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所谓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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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狼在荒芜的空旷世界无知觉的走着。它不知自己何时开启旅途，旅行的理由，它走了很久很久，在这没有尽头的道路上行走变成唯一的目的。
它似乎忘却了许多，肉身还在行走着。一成不变的景物显出变化。
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漆黑天幕中不知何时挂上了群星。有一颗红色星辰一股一股，那妖冶的红笼罩一切。
无数双类似眼睛的东西出现在周围，将荒芜塞满。全方面盯着自己。包含各种情绪。有愤怒，也有好奇，有趣，漠然。
愤怒的就像是因为自己行动影响了好事的苦主们。有见证一个有趣故事的愉悦……
每一道是如此威严，但他不在乎。在血色的光庇佑下，他的思想在溶解。与战争相关联的感受向脑海塞入。叫他去追求残暴的欢愉。构成自我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唯有斗争是永远的真实。放弃无用的束缚，让暴乱主宰所有。
又一道银色光芒出现。指引他往高处飘去，接近那颗逼近的星辰。有无数的低语，诉说自己的崇拜、渴求。叫他升往自己早该去的位置。
“亚空间制造的神，绝不会制造幸福……”，远方有无数细小声音，抓住铁木真。如此熟悉，如此陌生。一抹清凉，让狼在波涛汹涌的意识海找回自我。
渴望像火一样占据了所有，邀请依然就在那里，是生命本质蜕变的无限美好。
铁木真说，还不是时候。察觉那份迟疑，。一枚冠冕自上方主动向他飘来。狼拨开了。
“这次，你依然在抗拒着么。那便依你。但终局近了，吾可是十分期待铁木真你要做出选择，别让作为观众的吾等失望。”有一份清朗声音回应到。无数的眼瞳转向虚空，是嫌弃。
结果还是没有出生反对，也可能是没有资格提出反对异见。
“我们亲爱的可汗……”星辰在散去，瞳孔闭合，异象褪去。
一堆眼熟的肉块艰难从眼瞳堆内闪出，“这一次轮回的你，本该作为天狼的你，最终变成一条家犬么~瞧瞧现在的你，多么狼狈！”
“阿卡胡拉的统御者……嘿，对比你早该取得的功绩太渺小了。”
“拥有无限可能的你，应该好好斟酌。为那些毫无价值泥沙付出真的值得？”
铁木真没有理会这丝杂音，无数的声音在呼唤他。声音的主人，向他传送画面。
北方战场，寻常机枪手正扫射前进的大群。南海岸质量战争里，掌握权限的科技贤者正在为智械兵团编写全新指令代码。
东大陆上，粉发鲁珀背着一具近乎尸首的尸体进行跋涉。她与她棕色的同族轮流接力，搬运有些沉重的身体。突破无数的包围。背后，还有无数的追索。
拥有柔顺长发的白袍黎博利，在书写着一组全新药剂。那是针对完美生物-海嗣们的特制毒剂。
他们需要他。“你会后悔的！你背弃的道途终有一天会找上你，血神将这份虚伪彻底取代！”
他没有理会。千千万人在呼唤着铁木真，被巨量战争相关思潮轰击的头胀的铁木真，只想回到那个战场，继续未打完的战争。
他要醒来了。想起自己许下的诺言，自己所背负的，他必须要醒来。
无数生物渴望的力量，静静漂浮在他面前。他不会接受，不会是现在。泰拉正在呼唤自己的领袖。千万人的原力形成巨大吸引力。将铁木真的灵魂从至高天中分出。
这一次，是他选择背负的众生将他拉回。
阿芙朵嘉感慨，那么多比她强大的同伴都牺牲。她这弱小的家伙却一直完好无损。现在，她无耻地祈祷这份好运能继续存在。祈祷下一段旅途的顺利。
因为她背负的，是泰拉最重的希望。
临时的篝火架起。僵硬的手指晃了晃，照顾他的人立刻注意到。激动之下，半满的铁锅险些倾覆。
铁木真，归来。第一个需求就是弄清楚当前的情况。
“大人，您的身体需要恢复，而且您的兵器也已经碎了。这些都需要时间调养，。”阿芙朵嘉企图安抚头狼。有一团火焰在铁木真眼瞳里燃烧。盲目可带不来胜利。
两人，现在是三人已经与队伍失去联络。
但阿芙朵嘉看错了，那不是企图复仇的火焰。
“我必须要战斗，因为我们的同胞正在被杀害。”铁木真听到了，无数人的声音。人在祈祷，人在求救，有人在哭泣，他必须行动起来。
他的改变早在很早之前开始了。与那个王座如此接近，大大加快那一道界限。
“可您的身体……”
“眼下是战争最关键的时刻，没有人能置身事外。整个大地都在战斗，需要每个人去尽忠职守。我的身份，不允许我躺在这里！”越是接近，神性将自我大刀阔斧的切割。然后面目全非，完全为领域所捆绑，践行自己奥义。除此以外，一切都不重要。
信徒们理所当然为我奉献，而不是让我去做什么。权能反馈的力量，是如此美妙。祂的意志，轻易能重塑泰拉。
整个宇宙，没有比神明更重要的存在了。我本就应该领导并支配一切。
多么无耻，多么丑陋，多么愚蠢。神，是文明最大的毒瘤。世界最大的负担。人们的信仰，将铁木真从那种超然一切而衍生冷酷上抽出。差一点，他就把联盟迄今为止的牺牲全部辜负。
登神，某种意义上便是沦为权柄的傀儡。铁木真身为人的时间，不多了。
整个篝火都安静，不知何时出现棕发鲁珀听到了全过程。“所以，按照大人的话去做吧！”闪身窜出，拉维妮娅的手按住阿芙朵嘉的肩膀。
铁木真的大军收了许多的奇葩。阿芙朵嘉女士寻求人生的价值，法官女士在完成初版法典编纂同样投入远征军。跟随大军走遍泰拉暗面。
是同族，在长夜时代挣扎，职业为作家与法官在胎教毕业的问题儿童中闪闪发光。一起扛过枪，一同闯泰拉……
经过这波患难与共，已经变成最好的朋友。
“法尔科内，连你也是……”阿芙朵嘉惨遭好友被刺，她放弃般叹了一口气，“至少在我叙事的时间里，大人您要好好将担子放一放，松一松。”
终是将情况娓娓道出，拉维妮娅帮着补充。清甜与澄澈的双重丽音是美好的享受。
铁木真的心无法平静。
听着了解或并不了解的故事。也在估计自己剩下的时间。一切都无法改变？肉块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复现。
也许，这就是诸神放纵铁木真的理由。与伊庄预言的方式一模一样。
血神，战争的主宰，斗争与暴乱的象征，一切动乱之源。祂终会归来。战争原力会找到它的主人，混乱的亚空间也通过第四柱神明达成平衡。
那混乱信使，铁木真记得这位并不活跃的债主。
泰拉意志的蛊惑也出现了：在创世之初就编纂好所有的剧本。幕后的祂一直都在，从远古蛮荒到无量时光之后的终焉之时。调整着以神明为音符的伟大合奏的节拍，掌握一切，永不松手！
你看到为祂的丝线所支配的木偶了吗？
北方战局还在崩溃，覆盖全场的冰雪让联盟方行动吃力。在哥伦比亚-谢拉格一线拉锯七个月。被带飞的异种相信自己拥有予取予求的主动地位。再次准备屠杀守军逼迫军团离开要塞。
卡恩汇集重兵，亲自出现在战场上。趋于下风的联盟主动发起会战，战士们咬牙承受巨大伤亡，执行各种战术。
冰怪物相信自己将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联盟北部最高指挥官正在这里。怪物也期望复制如东大陆不可思议的战功。别说占据北部大陆，破入米诺斯-萨尔贡是完全可能的。
伊塔库亚为这个彻底重击联盟的可能现身。
即使决心非比寻常，拥有众多高科技力量的支持。联盟精心准备的战役如过去发生许多场战役，前期势如破竹，中期战力为被伊塔库亚牵制，后期一塌糊涂，全盘计划成了废纸。
一意孤行的卡恩获得了失败，他直属的力量只剩下废墟与残骸。他经过强化的视力依稀看到一朵巨大的人形云彩飘来。人形的头部，闪耀着两颗深邃漩涡，如同两支巨眼。这就是伊塔库亚，风行者，不见于图腾之神。
随着距离的拉近，卡恩见到更多细节。无数低语在心中窜着，如同那年那趟地下之旅他见证的两位神祗的威严。叫他跪下，然后服从。他驱动动力盔甲顶着浩瀚压力将提灯举高。无声抵抗。
纯白的雪飘落着，鲜血在雪地上绘出巨大的图腾。冰渣与尸骨搅合成一团，金焰放着光芒。冰与雪构成身体的怪物在缓缓溶化。
可对于接近白线，太渺小了。
大军想要享受绝望，卡恩握紧战斧挺身向前。这就是最后的抵抗了吧？作为一个凡人，带给我不错的娱乐。
哥伦比亚上空，一座轨道炮正蓄势待发，锁定哥伦比亚-特里蒙战场上的伊塔库亚。主体上张开了一圈宽大的珊板，如同翅膀。特殊处理的它们已经吸收了八个月的太阳热力。如一朵向阳而开的美丽花。
实际是超越行省单位面积，展面达十万平方公里的机械巨物。
现在，全部释放。太阳的热量，源源不断注入轨道炮。然后，它激发了。炙热光柱从天外飞来。
与伊塔库亚性质完全相反的能量，雪怪冰精们开始慌乱起来。那是足以彻底蒸发整个哥伦比亚战场的热量。
它们先前对联盟各种运动能力的封锁，无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惊人的热量辐射，毁灭降临在这里。暗红的熔岩吞没一切。
最初时天外只是个白点，几秒后是温度的急剧提高。冰雪化为滚烫蒸汽，最后是死亡的降临。伤痕累累的卡恩。自我暗示这才彻底解除，一切都是为了击败伊塔库亚的陷阱。
搭上祂的眷属，为长眠这块土地上的一切祭奠。血冰蒸发。
联盟有生力量已经撤出，在谢拉格组织新的防线。在死亡之前，卡恩依然忧虑着战术效果。
最后的一丁点，“大人，恕我无法继续尽忠了……”，阿斯塔特与他发誓要守护的防线并愤恨的仇敌一同融为一体之中。
云影巨人正在凝实，伊塔库亚，在光之洪流中伫立？！！
祂已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