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没事就是腿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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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嬷嬷的腿伤有刘嬷嬷照看,白芷在一旁伺候了几天,心里记挂着搞银子的大事,便回了飞星观。
前来飞星观拜神捐功德的人不少。
因为今年是大笔之年,三年一次的秋闱在即,秋闱之后,便是转年春天的春闱和殿试。
无数学子都在煎熬的等着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刻快点到来。
飞星观里热闹的如同菜市场,各家女眷纷纷前来为家中男儿祈福捐功德,殷切的期盼着他们能够考中,好光宗耀祖。
王朋才那个老娘也捐了五两银子的功德钱,肉疼的要死,但是为了自家儿子的前程,也只能乖乖捐了。
体态臃肿的王夫人为了赚回点本钱,在飞星观里喝了三大海碗的米粥,正要喝第四碗时,觉得眼前一亮,从她跟前闪过一个漂亮的身影。
王夫人定睛一看。
哎呦,那不是林家庄子上的孤女白芷吗?!
瞧她穿着一身碧色的百花曳地裙,腰肢款款,头上还带着一根玉簪子,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袅袅婷婷的朝后山走去,像是要与什么人会面。
“这死丫头怎么会有银子买玉簪子戴?还有那身衣裳,料子看着不贵,但也绝不是粗布麻衣。”
王夫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像看到油的老鼠一样。
先前拒绝与白芷的婚事,便是因为马嬷嬷残废了,要耗掉大量的银子,可眼下的白芷怎么穿的比从前还要光鲜一些呢?
这其中不会是有鬼吧。
王夫人紧紧跟在白芷身后。
白芷拎着从满香楼带回来的肉粥,不多不少,两小碗,拿去给贺大献殷勤,料想贺知山也在,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这么两小碗肉粥,要我三两银子呢。”
白芷寻了个地方坐下,打开食盒看了两眼,觉得这就是两碗普普通通的肉粥,她嘟起了嘴,“有钱人的银子真好赚!你卖的越贵,他们就越喜欢!真是贱皮子!”
随后又掏出银票仔细核对了上面的金额,哀叹一声,把银票揣进兜里,这才朝摘星楼的方向走去。
她走后不多久,王夫人那肥胖的身子才从廊下的一个石洞里钻出来,满脸不可思议。
“方才那死丫头在数银票?她竟然有六百多两的银票!”
王夫人哎呦一声,差点气哭,这下子什么都想通了,什么马嬷嬷腿残了,家中没有银子需要借钱,那都是假的,为的就是哄骗她撕毁那张婚书!
“我可怜的朋才呦!这么肥的一条鱼,竟然让她从手掌中溜走了!要不然,连她带银子,都是咱们王家的!”
“不行,我可不是吃亏的主。”
贼眉鼠眼的眼珠子再滴溜溜一转,她想出了一个法子。
那边的白芷挎着食盒,迈着动人的小碎步去往摘星楼。
摘星楼在高山深处,往来之人很稀疏,她远远的便看到画楼拉着画船飞奔朝她这里跑来。
画楼气喘吁吁在她跟前停下,急切的抓着她手里的食盒。
“阿芷姐姐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是肉粥。”
白芷笑眯眯的打开食盒,让这个馋嘴的家伙看了两眼。
“啊。”画楼一脸失望,“我最讨厌吃肉粥了。”
难得有画楼不喜欢的吃食,画船撇了撇嘴:“这肉粥本来也不是给你吃的,你这个贪吃鬼,等回了贺府,你可不能再这样了,否则周夫人可不饶你!”
白芷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贺大少要回贺府了?他不是执意在此修道吗?”
画船哼道:“大少爷到底是姓贺的,下个月月初,咱们府上老太君做寿,大少爷身为长孙,是一定要回府为老夫人祝寿的。”
白芷默默记下这一茬,笑笑道:“这肉粥凉了便不好吃了。”
“我带阿芷姐姐去见大少爷。”画楼体贴的抓着白芷的胳膊,靠近她,小声说道:“阿芷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做鲜花饼?记得多做些,我爱吃。”
“这几天都不得空呢,家里做饼的嬷嬷腿伤了,眼下正躺在鸿铭堂,不知生死呢。”
白芷抹了抹眼泪,把那天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
画楼和画船都听哭了,两个人抹着眼泪,画楼冷笑道:“我知道那个红裙女子是谁,那人叫周玉莹,是周家二房的小姐,仗着有个当贵妃的姑姑,狂妄的不得了,整天在街上骑马冲撞路人,你那嬷嬷也不是第一个被她撞伤的倒霉蛋了。”
平日里话不多的画船也出言讥讽:“她们周家上下都透着一股小人得势的味,当初不过就是贩卖布匹的商户,靠着贵妃娘娘的名头一飞冲天,不想着低调行事,反而是嚣张跋扈,就他们家那个周玉莹,还妄想嫁入咱们贺府。”
“阿芷姐姐,你怕是不知道,那个周玉莹起先托了一个媒人到咱们贺府说亲,想要嫁给大少爷,大少爷一口回绝了。”
画楼呵呵笑了笑:“谁知周玉莹不死心,又对二少爷一见钟情,现在整日缠着咱们二少爷呢。”
画船眉头蹙了蹙:“周家有个贵妃娘娘在宫里,万一哪天周玉莹求到了赐婚的圣旨,怕是咱们贺府不得不恭迎这位少夫人了。”
画楼调笑:“就算是有圣旨下来,咱们也不怕,贺家有丹书铁券,就是抗旨不尊又能如何,贺家在朝堂又不是没有人了。
当初分家分出去的京都贺家,还有晋北贺家,庐州贺家,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皇上就算是宠爱贵妃娘娘,也要顾忌咱们贺家的颜面,没有咱们贺家在背后支持,那皇位还不一定能坐的稳呢……”
“画楼!你闭嘴!”
画船左右看了几眼,面色严肃:“非议圣上的事你也敢说!祸从口出,当心你哪天的舌头叫人给割了去。”
画楼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胡话了。
白芷却是对贺家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听画楼那意思,他们贺家当真是威风凛凛啊,竟然都能影响到皇位,白芷倒抽了一口冷气。
贺府的门楣似乎高到了一种她无法想象的地步。
“阿芷姐姐,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画楼望着突然止步的白芷,眨巴着眼睛,好奇的望着她。
白芷敛了敛恐惧之色,强惩出一个笑来:“没事,就是腿有点酸,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