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朱菲儿无计再炒股 廖悦兮谈判又遭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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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李桃花从市里回来,带了两个人,说是刚入驻北晋市的千帆公司旗下的房产公司的业务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作为第一笔业务,接手了他家的住宅抵押,很优惠地借给三千万块钱,和李桃花一起来县里,是要为这套旧宅和朱菲儿的汽车做个估价。
两人也只是简单地在院子里看了看,又围着朱菲儿的汽车看了看。嘱咐李桃花说,明天把所有的证件送到他们公司来,同时可以放款到位。至于市里的和这里的房子,在公司售出之前,她们一家可以暂住,朱菲儿的车子,在找到买主之前,也可以暂开。
如此宽容的条件,如此优惠的放款,若是平时,很令人喜悦。但现在是什么时候?朱菲儿和母亲一直提心吊胆,哪有可能高兴?
华西应该认亲,站在李桃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喊了一声“妈”。
李桃花心情极为复杂,这一天一夜来发生的事情,令人措不及防,无法接受,冲喜可能保住菲儿的命,本来是好事,可夫妻俩却神差鬼使般落入家族的陷阱中,可能面临牢狱之灾,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家财尽失,还会有巨额欠款,一辈子都未必能够偿还。所幸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千帆集团的旗下公司,如此好心地为她家解围。算是缓解了眼前的急迫之难。当下心情复杂地摆摆手:“不用多礼了,华西,你这个女婿我认了。咱家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我也不图别的,只求你能够对菲儿好点。”
“我会的。”华西郑重承诺,毕恭毕敬地说,“我会对菲儿好,也会对爸妈和姨妈、贺雅好的。”这话很好听,几人的脸上,有了点喜色。
当晚,几人竭尽所能地给两位新人收拾出一间洞房,条件当然很简陋,毕竟,他们回到县城,只是想找到这么一个赘婿而已,至于婚礼,肯定是要隆重地在市里举办。可眼下,也只能因陋就简了,道士说菲儿的命,最多三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希望就在今晚“冲喜”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朱菲儿生病休学,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过憧憬,只是无情的现实,让她无暇多想,无心设计罢了。但她无论如何没有料想到,洞房、初夜,会是这样一番情景。陌生的男人,毫无感情基础,却不得不接受,就要共处一室了。
她很害羞,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男人和接下来的事情,只是低着头,让自己的身子蜷缩在角落,把被子覆盖在身上。
华西却站在地上,离她很远,说:“菲儿,你受惊了,也累了,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不过,你放心休息吧,明天,会好很多的。”
“你——你不上来睡?”朱菲儿疑惑地问,她不知道,这种洞房,如果两人什么也不做的话,算不算冲喜,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
华西微微一笑:“当然睡,这么大的炕,我不会影响到你的。不过,你放心,你的病,能好起来”
毕竟,这话,能让朱菲儿略感宽慰。她心中不安了好久,昨晚就没有休息好,体弱的她加上一整天的提心吊胆的折腾,累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转醒时,窗户上明灿灿地上了阳光,她能听得到母亲和姨妈在院子里轻微的脚步。两位长辈担忧极了,不知道见到的朱菲儿是死是活,可又害怕打扰两个新婚的年轻人,只是着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朱菲儿环顾四周,屋子里早就没有了华西的影子,她坐了起来,准备穿衣,感觉自己身上有了劲,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母亲和姨妈看到朱菲儿稳稳地从屋子里走出来,非常高兴,是不是冲喜起了作用?
贺雅紧握拳头,冲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朱菲儿脸一红,她们这是想到哪儿去了呢?
刚洗漱完,华西就走进院子里,带着打包回来的包子、油条、稀饭和老豆腐。
一定是个勤快的持家男人!李桃花和妹妹相视一笑,贺雅也凑近朱菲儿说:“表姐,恭喜你,捡到宝了。”朱菲儿心中一甜。
李杏花简单地拌了两个凉菜,摆开碗筷招呼大家吃饭。贺雅说:“姐夫真有本事,这么快就能找到早市,还买来早餐,姐姐和姨妈一家有福了。”
华西谦虚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昨天把钱丢光了,从这身衣服里找到了几百块钱,才能买饭的。”朱有能是个小心翼翼的人,经常在衣服里装着一些零花钱。
华西一说到钱,全家人的脸色就变了,是啊,家产尽失,靠什么生活呢?
大家都掏了口袋,摆出来的不足两千块钱。四个女人相顾无言,愁眉苦脸。华西笑着说:“别怕,这点钱省着用,够几天花的,我来想办法。”
他的话肯定是让大家宽心的,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举目无亲,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几天后,全家人喝西北风吗?
吃过饭,华西进进出出,审视着每一个屋子。朱菲儿看他做无用功,禁不住出言挖苦:“你就是请出盗贼来,也翻不到什么值钱东西的。”
华西一笑,把目光落到布罩着的一台电脑上,伸手揭开。朱菲儿微微一哂:“那东西,拾破烂的最多给三十块钱,我妈舍不得卖,想留作纪念。”
华西伸手按了开关,嘀的一声,电脑启动了。朱菲儿很惊讶,记得这台机器有了故障,并没有修理,怎么就能启动了?她又说:“就算能用,也上不了网,已经两三年没交网费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随着开机画面跳出,华西一点鼠标,居然跳出了网页,头条新闻赫然蹦出——四月九号的。
朱菲儿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莫非,是父亲什么时候续了网费?
她哪里知道,地球上的一切高科技,在帝的眼里,就是儿戏。只要华西愿意,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只是,他也是给自己下了限制的——不能惊世骇俗。
却见华西逐一试着运行桌面上的软件,打开了一个炒股软件。
朱菲儿眼睛一亮,凑上前来,记得五年前,父亲为了不让她闲暇时胡思乱想,给了她一百万,让她学着炒股,但一来股市行情一塌糊涂,二来她哪是炒股的料,炒了不到两个月,一百万块钱几乎腰斩,她就渐渐远离股市,接下来听说行情渐落,就更没有心事理睬了。
看到软件上的有效账号,华西起身,把位置和鼠标让给朱菲儿。
朱菲儿小心翼翼地点开账号,一看余额,脸红到脖子。华西看她一眼,她羞惭地扭过头,却在旁边的穿衣镜里看到满脸通红的自己。立刻,惊异代替了羞惭,她的病迅速的消损着生命,最近一段时间,脸色惨白,甚至白里透黄透黑,最差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而现在,却居然满脸通红,羞色动人,难道,这冲喜真起了作用,自己不会死了?
却听华西高兴地说:“好啊,还有十四五万,有办法了。”
华西口中说好,朱菲儿却听得再度羞愧,好什么啊,本来是一百万的,什么叫败家,这就是典型的败家,还是个败家娘们。
“我们把这钱取出来,节省点,应该够几个月用的。”朱菲儿低声说。
“不好,”华西立刻否定,“坐吃山空,不是办法,不如继续投资,咱们吃利。”
朱菲儿禁不住瞪他一眼,心中暗骂,“吃你个头的利,再投进去,十几万要变成十几千了。”但毕竟和他不熟,人家也没有恶意,就冷笑着说:“那你知道买哪个就有利了?”她看到惨不忍睹的账户里趴着的那几支股票,再翻着绿肥红瘦的行情,苦笑不已。
华西却坚定地说:“买,买你感觉好的,肯定能赚钱。”
“感觉好的?”朱菲儿随意地翻看着行情,忽然感觉有一支股票在自己眼前闪耀着光芒。她定睛再看其他股票,一片平静,唯独这只票,不断地闪烁,令她心动不已。
双手颤抖,情不自禁。她问华西,“买多少?”
“当然满仓,否则,咱们这么大一家人,不够消耗的。”
朱菲儿竟然信了他话,立刻把账户中腰斩再腰斩的几支票清理掉,加上余额,满仓买入这只票,心有余悸,害怕后悔,立刻退出软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其他几人见他俩凑在电脑上,只以为是宴尔新婚,亲热有加,就坐在院子里闲谈,不打扰他们。不一会儿,何芬芬的电话打了过来,听说朱菲儿情况很好,就高兴地聊了一会儿。紧接着,廖悦兮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也为朱菲儿的状况喜悦不已。
挂了朱菲儿的电话,廖悦兮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心神回到眼前,五千万资金全由不凡金融公司提供,即使还掉欠款,也不影响复工了。眼下,工人和技术人员基本召回,公司也大致运转起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听了赵旭东的建议,不敢盲目开工,总得先有订单才踏实吧。父亲托廖盼兮联系了一个煤矿老板,答应和她谈业务,中午约在了一个饭店。
想起昨天赵旭东曾经给自己来过电话,关心复工的事情,当时担心朱菲儿,心情烦躁,现在也应该回复一下,哪怕只是礼貌。
赵旭东听说她中午要到饭店谈业务,就问:“要不要雇我当保镖,给你优惠价?”
这家伙,是没钱花了,还是想缠着自己,或者是真的担心自己?不过,这大白天的,饭店人很多,对方又是堂妹廖盼兮介绍来的,会出什么事,再说,自己还带了方雅和乔艳两个秘书。她就礼貌的拒绝了赵旭东。
“中午几点?在哪个饭店谈?”赵旭东问。廖悦兮一听就来了火气,冷冷地说:“你关心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赵旭东又认真地说:“悦兮,你把每一次外出谈判的时间和地点都告诉我好吗?”
廖悦兮不客气地挂了电话,心想,我和你没那么熟。她觉得虽然两人之间有那么一个小本本的关系,但也决定不了什么,自己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他凭什么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好像都是打着什么主意才和自己做生意的。好像天下只有他一个是正人君子。哼,如果他要是见过蒋一鸣的彬彬有礼,就知道他自己是多么虚伪了。
中午临出发前,她想起上次谈判时司达才对秘书解莉在场很不满意,是不是谈判桌上有多余的人显得不够礼貌呢?她犹豫了一下,就安排方雅留在公司做事,只带了乔艳前往赴宴。
到达饭店进入包间,煤矿老板早已等候着了。这是一个油腻的中年胖子,把自己堆在座位上,斜着眼看进来的两位美女。明明是廖悦兮走在前面,并主动向自己问好,他却冷哼着问:“不知道两位谁是廖总呀?”
廖悦兮已经听出煤老板对乔艳的不满,她可不敢轻易打发乔艳离开,于是快步上前,走近胖子,笑着说:“先生好,我就是廖盼兮的堂姐廖悦兮。”
胖子坐着不动,但出一只手来:“果然是大美女,比廖盼兮还要好看。”嘿嘿笑着握住廖悦兮的手不肯放开。廖悦兮使劲抽了抽,哪能抽得动,胖老板却把另一只手伸出来,要抚摸廖悦兮的手。
乔艳伸手,在胖老板腕上点了一下,胖老板一颤,立刻松手。随即把脸一沉,恼怒地看着乔艳。当下喝了一声:“进来!”包厢门打开,进来四个戴着墨镜的大汉保镖,横在当地。
胖老板恨声说:“廖总是要和我比保镖吗?”接着,他又一挥手,四个保镖躬个身,又一言不发地离开。胖老板说:“保镖有保镖的位置,廖总到底懂不懂谈判的规矩?”
公司走到这一步,廖悦兮投入了极大的心血,当下哪敢得罪胖老板,就轻声吩咐乔艳到外面去。她心中期盼着胖老板只是要讲所谓的规矩。
乔艳刚出去,胖老板的保镖就从外面锁上了包间的门。
廖悦兮才想起赵旭东的担心并非多余,轻信,会给自己带来灾难。但此时,她又能怎么样?只能硬着头皮说:“请李老板明示,我们是否可以愉快合作?”
李胖子见廖悦兮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得意起来,眯着眼睛:“能否愉快合作,全在于廖总啊。”
“李老板这么爽快——”廖悦兮试探着说。
“哈哈,”李胖子大笑,“廖总人长得美,心想得更美啊。”他坐直身子,盯着廖悦兮,“请问廖总,贵公司的产品,是否世界一流?”
廖悦兮尴尬地摇头:“当然不是。”
李胖子又问:“那贵公司的产品,有没有进入国家免检名单?”
廖悦兮心虚得很:“我们正在为此努力。”
李胖子步步紧逼:“那贵公司的产品,应该是供不应求了?”
廖悦兮小声说:“目前还达不到这种地步。”
李胖子又干笑几声:“那廖总若是我的话,有什么理由购买贵公司的产品呢?”
廖悦兮底气不足,立刻心乱如麻,准备好的说辞,什么支持本地企业,信得过产品,方便保养维修,价廉物美,只是机械性地脱口而出,说得唇焦口燥,自己也觉得没有丝毫价值,李胖子似听非听,只是一个劲地冷笑。
廖悦兮抛出最后一个理由:“李老板,怎么说也是我堂妹盼兮的合作伙伴,我们应该建立互助合作关系,方便长期往来……”
“互助合作,长期往来!”李老板一拍桌子,“好啊,现在就开始合作,廖总,先喝杯酒表示吧,怎么样?”
一杯满满的白酒推到廖悦兮面前,她不擅长喝酒,也不爱喝酒。上次和司达才喝的三杯酒,让她难受了好几天,看到眼前的大杯,她怕得很。
“李老板,可不可以不喝酒?”廖悦兮央求。
“行,爽快!”李老板笑着说,“本来是想喝酒助兴的,廖总既然不想喝,那咱就直接进入下一步,怎么样?”
“下一步?”廖悦兮大喜,下一步应该是签订协议了吧。她立刻低头翻起公文包,要拿出拟好的合同。
“做啥呢,廖总?”李胖子不满意地喊,“你不是同意进入下一步吗?”
“同意,完全同意!”廖悦兮一脸微笑,笑得李胖子浑身颤抖。
“那还等什么呀?赶快坐过来。”李胖子连连拍着自己的大腿。
“什么?”廖悦兮脸色一变。
“莫非廖总是也想忽略这一步,直接进入第三步?”李胖子站起身来。
“第三步?第三步是什么?”廖悦兮更迷惑了,但她情知不会是什么好事。
“第三步,第三步就是——”
李胖子逼进一步,指着宽大的沙发说, ”把衣服脱了,自己躺到那上面,不会这也不愿意吧?”廖悦兮后退一步,“请李老板自重,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自重?玩笑?”李胖子又逼进一步,“廖总,谁在开玩笑啊?难道不是你主动要和我谈生意的吗?”
廖悦兮继续躲着他,“李老板,我约你谈的是生意,可不是这些下流的事情。”
“下流?”李胖子不依不饶,“你廖总聪明,但我李某人也不傻,想空手套白狼?你什么也没有,就想和我签单,生意就这么好谈?”
他身体肥胖,廖悦兮绕着桌子闪躲。他想掀翻桌子,但桌子太沉,于是烦躁地喊了一声:“进来,抓住这娘们。”
立刻,两个大汉保镖应声冲进来,从两头堵住廖悦兮,把她拉到李胖子身边。李胖子狞笑一声:“既然送上门,就别想着这么离开,便宜你了。”张开双臂扑上来。却见一个人影“嗖”地一闪,从窗外进入,飞起一脚踢在李胖子的下巴上,李胖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两个保镖刚一发愣,却一个心窝中肘,一个心口中膝,也倒向两边,在地上翻滚。
乔艳迅速操起桌子上的公文包,拉着廖悦兮,喊一声“走!”冲出门去,门外地上,倒了三四个保镖,也在哀嚎。却见电梯那边喊叫着冲过十来个大汉,乔艳拉着廖悦兮换了个方向,从走廊尽头的步梯跑下去。
下楼梯的过程中,廖悦兮才回过神来,自己所在的包厢是五楼,乔艳是怎么从窗外跳进来的?
上了汽车,廖悦兮尚未从惊恐中平定下来,快回到公司的时候,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廖盼兮的。廖悦兮刚想抱怨几句,就听廖盼兮大骂过来,连姐都不叫,直接喊:“廖悦兮你什么意思,想害死我啊,想害惨廖氏集团吗?求我着给你介绍生意,可每次都给你搞砸。上次打了人家司老板,这次又打了人家李老板。你以为你那东西是金镶的还是玉嵌的,有多么宝贝?得罪了李老板,你不搞生意,我还要搞呢,廖家人都跟着你喝西北风?”
廖悦兮顾不得委屈,把眼泪抹掉,虚虚地说:“盼兮,对不起,是我不好——”
廖盼兮狂喊:“廖悦兮你别假惺惺地说这些,你到底要不要和李老板合作了?”
“合作——”廖悦兮无力地说,“还得要吧。”
廖盼兮冷哼一声,“想要合作的话,就给李老板道歉,再约时间。这次,我已经替你求情了,商谈的事,自己搞定吧,我不想出力不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