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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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尧的马车刚进宣德门，就接到侍卫上报的消息，马车内沉默片刻，一句“先不用管，继续监视，第五华天能放她出来，就料到她什么都不会说。”
顾府正门前，顾璇玑提着灯笼站在一辆马车前。抬头看着顾府大门，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天微暗便点亮灯笼，春节期间更是挂满各种顾府仙灯。
而如今一片黑暗，自己回自己的家还需侍卫的通传。
“顾小姐，顾大人说顾家没有顾璇玑此人。”
通传的侍卫冰冷的回复。
顾璇玑一个趔趄，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她的祖父真的将她拒之门外，泪水涌了出来。
“璇玑，不敢求祖父原谅，听闻祖父身体有恙，望再见一面，璇玑便不打扰。”
说罢，顾璇玑扑通一声双膝砸在地上，或许心中的愧疚掩盖了身体的刺痛，或许是寒冷的夜风吹透了柔弱的身躯，麻木到毫无感知。
顾璇玑的突然回归，惊动了准备休息的一家老小，正门内低声哭泣的顾夫人由儿子顾玄哀搀扶着。
顾鹤轩一边骂一边来回踱步，坚决不让妻子开门，顾老顾明知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双眼微红的看着孙女为自己作的诗。
最终在顾鹤轩的坚持下，紧闭的顾府大门依旧紧闭，直到东方有了一丝亮光，顾璇玑的灯笼早已灭了，斗篷依旧冰冷，眼神开始模糊，失去意识她听见自己倒下去的声音，如冰块破碎的声音。
“大小姐！大小姐！”
兰花一大早冒冒失失的直接撞到金日身上，宫里来了几个宫女后，她都要闲成主子了，骂咧咧的说了一通今日后进了小姐闺房。
“大小姐，大小姐，那个顾璇玑回来了！”
兰花一进屋大呼小叫，青鸾正伺候第五明珠母女洗涮，心中吐槽兰花这种要在宫里几条命都不够用的。
第五明珠放下毛巾，着实惊讶不已：“顾璇玑回来了？回顾府了？”
“嗯嗯，昨夜里回来的，顾府没让进，在大门口跪了一夜，天没亮冻晕的，这才给抬进府里了，就算不是冬天，那跪一夜也得晕呀。”
兰花皱着眉头绘声绘影的描述着一大早听来的消息，这事传遍了整个京城，一年的最后一天，八卦的百姓还能吃到瓜。
“她这个时候回来，是放不下顾府，还是被第五华天拒绝？”
亦或是两者皆有，真是天下没有完人，顾璇玑这种少有的才女却也栽在爱情上。
第五明珠思索着顾璇玑的心思，本想去一趟顾府，可看见女儿，她否定了，女儿才是她的一切，她再相信顾璇玑的为人，可难保人都是会变得，或是第五华天另有阴谋。
“兰花，拿我拜帖，一会去一趟顾府，送些礼物，和名贵药材到顾府，帮我探望一下顾璇玑。”
“是，小姐。”
兰花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时，又被第五明珠叫住了。
“你和蓝柒的婚事，需要什么尽管说，谁说都在一个屋檐下，可该有我们兰花也都得有。”
“谢小姐，都是蓝柒准备，奴婢也不懂，也无父无母，只要成亲后蓝柒记住他的承诺就行，不然我就跟他和离，我要改嫁。”
“……”
兰花的义正言辞让第五明珠心中微叹，还是忘不掉大少爷，嫁给蓝柒只不过看清事实，无缘与蓝苍海认命罢了。
以后这段婚姻怕是要蓝柒一个人维护，兰花若还是这种思想，怕是很难白头偕老。
“兰花，既然你选择了蓝柒，就把心里的念想埋起来，好好跟他过日子，现在还没成亲呢，就想着改嫁怎么能行。”
“哦，知道了，小姐。”
兰花哪里听得进去第五明珠的忠告，悻悻的答应。
今年蓝家的年夜饭可谓是热闹非凡，小公主成了团宠，蓝远山夫妇又送了一盒十只黄金做的小金鱼，个个都比成年男人的手掌还要大。
知道小公主喜欢吃小鱼干，就做了黄金鱼当玩具，随便玩。
这一刻融洽的气氛给人一股平淡生活的美好，可后半夜被那个常来的不速之客拉回了现实。
准备守夜的三兄妹在小公主玩具物促膝长谈时，随意开着各种玩笑，司马尧站在选中听了片刻，回想他与司马超曾经也是如此。
“初三的庙会，大哥一定要去，皇家寺庙可就那一天对外开放，京城内外未婚男女都回去许愿的。”
“那为兄一定为羽儿好好参谋参谋，看着天下可有比得上皇上和逸王的？不然怎么配得上我家仙子！”
“切！”
“大哥，要是这个目标的话，姐姐怕是嫁不出去了。”
“那正好，羽儿说要给我盖高塔，我们一起出住里面，管他什么皇帝，什么逸王，今生你就是蓝苍羽，不是皇后，不是逸王妃。”
“大哥你喝多了吧？”
“我觉得大哥说的对，我要带着暮雪，去一个……该去的地方生活。”
蓝苍栢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局外人，兄长与姐姐那看似玩笑的话，却又无比认真，他左看看右看看，两人从交流经商之道，到人生规划，变得有些诡异。
“大哥，姐姐，你们再说暗号吗？我怎么不太明白？”
“你读书读傻了呗！”
兴许真是酒的作用，人不醉心也醉了。
“皇上？”
蓝苍栢的惊呼，让一旁早就小公主玩具的兄妹二人，惊讶抬头。
蓝苍海与蓝苍栢立马由盘坐改成跪拜，只有第五明珠又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司马尧，如美丽的木偶。
“夜深了，该休息了，守夜的话，你们回自己的院子吧。”
司马尧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吩咐完走向第五明珠温柔的看着她，蹲下去说道：“我抱你回去休息。”
司马尧不等对方的回答，一个公主抱将第五明珠抱起，后者红润的脸庞和淡淡的酒气，该是微醺了几杯。
第五明珠双眸泛着水润，反应有些迟钝，蓝苍羽这幅躯壳真的是啥都不行，喝了一点酒就晕乎乎的，女儿也交给了嬷嬷，司马尧抱起她，她也不自主的环住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