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凯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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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莫雷洛起了个大早，把缠了自己一夜的爆爆从被窝里叫醒，接着好说歹说才把爆爆劝回上城。
她需要继续在皮尔特沃夫学院进修，正如蔚也要回上城执勤一样。
在升降机送别姐妹时，莫雷洛又拜托蔚帮自己打听萨勒芬妮以及科林·李维克和他的女儿奥莉安娜的消息，并成功收到一个警告。
看着升降机呼呼啦啦的消失，莫雷洛也转身朝着底城深处走去。
他需要调研，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想要解决底城的问题，不仅需要大致框架，更需要对细节的雕琢。
莫雷洛先是来到了中层广场。
中层位于皮城和祖安语焉不详的交界下方，而这条界线实际上也一直在变动。
十年前的双城之战让这里几近废弃，底城与上城的矛盾让双方的民众相互敌视，中层广场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交易所商场、餐饮会所、演讲厅和烟花之地比比皆是，让中层逐渐成为了人口最为稠密的城区之一。在这里生活劳作的人们也习惯将中层当作真正意义上祖安的实际所在。
“果然，身处阴沟，依旧向往光明，绝大部分人追求的不过是平平安安。”
莫雷洛并没有在中层广场停留太久，意义不大。
他继续往下走。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各种化学药剂的恶臭。
但莫雷洛知道，相比于地沟深处以及炼金工厂，这里的气味要好很多。
莫雷洛顺着充满以前记忆在街道上走着，虽然时隔五年基本上没有人能够认出他，但头上那顶紫色尖顶大帽依然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甚至有的都已经不能称呼为人，大部分身体都被换成了炼金科技。
莫雷洛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他也不用在意。
相比于五年前的羸弱，现在的他已经有了改变一切的底气。
至少，他可以见义勇为了。
不过出乎莫雷洛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在大街上遇见欺凌弱小事件？
大概是离黑巷太近了吧。
这是好事。
但如果只有黑巷如此，同样也是一种悲哀。
莫雷洛继续朝着地沟的方向前进。
五年前希尔科和范德尔没能整合底城，残余的炼金男爵们在上城的扶持下依旧有大片的领土。
特别是厄加特的到来更是助长了炼金男爵们的气焰，被炸掉的培养塔也重建的更加富丽堂皇。
莫雷洛踏足了炼金男爵们的领地。
这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劲。
或者说这里才是他印象中曾经的祖安。
街道随处可见垃圾，不同帮派之间的火拼，罪恶的交易......
“所以说，我根本想不到有谁愿意生活在这里啊......”莫雷洛对改造底城行动更加自信。
从餐馆、到大小商铺、再到娱乐场所，莫雷洛都逛了一圈。
“人与人的差距真是比人与狗的差距都大。”
莫雷洛从娱乐场所离开后冷笑不已。
如果说上城的剥削者们瞄准的对象大部分是底城民众的话，那么底城的剥削者们吸的就是穷人的血。
并且比上城更狠。
“那么，再去看看药品的价格吧。”
莫雷洛推开了一家炼金男爵旗下开的药店。
医药在底城是绝对的核心，重要性仅次于食物。
“即使是药店，依旧弥漫着难言的恶臭。”
莫雷洛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对药品需求最多的往往是最穷的。
“咦？是她。”
莫雷洛意外的看到了一个熟人，是他刚回来那天偷自己东西的小女孩！
小女孩明显也看到了莫雷洛，先是一愣，随后拿起放在柜台上的药包拔腿就跑。
“喂！臭丫头，你还没付钱呢！”店员是一个被炼金科技改造的人，他瞪着眼睛大叫。
“哎哟！”小女孩跑得急，经过莫雷洛身边时脚绊到门栏上，整个身体前扑趴倒在地上。
明显大了几个码的鞋子飞舞在空中，小女孩趴在地上，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上。
莫雷洛：“......”
我有这么可怕？
莫雷洛俯身捡起药包，递给趴在地上的小女孩。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莫雷洛会这样做，她以为莫雷洛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就在小女孩刚要伸出手的时候。
“臭丫头，敢抢东西，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店员三两步冲过来，一把手将小女孩提了起来。
“啊！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小女孩挣扎，但是哪里抵得上改造人的力气？
“解释？需要什么解释？敢在我们店里抢东西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店员露出狞笑，完全不在意还有莫雷洛这个客人。
“唰！”
一道火光亮起。
火势蜿蜒成一条袖珍版长龙，店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破了胆子，提着小女孩的手松了开来。
“你...你是法师？我...我是化学男爵的人。”店员咽了一口吐沫。
一个强大的法师为什么要替一个孩子出头？
“这孩子的药多少钱？”莫雷洛收回火焰。
“不...不要钱，算小店送给您的，冒犯了您，我很抱歉。”店员颤巍巍的说道，心中暗骂晦气。
“是么，但我没有欠别人东西的习惯。”莫雷洛丢给了店员几个银轮，“够了么？”
“够、够了......”店员点头如捣蒜，就算是不够也不敢说啊。
“那就好。”莫雷洛收回目光，“小家伙，快走吧。”
小女孩抬起头，看向莫雷洛的眼神里闪过崇拜之色。
莫雷洛没有继续多管闲事，留在店里询问店员各种药品的价格，包括手术、更换炼金科技义肢的价格。
店员瑟瑟发抖事无巨细的回答，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莫雷洛直接走了，店员看着莫雷洛出了门口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吓死老子了......”店员见莫雷洛转身离去，才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眼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莫雷洛走出药店，意外的发现先前的小女孩没有走。
“大哥哥。”小女孩看见莫雷洛出来，连忙快步走上前，九十度弯腰，“谢谢你。”
“不用谢。”莫雷洛看着小女孩，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凯茨。”凯茨连忙回话：“我叫凯茨。”
“大哥哥，你好厉害啊。”凯茨眼里满是对莫雷洛的崇拜。
“嗯，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