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住在别院的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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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美好,却在一日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一日,安乐想要去库房整理一些布匹,想着就快夏天了该给府里的丫鬟们做几身新衣服了。
库房在府里较偏远的地方,项念脚力好,轻功好,就自告奋勇的代替婆婆去整理,安乐想着让她操持一下府中事物也好,便由着她去了。
但安乐忘了,这库房旁边,有一个院子,不大不小的院落里还养了一位闭月羞花的美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誉的外甥女,李秦川的表妹郑诗诗。
成婚快一年了,项念却是第一次见到郑诗诗,项念见到她有些惊讶,她从来不知道镇国公府里尽然还有一位未出阁的姑娘,郑诗诗见了项念,连忙行礼,看上去十分怯懦。
当天用晚膳时,项念问了问这位郑姑娘的来历,突然之间,项念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李秦川犹豫了一瞬,想着自己成婚前对诗诗表妹的承诺,就想着不如今日直接与项念坦诚,他刚要说话,李誉便先开了口:“她是我妹妹李月如的女儿。”
李月如,那不是父皇之前的淑妃吗?听说是病死在宫中的,怎么会还有一个女儿在外面,并且这个女儿还姓郑,项念停下筷子,十分震惊地看着李誉。
李誉警告地看了儿子一眼,对项念道:“我妹妹李月如在入宫之前与教她琴棋书画的先生有了情意,但当时朝局混乱,她最终为了李家入宫为妃,后来奸臣被铲除之后,你母后就让你父皇成全了她与那位先生,月如最后以死遁世,离开了京城,与那位教书先生去了保定生活,前两年,他们夫妇二人相继染病身亡,我就将他们唯一的女儿接来身边,但诗诗身份是不能对外人说的,所以我就将她安置在偏远的别苑。”
原来如此,项念这下是完全明白了,但是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就同情起这位表妹来,:“我看她年长不了我几岁,一个人躲在偏僻的院落终究可怜,反正这里都是我们一家人,外面的婢仆也都是心腹,不如以后吃饭,将表妹一起带上,她的身世已经够可怜的了,既然来了我们家,就不能再被这样冷落。”
郑诗诗虽比项念年长,但项念却是她的表嫂,项念依着辈分跟着李秦川唤她表妹。
李誉与安乐互看一眼,安乐尴尬的看了李秦川一眼,李秦川未料到项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心中也是十分高兴:“你真的觉得诗诗表妹很可怜吗?”
项念点点头,自然是可怜的,一个人无依无靠,又被安排在了偏僻的别院。
李秦川还要再说话,又被李誉阻止了:“既然念儿觉得她可怜,那安乐就重新为诗诗安排一个好一点的院子吧,以后大家一起吃饭,也算是团圆和美。”
安乐尴尬的点头应了,看着自己的儿子:“诗诗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着给她寻一门合适的人家,诗诗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满腹才华,小门小户的看不上,但她这个出生,也很难得嫁高门,也不知到时候该如何与别人说她的身世才好。”
项念想了想,道:“想给表妹许一个好人家,那容易啊,就说是公爹的远房亲戚,与我一见如故,结义金兰,再让我父皇收她做个义女,封个郡主之类的,自然就能得嫁高门!”
安乐看了李誉一眼,这倒也不失一个好主意,皇兄对念儿十分溺爱,由她去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李誉点头,对安乐道:“就这么办,这几日,你细细想想京城之内的勋爵人家有哪些不错子弟需要续弦。”
项念迷茫道:“为何是需要续弦的子弟?”
安乐和李誉有些难以启齿,只能含糊道:“年岁大一点的会疼人。”
项念转头去看李秦川,他年长了她六七岁,倒确实对她疼爱有加,不由得就信了,也没注意到李秦川难看的脸色。
晚上李秦川早早的将项念给哄睡了,然后来到了父亲母亲的房间,李誉与安乐倒也没睡,知道他今晚会来,便等着他。
一进屋,李秦川便道:“爹,娘,我已然答应了诗诗要纳她为妾,我不能失信于她。”
李誉没有说话,而是看了安乐一眼,安乐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杯茶盏,犹豫了许久才道:“念儿虽然出生高贵,但皇兄也体谅到了你父子的处境,在念儿下嫁之前晋封了你父亲镇国公,提了你们的身份,原本你纳个妾并非什么大事,只要念儿答应,皇兄那边应该也好交代。”
“念儿一定会答应的。”李秦川十分自信地道:“早在浮戏山庄的时候,我就问过她,她并不在意驸马纳妾。”
安乐叹了口气,道:“以念儿的性子,你若向她坦诚你与诗诗之事,我相信她纵使心里难过也是会答应的,但这些日子我与念儿朝夕相处,我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十分自卑的孩子,我说不清,也许与她儿时在宫里不愉快的经历有关,她十分渴望有人疼爱她,你对她有一分的疼爱,她便对你有十分的好,诗诗的事,我怕会伤了她的心。”
“怎么会!!!”李秦川笑道:“娘亲是想太多了吧,念儿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是金枝玉叶,她自己都说了,她是公主,即便驸马纳妾,那妾氏也不可能欺负到她头上,所以她不会在乎。”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劝一劝儿子:“我知你是一个重承诺之人,也知你对诗诗心里有所愧疚,但给她许一个好人家,让她做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对她也许是一件好事。”
“若表妹真能找到一个好人家,我自然不会再提纳妾二字,可表妹早已失身于我,京中的贵族子弟哪个肯娶她,哪怕是续弦的,只怕也不肯娶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残花败柳吧。”李秦川心意已决:“明日晚膳之后,我就向念儿提诗诗的事,念儿是一个好妻子,她一定会答应的。”
李誉叹了口气,道:“你长大了,一意孤行我也拦不住你,只希望念儿与她母后不同,你别步陛下后尘。”
李秦川听得云里雾里,安乐也十分忧虑,她看着儿子,担忧道:“但凡女子,只要她真心恋慕她的夫君就不会看着夫君纳妾而无动于衷,我看得出念儿对你也是动了真情的,你若纳妾,必伤她心。”
李秦川闭上眼睛有些犹豫,娘亲的话说在十分在理,没有女子喜欢自己夫君纳妾的,回想当日念儿在浮戏山庄之言有些也是脱口而出的,并未深想。
他若纳妾确实可能会伤了念儿的心,这是他极不愿意的,但他若不纳表妹为妾,那表妹的终身便是被他耽误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秦川在仔细思量之后,对安乐坚定的道:“我心里喜欢念儿,但表妹失身于我是事实,我不能耽误了表妹,定是要纳她为妾的。”
安乐见劝不动儿子,只能道:“你既然心意已决,娘亲也只能支持你,要不这件事就说是娘亲做的主?”
李秦川摇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即是我做的,我就要自己承担,是我毁了表妹清白在前,又对念儿动情在后,我借着皇上赐婚这个因由说服自己,但在这件事上,我的所作所为确实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既然错了,就由孩儿自己承担吧。”
李秦川说完就离开了爹娘的房间,他已有许久未见郑诗诗了,这一年,他沉浸在与项念的情投意合之中,时常将这位表妹抛诸脑后,几次要提,话到嘴边,看着项念黑白分明纤尘不染的美丽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如今他不能再这样了,这件事得有一个了断。
李秦川来到了郑诗诗的房门口,还未敲门,门便开了,郑诗诗怯生生地看着李秦川,然后低下头,泪眼模糊道:“表哥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郑诗诗容貌美丽,与项念的内敛沉默凡事都不放在心上不同,她是一个纤弱并且多愁善感的女子,她娇滴滴的一滴泪,足以让任何男子见之心碎。
想起两人亲密过往,李秦川心中只觉得更对不起她,走入她房内,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道:“当年陛下赐婚之时我便与你说过,待公主入门一些时日,我便会想办法纳你为妾,我想着既然公主今日已然见到了你,明日我就将你我之事与公主说了,然后选一个良辰吉日,纳你过门。”
“真的!!!”郑诗诗怯懦地看着李秦川,强忍着泪水道:“公主会答应吗?”
“公主十分贤德并且善解人意,一定会答应的。”
郑诗诗一下子钻入李秦川的怀里,柔声道:“表哥,你可知这一年我是如何过的,我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了,我...”郑诗诗再说不下去,在李秦川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李秦川抱着她,极力安抚道:“你的事我一直都记挂在心上,从来也没有忘记过,只是公主刚入门,我就纳妾这不合适,如今公主入门也快一年了,现在提,时机才算成熟。”
郑诗诗抬头,一脸期盼地道:“表哥,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今日舅母来,说要为我寻一门好亲事,我一口回绝了,舅母走到时候不太开心,我怕我得罪了舅母。”
“不会的,我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今日也已经同我娘说清楚了,一定会纳你为妾。”
“表哥!”郑诗诗感动的将李秦川抱得更紧了,李秦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而她却踮起脚,极主动的去亲吻李秦川。
李秦川一震,本能的就想要避开,但是郑诗诗却不让,一脸哀求地看着他,李秦川心一软,便由着她亲吻他,吻着吻着,过去的那些美好回忆便涌上了心头。
郑诗诗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一些伎俩,动作大胆又热情,每一次花样还不一样,总是能让李秦川感觉十分愉悦,而这种愉悦,还挺吸引人的,想着她早已委身于他,并且不久便要纳她为妾,就没有克制自己,与郑诗诗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