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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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了起来,女生都还没有进厕所就冲进来一个男生,吓得那些女生捂脸尖叫了起来
“有变态”
“流氓”
“色狼”
......
尖叫声音此起彼伏,陈澈顾不得那些尖叫了,一脚踹开了一个厕所隔间,就见一地的鲜血
血液还在不停地从女孩细瘦的胳膊里面流出,女孩的嘴唇已经发白,看到有人来了,她颤颤巍巍的说着“救我”,声音小的根本听不见
撕拉一声,陈澈将自己的衬衫扯成长条,在女孩割腕的地方紧紧的缠上了几圈,然后将女孩抱起,冲了出来
同学见陈澈怀里面的女孩手腕那里猩红一片,尖叫声戛然而止都很自觉的给陈澈让出了一条道路
“上来!”,陈澈刚冲到校门口,朱竹就将车开了过来,因为她们出来的时候刚好避开了高峰期,朱竹的车很快就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他感觉到女孩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下降,全身都冷到了极点,只有那手腕不断流出的鲜红还有温度
陈澈靠在椅背无力的盯着医院的天花板,衬衣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和他皮肤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突然坐了起来,看着已经狼狈不堪的衣服,将粘在身体部分扯开,总感觉心里不舒服,又东走西走,时不时踢踢墙面
一个熟悉的身影向陈澈走来,看着那个男人的样子,陈澈忽然明白是为什么不舒服了
“陈同学?你在做什么,我听说林月同学在学校自杀,多亏...”
韩奕话还没有说完,胸口就重重挨了一脚,他整个人被踢倒在地上,眼镜也飞出去数十米,还没反应过来,领口就被人揪起,脸上狠狠地挨了好几拳
韩奕被打的猝不及防,一直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还是有人将陈澈拉开,将他从地上扶起才回过神来,“陈同学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应该问问你自己,畜生”,陈澈气愤的骂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生气,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表露恶意,不对,对面根本不算人——是禽兽,不对——是禽兽不如
“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韩奕还是那副斯文不失优雅的样子
韩奕从容的将地上的眼镜捡起,擦了擦重新带回眼睛上面,整个过程都是那么的自然,好像他从未做过什么无耻的事情
“呵”,看着韩奕那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两条人命,三个女孩子啊,陈澈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猛地挣开身边人的禁锢,扯住韩奕的领口,对着他的脸又是重重的一拳,两拳,三拳...,直到又被人拉开
韩奕擦了擦嘴角边的血,韩奕素来能装,在家是妻子的好丈夫,在学校是对同学们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即使被打成这样依旧能好声好气的同陈澈讲道理
看到这个样子陈澈又想上手,但是有人在他之前向韩奕冲了过去,陈澈连忙抱住那个人
朱竹付完钱刚出来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凑近一看居然是韩奕那个混蛋,瞬间红了眼,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情绪一下就上了头,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一个花瓶就准备砸韩奕
可是还没有跑出去两步,身子就被人群挡住,好不容易拨开人群,结果却被人从后环抱住
“不是,你冷静点,你这一瓶子砸下去,是要负刑事责任的”,陈澈紧紧抱着不停想挣扎开的朱竹
听到陈澈的声音朱竹才逐渐平息下来,举着花瓶的手缓缓放了下来,陈澈见状一把夺过朱竹手上的花瓶,将它放到朱竹够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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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在医院打人的事情被人录了视频发到了网上,网络上面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肆起
陈澈被停课回家,回到家中陈澈将书包直接甩到了椅子上面,然后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看了眼手机上面全是些污言秽语,烦躁的将手机一砸,用枕头盖住整个脑袋
“躺着干嘛,你错了这么多题,再不起来,讲一个晚上都讲不完”
听到谢无辞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又一声“快起来”
陈澈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声音中带着点激动,“辞哥,你怎么来了,青姐没来吗?”
“没,她还在学校给那两个女孩做工作?她叫我过来给你补课”,谢无辞翻看着陈澈的试卷,上面一堆密密麻麻的红笔笔记,看的眼睛疼
“做工作?不直接打晕绑回去吗?”
谢无辞要了要头,“地府原来就有规定,要是执念太深的鬼魂是可以回阳间了却遗愿,再去投胎的”
“那要是就是遗愿是要杀人呢?”,陈澈都猜到那两个女孩的遗愿是什么了
“鬼魂杀人粘上煞气,很难投胎的,她们就需要给这些鬼魂做工作了”
“这件事情你管不了,你现在先把题弄会”,谢无辞话锋一转,又重新将话题扯回试卷上面,陈澈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间段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会影响到他
陈澈看着桌上的试卷,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的笔记,是他为了高考而做的努力,高考是他写了三年的试卷,如今他还能正常交卷吗?
在收到停课的通知的时候,韩奕特地将他叫到办公室,那时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韩奕也脱下来了虚伪的外皮,露出了恶魔的爪牙,以不能高考为由,要他公开道歉
一旦陈澈公开道歉,就等于承认在警局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而那三个女孩的冤屈也将永远长埋于地底
他现在深深的体会到气愤却又无能为力,深深的无力感快要将他击退,但是明明只要退了,后面生活就会回归正常,但是他就是死咬着牙,怎么都不退
“澈儿,有人找”,妈妈的大嗓门从门开传进来,随着敲门声的想起,从卧室门外先是红色的洛丽塔裙边,在后是朱竹礼貌的和陈澈妈妈说着谢谢
朱竹将门关上,一改刚刚的乖巧可爱,张口就是,“韩奕那个畜生,居然把你弄回来了”
说完,就想扯旁边的凳子在陈澈床边坐下,扯了半天没扯动
“那有人,你坐这吧”,陈澈移了移屁股,空出大半床边让朱竹坐那儿
“林月醒了,但她不愿意报警”,朱竹坐下来就开始说正事
“为什么啊?”
“塞沃尼大学的心理学教授雪莉·汉比过说“人们强烈希望好人有好报,但这句话倒过来就会出现错觉:如果有什么坏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一定是因为你做过坏事遭了报应。”谢无辞说
谢无辞又道,“人们常常会因为‘公正世界偏见’而质疑受害者,这种质疑声音多了,就连受害者本人都会怀疑自己”
“凭什么,可是他们才是受害者啊!”,陈澈有些激动,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大,传到门外的妈妈都听见了
“澈儿,你说话小声点别吓到人家女孩子了”
“知道了,妈”
“不是,这凭什么啊!”,陈澈压着声音问到
从刚刚开始陈澈就一直对着那个椅子自言自语,自从从学校出来涴青就解了朱竹眼上的法咒
虽然知道陈澈对着椅子说话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看着还是有点惊悚,“你在和谁说话,什么凭什么?”
还没等人回答朱竹问题,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阿花背着两岁的陈君清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嘴巴里面还叼着发着叮铃脆响的玩具球
朱竹看到狗吓到乱窜了起来,扯起陈澈的被子就把自己全部盖住,她本来就怕狗,结果那狗还在不停的狂叫
陈澈看着在被子里面快抖成筛子的朱竹,将妹妹抱起来放床上后,就捏住阿花的嘴巴,命令它不要叫
阿花本来是来找陈澈玩的,看到坐在椅子上面的谢无辞,以为是小偷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怀着这个家没我不行的想法,对着坏人就准备一顿输出,还没叫两声就被恰住了嘴
阿花委屈,阿花不满的发着低鸣,结果陈澈捧着它的脸就是一顿揉,把它都给揉晕了
“澈儿,妈妈出去买菜了,你和阿花和、恬恬(陈君清小名)玩一下,你问问人家姑娘要吃啥”,妈妈从外面将妹妹吃的奶粉和阿花的玩具抱了进来
“啊!阿姨,我什么都吃”,好像听别人提到自己,朱竹从被子里面探出头,看到那蹲着的大狗,害怕的把头又缩回被子里面
澈妈看到这一幕,以为陈澈欺负人家女孩子,揪起陈澈的耳朵就往外拽
“诶诶诶,妈,疼”,陈澈刚刚还在逗弄着阿花时不时捏一下它耳朵,结果下一秒自己就被揪住了耳朵
和妈妈解释了好一番,妈妈才松开收,回到房间将阿花牵走,叮嘱他要照顾好恬恬,本来刚刚他们出去的时候阿花还在叫个不停,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安静了
阿花走的时候还瑟瑟发抖的看了谢无辞一眼,谢无辞漆黑的眸子如鹰隼一般盯着它,压迫感陡然而出,让狗不寒而栗
陈澈揉着吃痛的耳朵走了进来,看到阿花走路有点哆嗦还有点奇怪,进门看到谢无辞身后瞬间就不奇怪了,“我说呢!原来青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