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林间小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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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嘀咕道：“您这看着可一点都不老啊，看着就像灵儿的大姐姐一样。”
二夫人风清闻言嘴角微翘，杨羽心中暗道，看来不管多大年纪，但凡是母的，没有不爱听人家说自己年轻漂亮的。
“小滑头，年纪不大，嘴巴倒是很甜，我们家的小公主就是这么被你骗到手的？”风清轻声说道，“我虽非灵儿亲娘，但是不论我们这些大人们有什么矛盾，这个小精灵可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小时看我这里冷清，经常跑来陪我说话解闷。灵儿的心地可是极为纯善的，你可莫要欺负她。”
杨羽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随后将自己和风灵的事情娓娓道来，说给风清听。
风清听得很是入神，似乎像听说书一般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插嘴追问几句。
半晌之后杨羽收声，风清感慨道：“都说命，什么是命？这就是命啊……如果不是风原管的太紧，灵儿怎会叛逆到自己偷跑出去玩？如果没有偷跑又怎会遇险？没有遇险的话纵然与你相遇也不过是一个擦肩而过罢了。”
“夫人信命？”杨羽好奇的问道。按理说人族是多有这种命运之说的，人类之中也有不少神神叨叨之人笃信命运，可异兽一般只崇拜绝对的力量，少有所谓命运之说。
风清淡淡道：“以前是不信，可是有时候想想，这冥冥之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谁能说的清呢？就像灵儿和你一样，当年如果不是我们三姐妹一起昏了头看上了风原，又如何会有后来父亲失踪后风锐风森那几脉的龌龊？又如何会有我大姐和三妹为了鸾族命丧黄泉？什么巾帼女杰，护族英雄……再多的名号，死了也就是死了，一抔黄土而已。”
杨羽不敢言语，但是他注意到虽然风清的语气颇为平淡，但是眼角还是微不可察的红润了少许，显然虽过去那么多年，有些事情她依旧无法放怀。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我当初就该听父亲的，嫁给风锐的侄子，也算是在鸾族内平衡一下，或许大战之时，那几脉就不会那么消极，大姐和小妹也就不会死了。那个负心汉也就不会有这许多借口再纳新人……”风清的一只手慢慢抬起，轻轻的拂过椅子的扶手，嘴里若有若无的轻声说道。
杨羽莫名的有些心虚，额角有汗迹悄悄滑落。因为听了这话，此时的他想到的可不止是一个风灵儿，还有远在拒狼山代替自己坐镇关城的琴歌，还有早已经没有音讯的黑衣秀儿，甚至还有那个风情万种的胡炎女王。
风清好看的眼角轻轻瞥了杨羽一眼，淡笑一下道：“你很热吗？怎么出汗了？”
杨羽闻言更加紧张，汗水更加明显，他急忙开口为风原辩解，试图转移风清的注意：“这个……这个……风伯父他也……也确实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啊，这个……这个……恩……二夫人您也不用太过介怀，我看四夫人她对您也是极为尊敬的。”
“哼，你这话说的可真是，什么叫不得已的理由？你们男人不都是这个德行，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儿了。有一个爱一个，巴不得占尽全天下的美女……”风清轻哂道，旋即狐疑地看了一眼杨羽道，“你……你该不会除了灵儿以外也有别的女人吧？”
杨羽暴汗，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那模样已经彻底出卖了他。
“你……唉……男人啊……”风清素手扶额，有些无奈。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林间一时有些安静。半晌之后，风清轻轻叹了口气：“给我说说吧。”
“什么？”杨羽坐的笔直，满头大汗，模样颇为狼狈。
“你的那些女人们啊！”风清横扫了他一眼，“让我听听，到底是何方的女子竟然能和我鸾族的小公主竞争？”
虽然风清这一眼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但是那略带苍白的妩媚风韵依然让杨羽心中一荡，心说自己这位半个丈母娘真是个活妖精，难怪自己的老丈人风原就算数千年不被理睬，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看到用询问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风清，杨羽赶紧摇摇头，把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赶走，正襟危坐，略一思索，索性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和琴歌、金秀的事情说给风清听。
风清又一次像听说书一般听的津津有味，杨羽说完之后，她幽幽一叹：“一个音域乐谷的当代曲神，一个赤月帝国天生属性的圣女，果然都不是凡俗，再加上我们鸾族的小公主，你小子还真是运气好到不行啊……为何这世间这么多痴傻的女子，为了一个个臭男人沦陷一生……”
“其实我……我……”杨羽听了想要辩解几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唉……这都是命，遇见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又有谁能说的清楚？”风清抬起了头，仰望树荫，点点阳光洒下，让她的面孔有些熠熠生辉，非常好看。
杨羽怔怔的看了一眼，说完这些不知怎的心里倒是轻轻松了口气，一直以来关于自己和这三个少女之间的关系，他自己也很是混乱。起初他以为自己心中只有一个琴歌，但是后来才隐约明白不知道何时起，金秀和风灵儿在自己心里也有了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如果不是这样，杨羽也不会在风原面前毫不犹豫的说出想和风灵儿在一起的话语。
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一直可谓是他心中的重压，也不知道该说与谁听，如今面对风清，倒是不知怎的一口气说了个通透，浑身上下轻松不少。
“你的事情，我不便多说什么，自己把握吧，我只一条，无论以后你怎样，你都不能让灵儿受委屈，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风清低下头，看着杨羽。
“这个二夫人放心，我绝不会负了灵儿的。”杨羽郑重的说道。
林间又恢复的宁静。
片刻后，风清突然开口：“你是如何看待风武和风贤兄弟两个的？”
杨羽一愣，有些没跟上风清的思维，刚才还在谈论风灵等众女，怎么话题一下子又变到了鸾族两个继承人身上了？
“我和二位公子相交时间甚短，谈不上了解，更加没有什么看法了。”斟酌了一下风清的用意，杨羽谨慎的开口道。
“你倒是客气了。”风清淡笑，“虽说认识的时间确实是很短，但是我不相信你没有自己的看法。”
杨羽沉吟了片刻道：“只从这些天的初步接触来说，贤公子沉稳而率直，武公子嘛，更加成熟一些，恩……想的也多些。”
风清点点头道：“贤儿这孩子确实很好，可堪大任。”
杨羽笑道：“武公子也很棒的。”
风清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就不用给我脸上贴金了，我是武儿亲娘，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他的能力是有的，不论是武力还是威望，在我鸾族年轻一辈不做第二人想。可是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总是患得患失，作为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军绝对称职，可要说作为领导一族的族主……唉……”
杨羽默然，其实风清所言也是他所想，之前争夺遗迹名额的时候风武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警惕已经让他有所清楚风武的性格了，不过这些话显然不合适当着风清的面讲。
“我已经知晓一些公子的事情，明白公子非是池中物，终有一日会一跃成龙，威震天下。今日我这个半残的老婆子，仗着少许帮助过公子，厚着脸皮想恳求公子一件事。”风清突然很是郑重的开口对杨羽说道。
杨羽一惊：“夫人何出此言？小子区区一个人族，又没有半点背景势力，虽然有些微本事，不过在如您这样的大人物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一般不值一哂。”
风清没有理会杨羽的自谦，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鸾族之内是有人对公子抱有敌意，还请公子不要因此记恨鸾族，如日后鸾族有事，还请公子看在灵儿的份上能出手相助一番，老婆子感激不尽。”
说着风清竟然坐直了身子，微微向杨羽倾身。
杨羽大急，赶忙站起摆手道：“夫人折煞小子了，万不可这样。不用夫人交代，鸾族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我和鸾族乃是一体，鸾族有事，就是我有事，断然不会坐视不理，只要能帮到的，杨羽定不推辞！”
风清微笑，点点头，略有迟疑后又道：“如今多事之秋，五大王族彼此面和神离，偏生我鸾族内部却又不团结，他日不管是武儿还是贤儿统帅鸾族，还请公子都能帮衬一二。”
杨羽听了直点头，风武风贤是风灵的亲哥哥，风贤与风灵是一个娘亲的亲亲兄妹，而风武更是这位救了自己的夫人之子，于情于理自己都不会坐视不理。纵然风武或许对自己有些看法，不过自己本就不图鸾族什么权力，除了风灵，未来自己也不会从鸾族带走任何人或者东西，根本就不会威胁到他一丝一毫，想来日后总能化解吧。
风清听了很是宽慰，正要说话，突然林子外面传来了风武的声音：“娘亲，父亲大人请羽公子去台楼，遗迹要开启了！”
风清闻言点点头，对杨羽道：“遗迹开启乃是大事，对灵儿和公子都是大机缘，我就不耽误公子时间了。”
杨羽抱拳告辞，略有迟疑又道：“不知以后小子还能不能再来聆听夫人教诲？”
风清笑了，摆摆手道：“我这林子旁人一般倒是不敢来的，只要公子不觉得我这半残的老婆子烦人，随时可以来陪我说说话。”
杨羽也笑了：“如此甚好，不知怎的，我就觉得和二夫人聊天很开心，谢谢夫人准我常来。”
风清的笑意更浓：“人族就是人族，你这嘴巴倒是让我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天纵少女为你倾心了，去吧，办正事要紧。”
杨羽摸着脑袋吐了吐舌头，笑着点点头，再度抱拳施礼，而后转身离开，出了这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