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琉璃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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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世道错了吗？”
澹台烬喃喃自语。
“真的。”
叶冰裳斩钉截铁。
“那我曾经信仰的是什么？原来都是错误的，都等着我修正。”
见澹台烬有所意动，叶冰裳立即给他灌鸡汤：“天降大任于你，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澹台烬，你要相信，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终有一日，你能改变这世道！”
叶冰裳的话在澹台烬的心中彻彻底底地种下了一颗种子，汲取着邪骨潜藏的野心和欲望，逐渐生根、发芽……
“原来，如此。”
接下来的几日，澹台烬都在城南施粥，短暂地获得满足感。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是开心。
开心，就是嘴里明明没有吃糖，心里却感受到了甜。
叶冰裳怕澹台烬做蠢事，就请了一批人给那些老无所依之人送饭，自己则在回忆农具——曲辕犁。
绘制曲辕犁并不是件麻烦事，真正麻烦的是对水车的改进。
如今，盛国所用的水车接近唐朝的“筒车”，安装在有流水的河边上，水被引入地槽的急流推动木叶轮不停转动，将地槽里的水通过竹筒提升到高处，倒入天槽流进农田中。随着时代发展，轮轴增加和畜力运用，出现了“高转筒车”和“牛转翻车”，甚至频繁运用水力舂米，称“水转翻车”。
盛国的水车结构与叶冰裳印象中的唐朝筒车有些差异，想要改造，就要详细比对。
忙了五六天，叶冰裳总算把这水车捣腾出来了，忙找人制作模型，自己则开始写沟渠、水库建造的注意事项，合理利用土地资源种植作物，发展复合农业，如稻田养鱼。
古人虽然知道蝗虫不吃豆，但没有轮作的意识，不懂通过种植豆类植物减少蝗灾。
零零散散地把自己知道的农业知识都写下来，又是两天，叶冰裳联系姬菱，准备送澹台烬回宫。
“明日就要回去了吗？”
澹台烬一想到明日就不能去城南施粥，感受百姓们的热情，心中生出一股失落感。
没人知道他是澹台烬，真好。
“是的。”
叶冰裳怕魁兽吃货病犯了，肚子空间里的食物消化完了，公然跑去御膳房偷吃，万一被抓了……
明天是第十四天，该回去了。
次日。
拿着腰牌，叶冰裳让嘉卉拿着那些模型随她入宫，澹台烬在姬菱的掩护下和魁兽互换身份继续装病。
“娘娘，叶大姑娘来了。”浣碧边给皇后按摩边汇报。
“派人去把陛下请来吧。”皇后懒洋洋道。
“是。”
叶冰裳入宫，和皇后唠嗑了一会儿家长里短，盛王就来了。
“臣女叶冰裳参见陛下。”
“起。”盛王有些好奇，这小丫头又能带给他什么惊喜。
“陛下，臣女这些天思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何官宦子弟都能去仙门修行，平民百姓不能。既然那些官宦子弟在仙门学到了本事，为何不在盛国当个夫子，教导平民修行呢？我看那些官宦子弟随在朝堂为官，却不及科举选出的，臣女说得难听些，就是尸位素餐。他们享受着朝廷的俸禄却不办实事，还不如当个夫子。”
叶冰裳的话让盛王不舒服，若是今日叶冰裳不提此事，盛王都不曾思考这个问题，就觉得这些人去仙门修行后，就成了高等人才。如今一看，好像专业不对口。
“依你所言，是想让朕开修仙学院，让这些官宦子弟当夫子？”
“正是。”
盛王略加思索，觉得叶冰裳的提议很不错，可今年国库空虚，去年又逢饥年，前线战事吃紧，即将春耕，属实不是兴建学院的好时机。
叶冰裳听完盛王的顾虑，让嘉卉将这些模型呈上：“臣女自然知晓陛下的担忧，思前想后，觉得此事最大的阻力就是春耕。或许是上天垂怜，民女前些天一觉醒来，脑中竟多了三件奇物，一物是曲辕犁，其余两物都是水车，只是功效不同。若以此二物助农事，春耕时长必然缩减，陛下也能号召百姓修建学院。”
“这当真是仙人所赐？”盛王眼神无比炽热，自古只有明君能得到仙人垂怜，那岂不是说，仙人认可了他的功绩？
“在臣女梦中，那人确实自称仙人。陛下不如让工部之人将这三件奇物造出来，试验一番，答案不就揭晓了？”叶冰裳不急不慢地忽悠着盛王。
“善。”
叶冰裳又取出一叠纸：“陛下，民女近日看了多地产粮，发现以牲畜粪便沃土之地粮产较高，种植豆类之地蝗灾教小。稻田水深，可以养鱼，鱼粪又可沃土，如此往复，稻产会增加，百姓还能卖鱼补贴生计。而蝗虫喜小麦等物，若是在麦田中种豆，也能减轻小麦在蝗灾中的损失。且旱涝有时，或而水丰，或而水浅，不如兴建水库，调节各时之水，令旱时有水，涝时蓄水。”
怕盛王不能理解什么是水库，叶冰裳把有关图文都呈上。
“可国库空虚，纵使春耕提前结束，也无力修建水库。”盛王道。
“陛下莫不是忘了纸币？若将其推行，何来国库空虚一词？”叶冰裳一步一步帮盛王打破固有思维，“况且修建水库也不一定需要人力，可用仙法。修仙之人以雷火降于大地，炸出深坑，百姓又何须花大力气开凿水库呢？若是陛下现在号召盛都富商于盛都兴建学院，先培养一批精通这类术法的修仙之人，再分配到各地兴建水库，百姓生活变好，国库自然就充盈了。届时兴建学院，让官宦子弟入学院为夫子，平民百姓自然有机会修仙。若是陛下有办法挽留那些官宦子弟中的天骄，让他们不入仙门，留在凡间教化百姓，长此以往，仙门又有何颜面求我凡间供奉？臣女愿将此计称为，‘师夷长技以制夷’。”
叶冰裳把盛王忽悠得热血沸腾，他从前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打破仙门对凡人的阶级垄断。
“你且退下，容朕想想。”
叶冰裳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毕恭毕敬地离开了盛王宫。
正月搞的那出以工代赈，若无以石勒功之计让富商接济救助，必然会出大乱子。若是要让盛王继续相信这个计策，她就要给这计策创造能被相信的条件！
五日后，盛王的旨意送达叶府，叶冰裳受封正三品琉璃县主，黄白之物不计其数。
叶老夫人听闻此事，只觉得一口气没缓过来，硬生生气病了。
“苍天有眼，恶有恶报啊！”
叶冰裳听说叶泽宇那厮被那老太婆抓去侍疾，默默给他点了根蜡。
这祖孙俩相互克制，希望叶泽宇给力一点，把那老太婆气死。
“再努力一点，我就是有自己专属封号的县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