马龙、酒旗招展、店面林立，吆喝声、叫卖声响成一片，衣着华贵的有钱人不少，素衣单薄的拮据人也很多，大家都喜欢在街市中逛一逛，无论昂贵的还是便宜的商品，这里都有；无论珍馐美味还是粗茶淡饭，这里也都能吃到。
方鸿捡一处地方，支起一个摊位，用竹竿立起一面旌旗，上书六个大字：“陪练，绝不还手！”
立刻就有人上前询问价格，不过还是看热闹的人多，花钱的人少。
终于有一位姓孔的公子说家中客卿外出办事，近来无人陪自己过招修炼，愿意出一百枚铜板与方鸿打一架；还强调方鸿一定只得防御、躲闪，不能还手。
方鸿一看对方只是气士一重境，当然痛快答应，这样的境界自己若一心躲闪，对方恐怕都碰不到自己的衣角，根本没有必要还手。
当然，他也不会一直躲，这样就达不到修炼肉体的目的了。
二人便在一帮人群围成的大圈中斗了起来。
孔公子修炼的功法是拳法，又不用担心自己被打，自然是频频进招。
方鸿毫不躲闪，不断变换姿势，用双臂、肩膀、腰腹、背脊、大腿等不同地方，轮番抵挡对方的进攻；虽然对自己来说，只受轻伤，没有大碍，但是裸露在衣服外的手臂等地方还是清晰可见的红肿起来。
孔公子则打的酣畅淋漓，大约1个时辰后方才收手，满意的离开了。
“他真的不还手！”
“是啊，你看见了吗？他身体各处好生结实，把那个公子哥的拳脚全都挡下来了。”
“我看他是在强撑，你们看他手臂都暗红了，身上肯定遍布内伤。哎……此人不知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为生活所迫，竟然这么凄惨的挣钱！可怜啊……”
“也不见得。若他怀有一身本领，便可凭此摆摊。我要是个修炼者，也想试试这般挣钱。”
“我不想。修炼何其艰辛，而且耗费金银，有这些时间和钱财，我愿意娶一房如花似玉的姑娘。”
“没有追求！”
……
围观之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谈论着方鸿。
片刻之后，有一不愿透露姓氏的公子也想找人练习拳脚，愿意出十枚银币请方鸿陪练。
众人中有人惊呼此人出手阔绰，定是富家公子。
方鸿当然接了此单。
不过此人是气士三重境，比刚才的孔公子可厉害了太多，修炼的还是云级中阶功法，拳脚密集交加！
这一下方鸿就比较辛苦了，除了要不断变换身体部位防御外，因淤青、红肿之处疼痛难当，还要适当闪躲一下，要不确实被揍的过于难受；当然，他有伏馀血脉在身，受的都是皮外伤，伤不到筋骨。
这位气士三重境的公子耐力十足，打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尽兴而去。
今天，方鸿已是全身疼痛，就算收摊了。
落日夕照，他回到小院，没有见到目盲琴师。
方鸿实在提不起精神做饭，但还是忍着疼痛，烤了两个红薯，他自己吃了一个，另一个留给师娘。
夕阳西下，明月新悬。
目盲琴师终于回来了，手中多出三株中品药草“蛇眼蒲椒”。
她将药草碾碎捣汁，涂抹在方鸿全身各处之后，才去吃红薯。
当晚，方鸿虽然感到全身火热，却睡的很香。
翌日早晨醒来，他身上的红肿、淤青各种伤势竟然痊愈了！看来蛇眼蒲椒药草的功效十分显着。
他不知道，这是伏馀血脉与药草共同作用才有此效果；另外，蛇眼蒲椒虽只是中品药草，可寻找起来还是比较费劲的，昨日目盲琴师在城东山脉中找了一个白天，也才发现三株。
既然身体伤势恢复了，方鸿便又来到西市摆摊。
在接第三笔生意的时候，遇到几个方家的子弟经过，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瞧瞧，这不是方鸿少爷吗？”
“哎呦，最有力的世子竞争人选竟然跑到这里来靠挨打挣钱，这会不会太给方家丢人了？”
“不对，你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首先他确是丢人了！其次，他丢的可不是方家的人，方家已经将他逐出家族了，他就是个野种，丢的是他自己的人。”
“你们说，咱们回去把所见告诉方斌世子，他会不会亲自过来谈一笔生意？”
“世子何等身份，怎会和他一般计较？要不我去谈笔生意如何？”
“哈哈哈哈……你去，你去，我们等你便是。”
“可惜此人刚刚开始，看似咱们还要等很久啊。算了，以后想揍方鸿这个废人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过来，先走吧……”
……
方鸿一边不停防御着，当然也听到了几个方家子弟的嘲笑和讥讽，心中虽然不痛快，但他不去理会，心想自己早晚要去找方连峙报仇，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与方家的其他人分出长短。
一连九日，方鸿都是白天被揍的鼻青脸肿，晚上涂抹药汁治疗伤势，他的身体竟练至了体士一重境！
“好！你继续照此修炼。”目盲琴师发现后，激动不已。
方鸿抬手一擦新渗出的鼻血，应道：“好的，师娘。”
这一日，方鸿遇到一个气士四重境的修炼者，气修从来都瞧不起体修，此人还是个喜欢动手的人，嘴上说着：“区区体士一重境！”手上可从来没有手软过，哪怕方鸿用上了闪避，还是被对方追着不放，打得胖了一大圈。
当晚，目盲琴师发现方鸿猪头般的样子，笑着说道：“好！正好今日在山中发现了一株中品药草‘碧科梯’，你这就将其服下。”
方鸿照做，内视到药草入肚后化为无数股绿色细线游动在全身经脉中，伴随着的是无数股暖意四处游走；几个时辰后又渗入经脉、骨骼、脏器、血肉各处。
半夜，暖意消失后，方鸿的伤势恢复、体质提升，体修境界竟提升为体士三重境！
“不错，不错，比我预期的好，还是挨打管用！也希望能再找到一株碧科梯。”目盲琴师喃喃道。
“哎，像这样盼着自己徒儿挨揍的师娘也不多了呀……”方鸿心中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