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帽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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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杜平！”“拉文克劳！”
分院仍在持续。
等候分院的一年级新生却已所剩无几。
在那顶老旧的巫师帽将一位位刚刚进入霍格沃茨分入不同学院的过程中，只有两个男生让看似一成不变的分院仪式增添了些许亮点。
纳威·隆巴顿在被成功分入格兰芬多后，整个人好像忽然梦呓了一样，竟直接戴着分院帽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格兰芬多的坐席。
若非麦格教授拦住了他，他恐怕会直接将那顶帽子戴到宿舍里。
这无疑令礼堂内的气氛活泼了不少。
另一位惹人注目的，自然是哈利·波特。
在自身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他在整个巫师界都已声名远播。
这也难怪在他与分院帽僵持了许久，最终被分入格兰芬多后，礼堂会响起那般雷鸣似的掌声。
“罗恩·韦斯莱！”
当听到麦格教授终于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后，罗恩迅速瞄了眼已在格兰芬多长桌处落座了的哈利，顺带着还看了看和他同为韦斯莱家一员的三位哥哥。
弗雷德和乔治正在拼命向他做着鬼脸，两人一个用手指模拟蛇类爬动的模样，另一个则用手掌充当断头台狠狠劈向那条并不存在的蛇。
珀西·韦斯莱干脆紧张的将身上的巫师袍拧成了麻花模样。
看得出来，他对罗恩相当不放心。
从自家的三位哥哥那里没有收获半点安慰，罗恩在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后，索性像是即将赴死的勇士那样大踏步的走上前去。
但就在他坚定决心，刚刚将帽子扣在头上，还没等完全在椅子上坐稳之际，那顶分院帽便已急不可耐的开了口。
“格兰芬多！”
几秒钟后，当罗恩像是脱了力一样瘫倒在哈利身旁时，等候在那顶帽子前方的，仅剩下了两位小巫师。
“布雷斯·沙比尼！”
麦格教授话音刚落，哈利和罗恩便将目光转向了帽子前的最后一人。
那正是将留着俏皮短马尾，肤色有如瓷器般白皙的少女，缇西娅·冯因考特。
“猜猜看缇西娅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不知道，但愿不会是斯莱特林。”
听着两个男生的对话，与他们相隔不远的赫敏难得主动开口参与其中。
“我认为……”
她用一种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她既然能在入学前就掌握了那么多的高级魔咒，一定会被崇尚智慧和知识的拉文克劳选走！”
赫敏的话显然有些道理，不论是哈利还是罗恩，此刻都没有对她的猜测做出什么反驳。
“斯莱特林！”
随着分院帽将布雷斯·沙比尼分入蛇院，麦格教授终于将目光从手中的那份名单上抬了起来。
“缇西娅·冯因考特。”
她用像是长舒了口气似的语气念出了缇西娅的名字。
这已经是今年最后一个入学的霍格沃茨新生，在分院帽决定她应属的学院后，开学仪式便会进入下一个流程。
可就在麦格教授认为分院仪式不可能再会有什么波澜，接下来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便要如往年那般发表一些讲话之时。
一个出人预料的意外，发生了。
缇西娅乖巧的走上前去，将那顶打着数个补丁的老旧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顶。
在全校师生的视线里，她十分淑女的坐在了那张用于放置分院帽的长椅上。
然后……
一分钟过去了。
分院帽一言不发。
两分钟过去了。
分院帽沉默依旧。
三分钟……四分钟……
直至第五分钟在愈发寂静的礼堂里悄然来到。
“帽窘？”
与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有一座之隔的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低声询问了一句。
邓布利多没有予以作答，他只饶有兴趣的望着礼堂正中央，正承受全部霍格沃茨师生注视的女孩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邓布利多态度截然相反的，是原本十分从容淡定的霍伊。
帽窘，是一个即便在霍格沃茨学习七年的老生都未必清楚的术语。
它指代一种现象。
只有在分院帽进行分院时，在某位学生的脑袋上停留时间超过五分钟的情况下，才会被称作帽窘。
那通常代表被分院的学生同时拥有多个学院所具备的特质，以至于分院帽都难以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
据霍伊所知，这种现象每五十年才会出现一次。
麦格教授正是引发了帽窘的学生之一，而上一次，让分院帽迟疑了五分钟之久难以判别学院的，叫做小矮星·彼得。
目光状似无意的瞥了眼邓布利多，霍伊放置在教职员坐席长桌下的拳头都已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握紧。
分院帽之所以能够将巫师们分入不同的学院，所采用的是一种比之摄神取念更加高级而复杂的魔法，那更像是直接审视一个人的过往经历，甚至于洞悉他的灵魂。
也正是因此，没人可以在扣上分院帽后，遮掩自己脑海里的真实念头。
而缇西娅。
缇西娅的本体并非是人类。
她之所以能够摆脱一根魔杖的外貌，具备自己的形体和意识，所靠的不仅是霍伊的力量。
更大程度上，她是在汲取了伏地魔七分之一灵魂碎片后，才完成的这一蜕变。
那么问题来了。
当分院帽在审视缇西娅灵魂的时候，它会看到什么？
它会否直接看到……属于伏地魔的一部分记忆或念头？
倘若刚刚巧，那部分灵魂内，有伏地魔生平之中格外阴暗，充斥杀戮与欲望，散播恐怖和绝望的那段经历……分院帽会如何选择？
事后它会不会将从缇西娅脑海中见证的一切告知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会不会从这一点上察觉，霍伊某些专门针对魂器，用于吞噬伏地魔力量的计划？
对于自己竟然会忽略分院帽这一环，任凭邓布利多安排缇西娅以学生身份进入霍格沃茨一事，霍伊心中已升起了说不出的懊恼。
他早便意识到邓布利多的每一步棋都可能有所用意，可为何自己还会在处处提防的情形下产生了些许纰漏？
不……这不对劲。
直至此刻，霍伊忽的察觉到一件更加让他心惊的事。
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内与他发生争吵？
即便他心中藏匿了些许不满与怒火，又怎么可能会在那个他最为警惕的老人面前难以自控？
“是魔法？我在无意识中中了混淆咒？”
他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测。
没人可以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对他施展魔法，哪怕那个人，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是魔法……难道……”
目光向着自己的左侧略作偏移。
一个头发油腻，一身黑袍，苍白消瘦，充满了阴翳气质的男人，映入了霍伊眼帘。
那是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师，西弗勒斯·斯内普。
“怎么回事？”
“赫敏，有人超过了你的记录了！那顶帽子用了三分半把你分到格兰芬多，可现在已经过了五分半了，它竟然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拉文德·布朗用肘尖捅了捅目不转睛盯着缇西娅的赫敏。
礼堂之中的大小巫师们此刻都已纷纷脱离了沉默状态，转而向着身旁的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很快，教职员坐席上的教授们也彼此开始了议论，就连邓布利多也挪开了视线，转而望向了霍伊。
然而就在下一秒，当缇西娅戴上那顶帽子已足足经过了六分钟之久时。
分院帽终于有所动作！
它像是还没睡醒一般，用含混不清，迷迷糊糊的声音说道。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扣在一根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