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我很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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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只喜欢我?”
给时间按上了暂停键,
青月没有回答。
即使是意乱情迷之时,他现在也不能违心地说只喜欢李觅。
在逃亡之前,或许他可以这么说,因为那时候,青月虽然感动于刘玉恒的深情,却未曾接纳。
但,逃亡的路途中,正是青月最脆弱的时候,
刘玉恒的深情见缝插针地入了心。
青月的沉默,让时间凝固,
李觅的心沉了沉,
他问这一句话原本就是在试探,试探刘玉恒在青月的心里占据了多少位置。
如果青月否认,就说明刘玉恒在青月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分量。
但现在,青月没否认。
李觅凝视着青月的眼睛,
青月的眼睛里有迟疑却没有闪躲,
“水隐,你喜欢刘玉恒?”
李觅终于问出来,
“你现在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
青月闻言,就想起身,
李觅马上抓紧青月的肩,仰头吻上青月的唇。
他不在乎,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给他时间,只要青月在他身边,刘玉恒占据的位置,他能夺回来。
“水隐,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李觅喃喃。
这一天,两人纵欲的结果就是,青月和李觅相拥而眠到了次日一早。
李觅躺在青月的肩头,抚摸着青月胸前的一道规则的新鲜的疤痕问道:
“这是新伤,谁伤的你?”
青月不想说,
李觅掀开一点床帐,让更多的光线透进来,再仔细看那疤痕的形状,恍然道:
“这像是荆鞭的伤痕,是熙雯伤了你?”
青月掩上衣服说道:
“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李觅不置可否,青月也只当这事算是过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李觅因不能下床,又每每刻意放火,于是罢朝了一日又一日,
直到第三日,李觅终于养得差不多,可以下床行走,这才第一次和青月走出房门。
也就是从今天起,皇帝的潜邸变成了皇宫的别苑,专属于青月的别苑。
所有一应物事,都比照皇上的待遇,又重新安排了太监宫女过来伺候。
但蔷薇院内,几乎就只有红儿和青儿,所有的太监宫女,皇上不来,青月不许他们进入蔷薇院。
李觅回宫上朝开始的第二日晚上,李觅又来别苑,告诉青月一件喜事。
小翠的婚事终于定下来,定给了一个正六品的武官做正妻,那武官长得相貌堂堂,身材魁梧,据说性格虽粗鲁,对家中姊妹却颇有耐心。
青月听闻很满意。
李觅趁着青月高兴,笑道:
“如何?我的诺言兑现了,你该怎么谢我?”
“你想我如何谢你?”
李觅想了想,脸微微一红,
青月看李觅脸上起了红晕,心里就猜到李觅想要什么,却故意道:
“既然想不出,不如……”
“留宿,今晚留宿……”
李觅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青月有言在先,短期内不希望李觅再来蔷薇院留宿。
李觅当时是不敢违拗青月,所以不得不答应。
可明明已经同房三日,柔情蜜意,再回到皇宫独自过夜,竟一夜不曾睡得安稳,自觉比被青月折腾他的那一日还要难熬。
所以,为了能留宿蔷薇院,才急急的将小翠的亲事当成一件正经事给办了。
红儿正端了两杯茶进来,
恰巧听见李觅的话,不禁抿嘴一笑,她们熟悉的小王爷回来了。
青月似笑非笑,
“也不是不行,你想好就行。”
李觅听这话不大像好话,因问道:
“想好什么?”
“你自己想吧,”青月莫测高深的说完这句话,站起身向外就走,
李觅站起身跟上,还问:
“到底是想好什么?”
“自己想。”青月头也不回。
李觅果然低头认真想了想说:
“我要留宿。”
青月回头,
“当真?”
“当真!”李觅坚定。
青月无奈地摇着手中扇子,
“你是皇上,天天出宫,你……”
“已经隔了一天了。”李觅更正。
青月看着李觅,这个黏人的,柔软的,耍赖的人,真的是那个让自己失忆,夺走自己内力,在刘玉恒身边安排棋子……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皇上吗。
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出了蔷薇院,
青月上前一步,轻浮地用扇子挑起李觅的下巴,
“这位公子哪里来的?皮相不错,可为人妻。”
“可入得了水隐的眼吗?”
“入得,入得。”
青月说者无心,李觅听者有意,那脸就红了,
青月见李觅无故红了脸,
细想自己的话,
忍不住用扇子轻轻打了李觅的头一下,
“想什么呢。”
李觅的脸更红,嘴上却不输,
“想你。”
青月:“…………”
李觅见青月不说话,便更上前一步,胸膛挨着胸膛,
“水隐,我想你想得一夜不曾安睡,以后许我日日来,好不好?”
青月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着,才戏谑道:
“来做什么?”
李觅只用一双水汪汪,迷梦似的眼睛看着青月,
青月一笑,在李觅耳边说道:
“乖乖的叫夫君,叫我夫君,我便许你来。”
李觅抿唇不语,
“不叫?不叫便……”
“夫君!”
李觅如蚊蝇般的声音传到青月耳边,
青月震惊地看着李觅,
他没想到李觅真的会叫,他只是不想让李觅来蔷薇院,然而李觅真的叫了,
这一声夫君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李觅在他面前完完全全放下了皇上的尊严,甚至是放下了男人的尊严,甘心雌伏在自己之下。
虽然以前李觅在床上的时候,也在下,那也仅限于床上。
下了床,他就还是皇上,不可违背的皇上。
那时李觅是宠他,爱他,却不许他挑战他的皇权。
可这几日,青月明显感觉到了李觅的不同,他处处示弱,不止在床上示弱,全力配合他,床下的一言一行也都处处示弱,这是为什么?
青月由震惊转而疑惑的神情,没有逃脱李觅的眼睛,他不许青月多做思考,又低低地叫了一声:“夫君!”
便踮起脚尖就去吻青月,
青月被李觅这一声“夫君”差点叫掉了魂,
讨好似的吻更是打乱了青月的思绪,
青月不再思考,索性抱住李觅一阵深吻,直把李觅吻的软了身子,才一把抱起李觅,
“小妖精,这可是你招我的,”
李觅诱惑成功,心中无尽欢喜。
他已经想好,只要青月要的,他都给。
只要能挽救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姻缘,他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一番颠鸾倒凤之后,青月照例起身为李觅做清洁,
然后把李觅放到浴桶里。
在氤氲的热气里,李觅对坐在桌边看书的青月说道:
“水隐,你进来和我一起洗吧,”
青月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李觅,
李觅被看得心虚,
“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
李觅因为热气红了的脸,更加的红,但仍抿唇叫了一声:
“夫君。”
青月满意地“嗯”了一声,才道:
“黄河赈灾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已经下旨让西北粮仓开仓赈灾,保定侯借调的二十万石粮食也在路上,再有半月应可到西北。保定侯也已离京三日。”
青月见李觅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索性也直言道:
“保定侯孤身前往灾区,恐有不测,安叔在他身边日久,对他的习惯最为了解,且武功出神入化,有安叔在,必可保他平安。”
李觅闭目靠到浴桶上,没说话,
青月见李觅不答话,也不催,重新拿起书,认真看书。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李觅问道:
“你一直在担心他?”
青月瞥了一眼李觅,并不讳言,
“是,我很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