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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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书和夏崇晟一起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南风倌。
“江公子来了。”南风倌的妈妈似乎对江吟书很熟悉，“今天还是在老位置坐吗？”
“嗯，今天也不必管我。”
夏崇晟见江吟书像是轻车熟路似的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坐下，心头有些不悦：“你是不是对这里很熟？”
江吟书抿唇一笑，“你瞎吃什么醋？只是这里的小倌有的琴技和棋艺还不错，我有时会来找他们交流而已。”
“找这种人交流？？”夏崇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在我眼中人是不分为三流九等的。”江吟书撇撇嘴，“其实很多人都是被逼无奈才到了这里，有些还是卖艺不卖身的……所有有才华的人我都尊重。”
“……呵。”夏崇晟笑起来，“你果真是个奇男子。不愧是本王的心爱之人。”
“谁要你在这儿甜言蜜语。”江吟书也轻轻笑了笑。
就在两人说话间，只听妈妈抬高了音量对大家道：“各位注意啦！我们的花魁绮丽要登场啦！”
江吟书抬头往楼上看去，只见一个身形纤细、打扮妖娆的男子，身姿婀娜地缓缓迈步走了出来。那男子着一袭低胸粉红色纱衣，胸部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大腿的大片雪白也暴露在外，令一众看客不由得口水直流。
他的纤纤玉指抚上琴弦，发出的琴音也撩拨意味十足。
夏崇晟却啧了啧嘴，对江吟书轻声道：“这样的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找女人算了。”
江吟书轻笑道：“但你不要忘了，你父皇本就是喜欢女子的，这种男子岂不是正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夏崇晟沉吟着，“父皇有可能恰好喜欢这样的？”
“不错。而且，我觉得他的琴音倒也不像是纯粹的靡靡之音，仿佛蕴含着一种别样的骄傲似的。”
两人议论间，那绮丽已经一曲弹毕。
江吟书起身鼓掌，“绮公子弹得真好！不知能否有幸和绮公子单独聊聊？”
“我也想让绮公子单独陪！”立刻有人开始起哄。
“我出五十两银子！”另外一人也不甘示弱。
“多谢诸位抬爱。”绮丽用柔媚的声音开了口，“可叹绮丽分身乏术，今日既承蒙诸位喜爱，便价高者得吧。”
夏崇晟心头不禁冷笑——这种风月之人果真都是见钱眼开。
“我出一百两黄金。”夏崇晟淡淡开了口。
众人一片哗然。为了一个小倌，这未免也太一掷千金了！
“那么，”绮丽看着夏崇晟嫣然一笑，“今晚我就归这位公子了呢。”
江吟书笑道：“我和他一起可以么？”
“……可以。”绮丽误会了这话的意思，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毕竟，对方给的可是整整一百两黄金，莫说是两人一起，就算是要鞭抽棒打滴蜡，自己这一晚上也值了。
随即，江吟书和夏崇晟二人便被绮丽带到单独的房间。
“两位公子，我先服侍谁？”绮丽说着就要去脱夏崇晟的衣服。
“别碰本王！”夏崇晟却厌恶地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本王？你是……”绮丽从他的自称方式中觉出此人身份不一般。
“绮丽公子，我们也就不兜圈子了。”江吟书开口道，“这位是当今二皇子瑞王，我们找你，是为谈一笔交易。”
“原来是瑞王殿下……是何交易？”绮丽对夏崇晟的身份虽然有些惊讶，但倒并不十分恐惧。
江吟书便把两人的诉求简略讲述了一遍。
“所谓伴君如伴虎，”绮丽听完后，依旧从容不迫地说道，“我答应你们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有何好处？”
夏崇晟冷笑道：“你不就是喜欢钱吗？事成之后自然不会亏待你。”
“我筹钱是为了给自己赎身。然而一旦当了皇上的人，我便今生今世都会被困于皇宫这精致的囚牢之中！所以很抱歉，这笔交易我恐怕……”
“请绮公子再考虑一下。”江吟书打断绮丽道，“你面前之人会是将来的新君，一旦他夺位，他父皇手上便没了权力，到时候他要放你自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要取夏君陌的性命，就必然不能等文德帝百年后再和平继位。所以此刻两人已经放弃那条更温和的路了。
“……这种事，你们真的可以就这样让我知道？”绮丽神情谨慎，总有种自己不加入就会被灭口的感觉。
“呵，”江吟书淡淡一笑，“从理智的角度，我认为你没有去揭发我们的必要，这样只会令你引火烧身，不是吗？从感情的角度嘛，”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凝视着绮丽的眼睛认真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你的琴音不像是个歹人能弹出来的。”
绮丽不由得怔了怔。他万万料想不到，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会愿意认真地聆听自己的琴音，并且竟还成了自己的知音人。
想自己也并非是身来就比这些人低贱，又为何不能心存高洁之志呢？
“我答应和你们合作。”最终，绮丽这么说了一句。
“很好。”江吟书满意地点点头。
夏崇晟却仍旧心存迟疑，“阿书，这人真的可以？”
“感情之事嘛，我也不敢跟你保证你父皇绝对会爱上他，不过咱们就姑且一试吧？”江吟书冲着夏崇晟莞尔一笑，“万一失败，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那就依你。”
夏崇晟心道，那可不叫没损失。如果这事传到了沈贵妃的耳中，她必定会对自己更加不满。不过若随时把母亲的需求放到第一位，那自己和夏君陌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件事上，便听一回江吟书的安排吧。
于是几日后，在文德帝的四十八岁寿辰上，夏崇晟送上一个大盒子当作寿礼。
文德帝命太监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竟赫然是个美人儿！
绮丽的打扮和那日在青楼相似，只是似乎更添了几分妩媚，他抬起雪白的大腿迈出盒子，大大方方地跳了一曲艳舞，将周身妖娆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文德帝看直了眼睛，寿宴上的其他人却看得直皱眉头——
夏崇晟身为人子居然送个男宠给父皇当礼物，未免也太离经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