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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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能想到，这是您照的最后一张照片啊。
“我妈真好看。”
常空看着相框里的妈妈，嘴角上扬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叮咚”门铃响起来。
常空急忙抹去泪水，起身打开门——一道倩影话都没说，一个闪身进来屋里。
正是蒋晴晴。
“又哭了对不对，空空？”蒋晴晴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常空，满是心疼。
常空强扯出一个笑容，蒋晴晴看了连连摆手：“你还是别笑了，看了瘆得慌。喏，这是你要的香。”
“谢谢。”常空接过女孩儿手中的香，低声说道。
还未反应过来，一双胳膊将他牢牢地抱住。
鼻尖萦绕的芳香让他愣在原地。
“空空，你放心，阿姨一定对现在的你很满意的！”蒋晴晴的声音十分柔和。
常空没说话，只是慢慢回抱住蒋晴晴，眼泪再次涌上眼眶。
“你、你……偶尔会想、想你妈妈么？”常空端着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发颤。
蒋晴晴看向常空，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杯中的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当然想啊，怎么会不想。”
常空眼圈又有些发红。
“也许我妈妈走得更早一些吧，我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
蒋晴晴笑起来，但眼中也已经湿润了，“我知道妈妈会在天上看着我，我知道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她一定在我身边，即使我感觉不到她，她也一定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
“爱因斯坦不是说了嘛，有什么四维、五维的空间，她们一定在那里看着我们的。”蒋晴晴轻轻撞了一下常空，微笑着，“只要我们一直在努力地生活，她们在天上就一定会为我们开心的。”
常空摸着胸口的【空念柳】，这挂坠发出的冰凉和老君炉的滚烫像是形成了两股能量的源头，如今开始慢慢地交融、循环起来，颇有生生不息之意。
或许……自己的母亲，真的在某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认真地陪伴着自己啊。
常空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叮咚”门铃再次响起。
蒋晴晴起身：“应该是叔叔回来了，我去开门！”
“常叔叔……诶？”蒋晴晴打开门，见到眼前人的时候却愣住了。
因为这人……
“也tmd太帅了吧……”蒋晴晴脱口而出。
门前那人墨镜之下，是满脸惊愕：“诶？你刚刚说啥子？”
蒋晴晴连忙害羞地捂住嘴巴，连连摆手：“没没没，堂哥，我什么都没说！”
虽然之前在机场见过一面，但再次看到这张妖孽的脸庞依然被狠狠地惊叹到了。
常空起身，三步并两步来到门口，一把把蒋晴晴拉到身后，挡地严严实实。
来人正是举着花篮的鬼神，虽然有墨镜的遮挡，但还是能看到此刻他的“帅脸”上多了几分小尴尬。
“堂、堂哥……你、你怎么来了……”常空满脸警惕，像极了护犊子的小母牛。
小公牛，我是说。
蒋晴晴满脸的娇羞，哪里还有平日里跟常空、徐万里呆在一起的那股泼辣劲儿。
常空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媳妇儿要跑。
他随即愣住：嗯？媳妇儿？为什么喊起来这么顺口呢？
“啊是这样，小叔给我打电话，让我把花篮送来，说他今天晚到一会儿，让你别着急。”还是常有先出言打破了尴尬。
常空点点头，接过花篮，张口还不等说话，蒋晴晴的声音便先响了起来。
“堂哥要进家来坐一坐吗？”
常空转过头去，蒋晴晴正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鬼神。
“咳咳！”常空轻咳两声，蒋晴晴不为所动。
“咳咳咳咳！！！”又狠狠地咳了几声，蒋晴晴这才看向旁边那满眼古怪的常空。
常空递过去一个眼神：你倒是邀请得挺实在哈？！
蒋晴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凶什么凶？认识认识都不行！？
常空怒从心头起，眼睛瞪得快要眦出来了：当然不行！
下一秒蒋晴晴将手指放到了常空的腰间的小嫩肉上。
“哥，你进来喝、喝……喝点东西！”
不等蒋晴晴手指用力，常空一把将还是满脸懵的鬼神拉进了家门。
常空有些局促，小声对鬼神说着：“炎、炎哥，其、其实今天是、是……我妈妈的忌、忌日。”
鬼神坐到沙发上，收起手中漆黑的导盲杖，点点头：“嗯，我知道。你……节哀。”
蒋晴晴拉了拉常空的袖口：“堂哥的眼睛盲了多久啦？”
好几百年了。
常空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回答道：“有好几年了。”
蒋晴晴点点头，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
“哥，你要喝点儿什么吗？”
常空拉着蒋晴晴准备去泡点儿茶，扭头却见鬼神一直看着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家三口合照看得出神。
鬼神回过神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都、都好……”
常空领命，赶紧把一直盯着鬼神看的蒋晴晴拉走，生怕一不小心这小白脸儿就把蒋晴晴迷得神魂颠倒的了。哦不，是已经迷得神魂颠倒了。
“还从未见过柳姨这般幸福的模样……”鬼神站起身来，看着合照中满是幸福的姬瑜柳。
良久，她又转身看向那个在厨房里忙活着给自己倒茶水的男孩儿，女孩儿也没闲着，熟练地从厨房里拿出一小包普洱，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这便是柳姨所留恋、所要守护的东西吗……
鬼神这般想着，神情中居然多了一丝如释重负。
墨镜后，他的右眼闪烁着妖异的血红色。
鬼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滂沱大雨，电闪雷鸣。
自己亲手将那张刻画着紫金玫瑰的黑色卡片递给了他口中的柳姨，相片里那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人。
她身上那81道勾魂索燃气烈火，带来焚烧灵魂之痛，但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女人望向人间时脸上的微笑。
女人认真地说了七个字：“保护好我的家人。”
接着大踏步走入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