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轮到你了,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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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家的!”小六子跳出来,捋起袖子就要给自己的好姐姐出气。
白芷喘着粗气:“你们鸿铭堂不是救死扶伤的医馆吗?怎么你们这些伙计不去照看病人,反而在这里嬉笑打骂。”
小六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骂:“你可知道我是谁?鸿铭堂坐馆的许医师,那是我三舅姥爷,你什么身份,也敢指使我去伺候!”
白芷悲愤交加,前一世她也曾体验过这样的无奈和失望。
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人,大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烂人。
她们身份不够尊贵,所以被人怠慢,哪怕里面有一条人命在等待医治,也没人在乎。
谁让她们身份低贱呢!
白芷不愿意做这样一个被人看低看轻的贱人。
她必须往上爬,只有爬到高处,才能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我是谁家的?你瞧好了!”
她指着自己披在身上的锦袍。
天蓝色的锦袍低调中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奢华。
细细一看,袖口,衣襟那儿,都是用金丝绣线缝制的花样,料子也是用的最上等的云锦。
“南陵贺家的人,你们也敢如此怠慢?”
白芷抬出贺家的名头来压人。
“等到傍晚时分,贺二少会亲自来接我们,若是让他发现你如此怠慢我们,你们鸿铭堂以后在南陵还有立足之地吗?”
那个小六子顿时就垮起了一张脸,贺家是南陵四大家之首,小小的鸿铭堂在贺家人眼里算得了什么呢?
心里纵然怀疑白芷这番话的真实性,但小六子不敢赌啊,万一呢,万一这个戴面纱的女子真的是贺府的人,那十个小六子都不够杀的啊!
小六子能屈能伸,赶忙改口:“姑娘,您现在里屋候着,眼下病人多,大夫都在忙,我这就去催我那三舅姥爷。”
“等会。”白芷摆出一副高姿态,暗骂这些人都是贱骨头,好声好气跟他们说话没人搭理,非要她摆谱,他们才巴巴的贴过来。
“我要王大夫来给嬷嬷治病。”
王大夫是宫内御医,年纪大了回乡养老,在南陵城办了这家医馆,他老人家一般不轻易出手,小六子支支吾吾说那老嬷嬷跟贺府有关系,王大夫这才亲自走了一趟。
马嬷嬷的腿骨被马蹄踩断了。
王老大夫为其接骨后,嘱咐了几句。
“老嬷嬷这个腿骨伤的极重,需要在医馆疗养至少一个月,每日还需要做针灸,喝补药,每日需要银钱大约在二十两上下。”
白芷心里咯噔一下,一个月下来,需要花费六百两银子!我的天!这简直就是抢钱啊。
“怎么会这么贵?”
“可不敢随便跟姑娘您漫天要价。”王老大夫解释:“每日给老嬷嬷喝的那碗补汤里,会有老虎骨头磨的粉,老虎骨头有多珍贵,不用老夫多做解释吧。”
比起马嬷嬷的腿,那些银钱并不是多么重要。
白芷也只能认下这些花费,去交了一百两的定金后,兜里还剩六百五十两,算来算去,钱不太够花呀。
没法子,只能从贺知山身上想办法了。
远在白鹭书院讲解义经的贺知山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底下一众学子纷纷紧张起来。
“贺学长,您是不是感冒了?”
顿时姜汤红糖参茶奉上。
贺知山遥遥的向城中方向望了望,他觉得是背后有人在骂他。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白芷那个妖妇会如此胆大妄为了。
“好,今天的讲解到此结束。”
贺知山匆匆赶往鸿铭堂,马车缓缓停下,小六子一看那马车的车辙印子,马上化身狗腿子,巴巴的贴过去。
“贺公子您来啦!”
贺知山芝兰玉树,往鸿铭堂门口一站,更衬的小六子贼眉鼠眼了。
小六子暗道,幸好没有太过得罪之前的那个面纱女子,看来她所言不假,她果然与贺府有牵连。
“上午时分送来一位腿伤的老太太,你领我去见她。”
小六子在前,绕了几道弯,把贺知山带到了一处暗房。
贺知山挥挥手,叫旁人都退下了。
暗房窗户洞开,累极的白芷趴在床榻边睡着了。
她赛雪似的雪肤像黑暗中盛开的白玉兰,风微微拂过,她的秀发簌簌飘动,像花瓣随风摇曳。
贺知山安静的望着这样绮丽的一幕。
怎会有如此能够撩他心弦的女子呢?
他甚至有一种把她圈养起来的冲动。
贺知山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那里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像沸腾的开水,嘟噜噜的冒着水汽,又沁着一股又甜又酸的气味。
像橘子,像水蜜桃,又像还未熟透的葡萄。
他转身就走。
一个时辰后,贺知山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竹篮。
白芷醒来后,便嗅到了好几种水果的香甜味道。
顺着视线一看,窗前放着一个盛满水果的篮子。
篮子里有粑粑甜,有水蜜桃,还有两串葡萄。
小六子说这是贺家二少留下的,白芷握着一个水蜜桃,眉头微蹙,问小六子:“贺二少人呢?”
“二少走了。”小六子不敢去看她的脸。
她冰雪一样的容颜刺的他心生羞愧,她是山巅上的雪莲花,他呢,一个癞蛤蟆,怎么配去窥探冰肌玉骨的雪莲花呢。
水蜜桃表面那层毛茸茸的毛毛是柔软的,白芷的掌心不断摩挲着这些毛毛,像在摩梭贺知山的那颗心脏。
他的心脏一定也像这颗桃子表面的毛一样柔软。
这样柔软的心,岂不是比贺大那颗臭石头一样的心脏好侵入呢?
她狡黠的眨着眼睛,虽然每次她的小心机都能被贺知山看破,但她还想试一试,贺知山不是叫她去勾动贺大的凡心吗?
那她就打着勾动贺大的旗帜,去勾他贺知山。
似月神一样的男子被她拉下神坛,露出凡人的七情六欲,这超有挑战性的!
贺知山不知道,自己送的这一篮水果,却激发了白芷骨子里的血性,反正重生一次,她怎么样都是赚的,那为何不大赌一次呢!
她赌贺知山会为她动心,同时也笃定自己永远不会与这个骄傲自大狂坠入爱河。
她才是猎人!
她要猎捕贺知山的心,这个第一公子哥的心如果也能被她撩拨动,那这世上便没有人能够抵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