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摄神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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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声音远不像是分院帽平时用于公布学院的那般洪亮。
或者说恰恰相反，在蠕动着嘴巴一样的褶皱开口之际，分院帽的状态十分不对劲。
“分院帽刚刚有说话吗？”
“我看到它张开了嘴巴，但没听到它究竟说了什么。”
位于餐桌席位上的男女巫师们再度爆发出了热议。
一道道属于小巫师们的视线不断游离在分院帽与缇西娅之间。
绝大多数人对于‘帽窘’都近乎一无所知，只有赫敏和几名拉文克劳学院的高年级学生似乎想到了什么。
“帽窘！”
眼见着包括罗恩哈利在内的数名格兰芬多学生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赫敏扬了扬光洁的下巴，几乎下意识高傲的抱起了双肩。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提到过，这说明……”
与位列餐桌坐席的学生们不同，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目光后，他们最终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坐在首席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想……”
感受着周围属于不同教师的视线，邓布利多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分院帽正式做出决定前，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了。”
在霍格沃茨，分院仪式象征着一种神圣的传承。
哪怕是校长，也无权干涉分院帽的裁定。
虽然心中清楚，缇西娅的体质特殊，也许正是因此缘故，分院帽才陷入了如此长久的僵持状态。
但邓布利多无疑展现出了与一名智者相符的超群耐心。
他很想知道，与霍伊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那个少女，究竟会在分院帽下展露出什么秘密。
他更想知道，当那名少女藏匿在大脑深处的秘密被分院帽揭露后，自己能从其中解读出什么与霍伊息息相关的重要信息。
是的。
这就是邓布利多。
他不容许在自己的棋盘上，有任何一点的不确定因素。
哪怕他真的相信，霍伊的图谋兴许的确如纽特所说那般无害。
位于职工座席偏右侧位置的霍伊未发一语。
他甚至没有和身边的斯内普和凯特尔伯恩有过任何目光上的沟通。
因为在无人注意的餐桌底部，霍伊正仔细感知着右手之间隐隐传来的灼烫。
“它很强大，混淆咒无法起到太大作用。”
与霍伊有着二十余米距离开外，仍浅笑端坐在长椅上的缇西娅看上去毫无异常。
可只有霍伊与她自己知道，在这短短的六分钟内，两人已几乎在暗中进行了数十次交流。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夺魂咒。”
指尖一颤，霍伊佯装鼻子发痒的用手稍作揉搓。
与此同时，他已将一则念头借由魔杖与主人的微妙联系传至了缇西娅心中。
“绝对不行！”
具备高超魔力的魔法物品的确拥有类似人类灵魂的物事，比如分院帽，也比如火焰杯。
它们可以被法力高深的巫师用混淆咒一类的法术稍作影响，做出与自己既定任务并不相符的行为。
可夺魂咒……
那个咒语的影响力虽然比起混淆咒要强大数十倍甚至百倍。
但相应的，施展夺魂咒却带来的魔法印记却也会比混淆咒显眼数倍。
坐在教职员席位的霍格沃茨任课教师们也许不会刻意观察缇西娅的举动。
但那不代表在她施展过不可饶恕咒后，自身也能够不遗留丝毫破绽。
全世界最强大的白巫师领袖就坐在与缇西娅间隔十几米的位置。
霍伊不敢拿邓布利多是否上了年纪老眼昏花来赌！
“缇西娅，听着……接下来我要你暂时解封你的大脑……”
目光在礼堂内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霍伊心中蓦地升起了一个念头。
缇西娅所掌握的魔咒与他一模一样，虽然她施展之时，那些咒语的效力都要比他亲自使用起来弱上不少，但像是大脑封闭术这种更侧重内在和情绪控制的术法，却不怎么受到影响。
或许正是因此，原本就只是由一根魔杖变化，自身情感本就略有缺陷的缇西娅，反而能将大脑封闭术发挥的比霍伊更加出色。
这也是为何分院帽会在混淆咒短暂且模糊的影响下，有一瞬间以为缇西娅是一根木头的原因。
“我会在你解封大脑的那一瞬施展摄神取念，强迫你向那顶帽子展露出一小段记忆，在我结束之前，你要尽可能维持混淆咒对它的影响……抱歉，那也许会有点不太好受，要暂时委屈一下你了。”
缇西娅的回应几乎没有迟疑，就在霍伊的念头刚刚落下之际，他右手指尖便立刻用细微的灼烫拼接出了一个单词。
“好。”
第七分钟随着礼堂内的议论声达到鼎沸悄然而至。
霍伊将双手交叉，随着他手掌倒扣，将其轻轻接触到长桌桌面的那个刹那，一个咒语已被他在心底无声念了出来。
“摄神取念。”
无形的力量沿霍伊视线径直落在缇西娅散落在肩头的黑色短马尾上。
鉴于霍伊与缇西娅无人可及的默契。
那种源于灵魂，针对灵魂的魔法几乎没有阻碍的产生了效果。
富丽堂皇的礼堂长桌一只只隐去，轰鸣声取代了礼堂内大小巫师的议论。
呼啸的风透过残破窗子直射入火车车厢，烈焰焚烧的温度随着红色飞龙的振翅在狭窄的空间开始扩散。
当一切又一次变得清晰，霍伊真切的看到了以缇西娅为首的几名小巫师站立在一扇推拉门前。
“粉身碎骨……”
嵌合入墙壁深处的推拉门被咒语炸碎。
而随着那扇门一同破碎的，还有霍伊眼前浮现的场景。
“你有东西忘了还给别人。”
如碎裂玻璃般的一幕幕画面聚合重组。
这一次霍伊所看到的，是缇西娅向马尔福索要纳威那本图册的那段记忆。
可还没等那段记忆更为清晰深刻的展现在霍伊面前。
他便猛地发觉……
缇西娅的意识空间内，竟莫名出现了阴森无比，让人捉摸不透的黑色雾气！
蛇一般嘶哑阴森的声音纷乱冗杂。
一个幽绿色吐着蛇身的骷髅头高悬天空。
数不尽黑斗篷戴面具的身影跟随在一位长相可怖之人的身后。
“停下……”
摄神取念的效力仍在继续，那个有着可怖相貌的人停止了脚步。
他像是蛇一样的扭了扭脖子，随即就在霍伊试图终止摄神取念的刹那，那男人忽的将一双血红色的双眸稍作移动。
下一秒。
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毒视线，竟投过了意识构成的稀薄雾气，坚定无比，冰冷无比的凝视向了霍伊！
“停止！”
牙齿用力落在舌尖之上，霍伊的脑海立刻将只产生了半息的惊惧完全摒除。
他利用摄神取念与缇西娅构建的联系，将先前着重看取的两段记忆精准捕捉，并将它们主动展示在了分院帽可以触及之处。
当分院帽迟疑良久，终于放声高喊出‘为了友谊，为了勇气，格兰芬多’的刹那。
礼堂内爆发出的掌声与呼喊瞬间冲散了所有的困惑和阴霾。
“呼……”
尽力平复着稍显紊乱的呼吸，霍伊缓慢悠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可正当他想要如同身边的凯特尔伯恩老先生一样为缇西娅鼓掌之时。
又一道让他压力顿生的目光，却从旁一侧射来，让他身体又是一僵。
与伏地魔那种阴森可怖的猩红色眼眸不同。
这一次，霍伊所承受的，是邓布利多那双湛蓝色眼睛的注视。
然而不知为何，比起那位恶名昭着，令无数巫师闻风丧胆的黑魔王。
霍伊竟感觉……
这位白巫师领袖视线中蕴藏的压力，竟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