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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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能像你这么厉害就好了，这样就不用看那些坏人的脸色了。”
凯茨的语气充满着向往。
“或许当你长大一点。”莫雷洛笑了笑，“就可以了。”
尽管你不会有我这么强，但那时再也不用看那些坏人的脸色。
“大哥哥，你骗人......”凯茨低声道。
“......”莫雷洛低头看了看凯茨，没说话。
“我父亲比大哥哥的年纪大得多，可是他一点都不厉害，每次看见那些帮派的杂碎只会点头哈腰。”凯茨低下了头。“他说我长大了，要么就去做小偷，跟他一样，要么出去卖。”
莫雷洛的眼神充满着怜悯。
这在底城十分常见，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
“他浑身都是酒臭味，喝醉了还喜欢打骂我，我不喜欢他。”
“会变好的。”莫雷洛语气坚定，又重复了一遍：“很快就会变好的。”
“哎？”凯茨诧异，瞪大了眼睛。
“小家伙，我们的未来不应该由其他人的眼光或者评价决定。”莫雷洛笑着说，“而是由自己去想象，自己去创造。”
以前你们或许没有这个机会，但很快就有了......莫雷洛心中补了一句。
凯茨看着莫雷洛，若有所思点头。
“凯茨，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我想要当一个演员，能在巴蓓特大剧场里表演！”
“呵呵。”莫雷洛轻轻笑着，左手轻轻摸在凯茨的头上，“那就加油吧。”
“嗯！”凯茨咧开嘴巴，高兴的说道：“大哥哥来我们家吃饭好吗？我虽然不喜欢父亲，但是他做饭很好吃呢。”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凯茨低下头，声音小了许多，“如果大哥哥你不嫌弃的话.....”
在她的眼里，莫雷洛无疑是身份尊贵的人，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熟食店里的脆皮油鸭都可以敞开了肚子吃！
“好啊。”莫雷洛看着凯茨有些自卑和羞怯的目光，回以温和的笑容。
他本身就是来实地调研的，有深入了解这里人生活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真的！”凯茨又开心了起来。
很快，凯茨带着莫雷洛来到了她家。
一个以来自一个个滚沸的熔炉或回收自的废弃物的钢铁栅格搭建的平房。
“父亲，我回来了。”凯茨敲了敲门。
“臭丫头，折腾那么久，酒带了吗？”房间门打开，酒气扑鼻而来，一个中年人站在门栏前。
凯茨的父亲，温。
站在凯茨后面的莫雷洛看到了温的容貌——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胡子拉碴的，眯着眼睛，手里拎着只剩一半的酒瓶子，有一只脚斜着，上面缠满了绷带，隐隐有些血迹。
“这家伙是谁？”拎起酒瓶灌了一口，温斜着眼看了莫雷洛一眼。
“他是我今天在外面碰到的大哥哥，今天多亏他救了我，我请他来我家吃饭。”
“帮忙？”温瞪了瞪眼睛看向莫雷洛，“这死丫头给你添麻烦了吗？”
“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莫雷洛摇头。
说起来如果不是凯茨看见自己有些害怕，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吧？
“先进来坐着吧。”温打量了莫雷洛，尖顶紫色大帽一看就价值不菲，衣服裤子虽说不是什么牌子，但很干净，标准的肥羊打扮。
莫雷洛也没客气，径直走了进来。
“你今天没带酒吗？”温扭头望了凯茨一眼。
“没，我给你买了药，你不是说你的腿受伤了么。”凯茨把药包拿了出来。
“药？你疯了吗买药？”温声音大了好些分贝，红着眼睛，“我只要酒！”
“可是.......”凯茨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温跌跌撞撞骂骂咧咧想要伸手打孩子，眼睛余光却注意到在旁边冷冷看着自己的莫雷洛，然后又把手缩了回去。
“这赔钱货......”温转身啐了一口骂道。
“死丫头还愣着干吗？去洗点菜，再把那只烤鸭准备好，今天有客人。”温把最后一点酒饮干，瓶子随手丢在桌子上，骂骂咧咧道：“得亏我今天心情不错！不然非要扒你一层皮！”
莫雷洛歪了歪头，没有说话。
扫了房间一眼，莫雷洛发现，房屋的建材确实很烂，但屋子里意外的并不脏，只是乱。
很快，凯茨就走过来怯懦的说了一声备好了菜。
温让凯茨招呼莫雷洛，自己去准备晚餐。
不多时，温就大声嚷嚷着让凯茨赶紧滚过去端菜。
片刻后，莫雷洛和凯茨父女坐在同一餐桌，桌子上面已经有不少食物。
烤鸭、肉丸子、迅捷蟹、深海鱼、土豆泥、面包、蔬菜沙拉。
这兴许是上城普通人家的标配，但在这里却是难得的美食。
温又拖着伤腿提了一瓶酒。
“喝酒吗？”温打开瓶塞，享受的嗅了嗅，明明只是一瓶劣质啤酒，看他表情像是仙酿。
“白开水吧。”莫雷洛习惯性的选择白开水。
“是吗？可惜，我们这里没有。”温举起酒瓶朝莫雷洛示意，然后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莫雷洛：“......”
“爸爸，可以开动了吗！”惊喜的凯茨双手搓动，桌上的食物对于她而言诱惑力非比寻常。
“没看见客人还没开动？”温抿了一口酒，似乎对桌子上的食物不感兴趣。
“没事，饿了就吃吧。”莫雷洛并不在意。
“嘻嘻，好的！”凯茨伸手就要抓起一块面包。
“等等，没礼貌的死丫头。”温放下酒瓶伸手夺过了凯茨的面包，“厨房里还有我精心准备的食物，去看着点火候。”
“啊......”凯茨有些闷闷不乐，她很饿。
“啊什么啊，别让客人久等，快去。”温敲了敲桌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像凯茨再废话一句就要挨揍一样。
凯茨立刻站起来跑向自己厨房，不敢反驳一句。
“好了，现在孩子不在这里，”温确定凯茨不在后，拿起酒瓶轻轻喝了一小口，锐利的眼神看向莫雷洛。“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莫雷洛诧异的看了一眼温，“说什么？”
“别装蒜了，你到底是谁？”温声音渐冷，“我家丫头怎么得罪你了。”
“我？”莫雷洛指着自己，“一个路人罢了。”
“路人？”温眯起双眼。
莫雷洛点点头。
“那我家的丫头......”
“放心，她没有得罪我。”莫雷洛轻笑，“我真的只是路过，帮了她一点小忙而已。”
“是么......”温呼了一口气，他看得出莫雷洛的眼神很真诚，再配上那副俊秀的面孔，一看就很会骗人。
他又给大口喝了一口酒。
“我有些好奇，你这个做父亲的，教她长大以后做小偷、出去卖，这样真的好吗？”莫雷洛突然问道。
“......”温陷入了沉默，把嘴边的酒瓶放到桌子上。
莫雷洛静静的看着。
“死丫头连这个都给你说了啊。让孩子当小偷，出去卖......也许，不对？”温的脸很红，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醉酒，“但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