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时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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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突然而至,红儿和青儿慌慌张张地关了门窗,已经一身湿透。
青月令她们换了衣裳便可休息,自己则站在窗前听外面风雨之声。
正在恍惚之间,忽听安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公子可愿随老奴出屋观风雨?”
这样大的风雨,安叔的声音未受半点干扰,清晰地传到青月的耳朵里。
青月不知安叔何意,点头道:
“愿!”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旋进屋内,将一方黑色斗篷披在青月身上,便挟着青月进入风雨之中,蹿房越脊如履平地,不久便来到一处所在,
安叔把斗篷掀开,青月才发现自己身处端王府最高的塔楼上,此处是南苑的防御性塔楼,登高可望远。
“公子请看下面,”
安叔用手指着下面让青月看,
青月向下看时,只见塔楼下漆黑一片,猎猎风声吹得河边的垂杨柳随风摆舞,柳树对面的梧桐树有些承受不住风雨,时不时有断裂之声传来。
“公子看到什么了吗?”
“安叔有话直说吧。”
“老奴不才,愿将听过的一句话说与公子知道,‘欲刚,必以柔守之;欲强,必以弱保之。所谓柔弱胜刚强便是此理。’
如今,皇上与公子,恰如这风雨与树木。
风雨携天地之力而来,公子再强能强得过这梧桐吗?
公子若说不怕被摧折,执意要与皇上闹,公子当知天子一怒赤地千里,公子心怀仁慈之心,岂能让无辜百姓因公子之故受难?
黄河溃堤受难的只是一方百姓,公子尚且日夜不安。可天子一怒,受害的便是大正王朝的所有黎民,公子于心何安。
公子,倘若公子肯后退一步,示一时之弱,使皇上春风化雨,亿兆黎民都会感谢公子的仁德的。”
青月先还听着,后面越听越气愤,愤怒的火焰从心底升腾而起,凤目中射出寒光,他话中夹着冰刀射向安叔,
“安叔好口才,这些话也是皇上教你的?等安叔你全家被灭门,还能以身侍仇的时候,再跟我说吧,我要回去了。”
安叔在黑纱内似乎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才道:
“老奴一家老小二十余口,皆死于端王爷之手,公子听了可满意?”
青月心头一颤,脱口道: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皇上所用?不为什么,当时老奴以为自己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杀死端王爷,一个是自杀。可皇上让我看到了第三条路,活着,然后让更多的人能更好的活着。”
青月望着窗外的风雨,没有说话,
他也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杀死端王爷,另外一条是让端王爷或者李觅杀了自己。
现在,安叔也给自己指了第三条路,
忘记家仇,伺候皇上高兴!
真是荒谬。
凭什么自己死了父母,死了兄长,还不能报仇?就因为杀死他们的是皇上的父亲?就因为皇上掌握着亿万黎民的生死?
笑话!
难道自己与李觅为仇,李觅就会拿大正王朝的子民撒气吗?
安叔太小看李觅了,
李觅能把一个有灭门之仇的人收拢在手里,还能让他忠心耿耿,就足见李觅的心机和手段了。
有这样心机和手段的人,会做自绝于天下的事吗。
“送我回去。”
青月淡淡地说,
他不想再跟安叔辩,安叔被灭了满门,他的痛苦一定不亚于自己,只是安叔选择了原谅,而自己?不!
这是他们各自的选择,没有对错,他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痛,在安叔的伤口上撒盐。
只是对于李觅的心机和手段,青月又多了三分惊惧之心。
他曾经竟然以为李觅是血水中生出的一朵白莲,纯净的让人不忍心伤害?
多么可笑而美丽的误会!
青月被安叔送回蔷薇院的时候,风雨稍缓。
青月躺在床上,看着李觅曾经用过的一床锦被,突然想起李觅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样子。
那时的李觅就只是自己的爱人,没有心机,也没有手段,纯净的像水,青涩的像没有绽开的花朵。
青月拉过那床锦被,盖在自己身上,欲望如同远处的雷声滚滚而来,
风雨中的孤寂,雷声的轰鸣,
都让这欲望更加的高涨。
青月闭上双眼,想象着李觅就在身边,在他身下……
突然帘栊响动,同时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漆黑的室内,
青月微微睁开的星眸中,看到了站在床头的李觅,
李觅的乌黑的发梢沾着些许雨水,手里正拿着已经湿了的发冠。
青月倏地睁大眼睛,
闪电过去,室内重新恢复黑暗
“你在干什么?”
李觅冷冷地问,
刚刚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看到了青月因为动情而红晕的脸,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青月在干什么。
被李觅一问,青月的惊讶被欲望重新淹没,
“干你。”
黑暗里,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青月把李觅脱得只剩下小衣的时候,欺身而上
黑暗,对有情人来说是阻碍,
对只需要解决欲望的人来说,是掩护。
青月胡乱亲吻着李觅的脸,
李觅百忙之中,执着地问:
“你刚刚想的是谁?”
“你!”
青月喘息着回答,毫不隐晦,
“想我什么?”
李觅竭力在黑暗中看向青月的眼睛,
“想你承欢的模样,就像现在,”
青月说着,开始了属于他的征伐。
期间李觅因为受伤的肩膀被青月按到而发出的痛楚的声音,青月完全无听无觉,只一味的发泄着心中的欲望。
青月的疯狂状态,不亚于窗外的狂风暴雨,没有往日的体贴,只有泄愤似的发泄。
等到外面天光放亮,骤雨初歇,房内才恢复安静。
守在门外的太监轻声说道:
“皇上,到了该上朝的时辰了,”
其实是已经过了上朝的时辰了,太监每每走到房门前想提醒,都被房内令人脸红的声音劝退。
好不容易等到房里安静了,已经过了时辰了。
李觅听见了,但嗓子喊了一夜,此时已经没力气再说一个字,
青月躺在李觅身边,
故意推了推李觅,
“皇上,该上朝了。”
李觅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哭的肿得像个桃子,无力睁,也睁不开,
“不然,让太监过来抱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