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 做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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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依山傍河，可谓风水宝地，狭小的拱门却庭院幽深。
辛四海带他走出屋门：“胜德啊！你对以后有何打算？”
因见破烂张的眼中，充满了商人的铜臭味，进而打断他痴迷与贪婪的目光，带他来到了屋后的庭院。
“四叔此话何意？”
辛四海指向山巅：“你欲达到山顶，必然会历经磨难，商人逐利，无可厚非！
但……”
他语气停顿：“但不可眼中充满贪婪！”
破烂张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是不是我方才的状态不对？”
“想要成大事者，要做到临危不乱，处事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
宝物置于前，要视而不见，用心去品，用心去咀嚼，而非眼睛！”
古玩行高人如云，简单的几句，却石破天惊！“辛四海”淡淡的望着他：
“冈本可非等闲，我早年与之有过切磋，便知其深不可测……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你以为的猪！实则是虎！”
“王满江卖给冈本一件后加彩的珐琅彩，你认为他是肥肉？眼力差？
哼哼！
实则不然………”
此话一出，“破烂张”更加疑惑？皱着眉头道：“四叔何出此言？
我见“冈本”眼拙，阔绰，并未发现那瓶子有假啊？”
辛四海冷冷一笑：“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就是你眼中的猪……
冈本家资巨万，搜罗了不少的奇珍异宝，不乏世间罕见之物，闻言“大唐佛身”就在其手！”
“什么？
大唐佛身……？”
破烂张面色愕然，不禁暗忖：“难道是佛头的下身？”
急忙近前了一步：“四叔什么佛身？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他的语速很快，心跳增倍，因找寻佛身，促使佛首合一，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
只要能提供信息者，少则一千，多则数万，每次都是带着希望而去，又带着失望而归。
走过的山川大河，不计其数，农田村舍更是踏遍。
一次！他听一位同行介绍，在一处山里的农户人家，藏有匹配的佛身，欣喜若狂的他，驱车数百里…
却发现是埋的雷下的药。
因寻宝心切，疏忽大意，被下了蒙汗水，钱财被洗劫一空不说，还差点命丧于此！
数百万的现金，蒙蔽了人的眼睛，带他前来的同行，心生恶念，把他活埋于山脚后，便携款潜逃…
农户也是其亲属，进而一并闪人。
侥幸他天赋异禀，道法傍身，如若不然，早已白骨一堆！
辛四海看出他神情不宁，又心急如焚，进而趁机要挟：
“唉！茅台酒虽好，怎奈数量少……”
长了毛，就是猴的破烂张，讪笑道：
“再加四瓶！”
“我这脑袋啊，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也许是年纪大的原因，记忆减退了。”
“八瓶！”破烂张也不啰嗦。
“走吧胜德，入秋外面凉。”
辛四海也不搭茬，作势要走。
破烂张恨的牙痒痒！暗忖：“老登，趁我病，要我命，你个老不死的”
毕竟线索握在人家手上，只能委曲求全，无奈陪笑道：“四叔，我的亲四叔，两箱总行了吧……”
辛四海咳声短促，连续不断：“真是老了，什么事也记不起来啦！”
因笃定胜券，所以装病轻咳，姿态拿捏的死死不放。
“我靠！老东西，最多四箱，这是底线，再不说，那就拉倒……”
佯装镇定的破烂张，暗暗在想：“别说尼玛四箱，就算四十箱我也愿意。”
辛四海“哎呦”了一声，展颜带笑道：
“胜德，你说我这手抖的毛病，带的记忆力也忽隐忽现……
当年大唐正逢盛世，但却民怨沸腾，不少人都在诅咒武则天不应为皇，因此她时常噩梦缠身，无数冤魂厉鬼前来索命，进而她责令能工巧匠，不分昼夜的赶制一尊大佛。”
“工匠也心领神会，以她作为蓝本，造像完工后，面容圆润，神似武皇，呈女相佛祖。
当大佛现世那刻起，武则天果真酣然入梦，梦中再无魑魅魍魉……”
破烂张内心躁动，见他惺惺作态，欲说还休，欲擒故纵的嘴脸，恨不得给老东西一拳！
“看你那猴急的样，刚调教你，让你沉住气，转头就尼玛忘啦……”
破烂张也懒得看他的嘴脸，皱眉而视：“茅台还要不要啦？”
这是“辛四海”的软肋，他因痴迷仿古做旧，时常彻夜不眠，荒山野岭只有杯酒作陪：
“小犊子，你要敢差爷爷半瓶酒，我跟你没完…
冈本有收集石雕造像的雅好，不惜重金，当年日寇侵华，我华夏子民，为保护国宝不外流，进而把佛头佛身一分为二！
几经辗转，佛头落在一大户人家，且密不示人，这才把大唐佛头，留在了华夏！”
“那佛身为何又落到了冈本手里？”破烂张催促道。
新四海轻轻的，放下了酒杯：“这里还有一段故事，名为“真亦假、假亦真！”
破烂张越听越兴奋：“再给四叔，加四箱！”
“冈本家族，大举弘扬佛法的旗帜，假借援助之名，捐赠善款，维修寺院，就是因他得知，大佛埋藏在降龙寺，其趁夜深人静，便把佛身盗走……”
“降龙寺？”破烂张不禁失神，想起了在寺中的林林种种，要不是他躲在寺中，想必早已，遁入魔道，涂炭生灵，不免打了一个冷颤！
辛四海见他听的入迷，眼底闪过一道狡黠：“后来其家族，便把大佛偷偷运回了北平，悬赏昭告，凡是能提供佛头下落者，赏万金。”
“怎奈在运输途中，佛手被碰掉，无奈之下，就把佛身拉到了老石匠家中…
老石匠本名石有福，雅号“石半眼”。”
“因其看古代石雕只需半眼，便能识其真伪，进而得了“半眼”之名。加之他善于修复，所以扬名立万！”
破烂张简直就陷进了故事之中，似乎就身处在“石半眼”的左右，不由朗声道：
“再给四叔你，加四箱……”
急忙拿起了电话：“浩天！你去我家，派人送20箱茅台过来，我在山里，一会地址发给你……”
辛四海闻言大喜：“20箱？胜德你够意思！快点来坐，四叔给你沏杯好茶
故事有点长，咱俩边喝边讲。”
片刻后，茶酒备齐，辛四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石半眼只撇了一眼，就已笃定，此乃大唐武则天佛！”
破烂张却及时打断，狐疑道：“不是说“半眼”吗？怎么撇了一眼！”
“我靠！这尼玛是故事，又不是小说，听就完啦，鸡蛋里挑骨头，再他妈打断爷的思维，我可就断片啦……！”
“四叔您请讲，”他讪讪的挠挠头。
“石半眼苦思冥想，务必要把国宝留在华夏，因此装病，卧床不起，进而耽搁时间，好给他营造机会。
他白天装病在床，晚间彻夜赶工，近半月有余，就仿制出一尊，一模一样的佛身，派人将佛身拉往了棋盘山下深埋！”
“冈本家族，沉不住气，前来兴师问罪，他无奈起床修缮，但他惊呼道…
此佛不真？”
“冈本家族听后一怔，责问道，为何不真，石半眼说古玩行里有传言，真身藏于山内，如若想知真伪，寻来便是！”
“几经周折，另一尊佛身显世，当两尊大佛，并在一处时，天空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令人无法睁眼…！”
“一行人进屋避雨，片刻后雨过天晴，当一行人在来到院中时，两尊大佛深陷泥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佛取出，但令冈本家族诧异的是，根本就分辩不出，哪尊，是哪尊？”
“便威逼利诱，石半眼笃定自己仿造那尊为真，还用刻刀在石佛衣角处，刻下了“真”字，另一尊刻下“假”字！”
“冈本家族也无法分辨，这才有了这段，“真亦假”“假亦真”的故事流传至今！”
此时以月上枝头，晚风微凉。
院外传来一阵刹车声，两名工人搬进院中20箱茅台酒。
工人走后，辛四海乐的手舞足蹈：“胜德你真爷们，那四叔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破烂张也是趁热打铁：“既然四叔够意思，那我就把你的手治好！”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破烂张朗声道。
“冈本家族的长辈太尼玛鸡贼，并未把“真字款”的佛身拉走，而是把“假字款”的佛身运回了国！”
“至此石半眼一病不起，但他还留了一手，他私藏下那只断了的“残佛手”，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到了冈本这一代，依旧在苦寻佛头，后来他听说了佛手的下落，佛手就在王满江的手中！”
破烂张听后一跃而起，振臂高呼：“四叔，谁要骗人，谁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