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极原狂夜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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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吧，这样的一段幻觉，不像是你想要告诉我的真相。”艾娜含信心满满地催促道。

“不愧是名侦探艾娜含，似乎这样的你，能揭示这世界更多的真理。”何妄言拿起手中发光的法杖，继续说道，“刚才，我使用了火元素的力量，破坏了关押我的洞窟。或许你们还并不知道，我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人间，而是九重天了。”

“是传说中神居住的地方吗？”白聪阳问道。

“可以这样说。其实，你们刚才看到的密文，魔御星繁，就代表着九重天的第二重天——魔御天。人类得到运用元素的力量之后，就有机会来到一重天，也就是凶动天。当某人的意识强度，超过凶动天承受的标准后，就会被移动到魔御天。在魔御天里，每个人都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石窟，接受关押和清洗。我原本也不存在于魔御天，是被谁带到这里，用锁链封印起来的。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铸心池的妙用。它可以洗涤内心黑暗，令人早日剥离魔性，离开魔御天。但它的缺点是，我会在这个过程中，落入魔性幻觉中，承受生生世世轮回之苦。于是，我经历无数个我，被无数个你杀死的过程。以至于，我都分辨不出，我究竟来自哪个时空，想要去往什么样的世界了。就在这样的时候，你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当然，你可能只是附赠品。”何妄言指着白聪阳，说道。

对此，白聪阳只能报以无奈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并不是你召唤了我们。而是我主动来寻找你，并带上了这个废物？”艾娜含指着白聪阳，说道。

“你这种说法，我还不如附赠品呢！”白聪阳抱怨道。

“如果是我主动召唤你，我会顺便召唤这个垃圾吗？”何妄言指着白聪阳，继续说道，“为什么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会开枪杀了我呢？我认为，你是想要终结我在当前时空的生命，并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每一个时空的你我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所谓的幻觉。很有可能，无数平行时空中的我，都在接受你的筛选，只有满足你的某个条件，我才能真正离开人间，去往极原。之后，我可能才能来到真正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世界也是虚假的？”艾娜含推开嘟嘟囔囔的白聪阳，问道。

“是的。并且，这个世界是一层套着一层。很可能，我需要翻出一层又一层，才能来到真实之地。”何妄言笃定地说道，“至少，令我清洗罪孽，获得清白的重生，就是你的目的之一。或许，每个时空的你，正在帮助我领会世界的意图，离开世界，拥有世界。”

“不好意思，我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目的。”艾娜含说道，“我们搭乘的飞行器乌马爆炸后，你、我、白聪阳就来到了这里。我总觉得，时间差有些微妙。你似乎比我们多经历了不少的时间，这样的话，我有很多的揣测，却无法自圆其说。你还记不记得，来到九重天之前最后的记忆？”

“我记得我在一个巨大的载具中，和一个叫吕威的男人在一起。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外套上全是金属铆钉，头发是显眼的红色莫西干，鼻子上还穿着一个鼻钉。”何妄言说道，“后来，吕威将我带到了魔御天站。我们离开了载具，经过了一个关卡。最后，他打开了石窟的开关，将我封印了起来。我记得他说过，他在我乘坐的飞行器爆炸后将我救到了载具里。对了，那个载具叫极原天梯。可是，他为什么突然倒戈相向，我就不清楚了。”

“也就是说，每一重天都是一个站点。我们可以来到站台，乘坐天梯，不管是我们去莫名其妙的终点，还是回起点站——人间，都行，对吗？”艾娜含惊喜地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们要怎样才能来到站台吗？”

“我只记得某人曾经说过，离开这里的的必要的条件，是意会和悟达。”何妄言摊开双手，说道。

“那你意会了吗，悟达了吗？”艾娜含问道。

“如果我做到了的话，还会被困在这里吗？”何妄言反问道，“只是，在仿佛几千年的囚禁中，我经历了无数次的杀戮与被杀之后，我的心突然变得非常平静。以至于，一开始在脑海中翻涌的杀意，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并且，我理解了第九重天极原天的存在意义。”

“它的意义是什么，是这个世界的终点吗？”艾娜含问道。

“也是起点。”何妄言说道，“只有到达极原，我们才可以选择自毁、选择离开，选择返回。而我相信，在极原里已经写好了所有人的命运、知识，所以，有很多人间的人之所以展现出预知未来的能力，就是因为他读取了极原的信息。”

“并且，我相信，这是一个因为你而存在的世界。”突然间，何妄言认真地看着艾娜含说道，“每一个时空，每一个你，都是同一个你的化身、使者、表象。你希望每一个时刻，每一个我，都能明白你的意图。尽管，每一个你都没有其他时空的记忆，但是，每一个你的相似性告诉我，你为世界定下的规则，一直没变过。你希望我最终能够从无限的虚拟世界中走出去，寻找心内的真实。我还以为，每一次见到你，都是内心的爱欲在作祟。原来，我不仅爱你，还爱着你背后所存在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真实感。或许，在某一天，我已经被剥夺了的真实感，你正在为我修复，帮我创造着。”

“这算是爱的表白吗？”白聪阳疑惑地说道，“总觉得，这和一般的表白完全不同。甚至，我无法确定你是不是做出了表白。”

“这是因为，我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实存在。”何妄言说道，“连自己真实的内心都无法确定的话，还谈什么爱呢？”

言毕，艾娜含轻轻地蠕动着自己的嘴唇。

在数次欲语还休的状态之后，她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定，指着远方的星空，说道：“我也不是想打破这种气氛，但是，你看看天空的那个像是心形提包的东西，是不是你所说的极原天梯呢？”

“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什么提包，而是一个巨型的牛角面包呢？”白聪阳看着越来越近的飞行载具，插嘴问道。

“他竟然在前面停靠了,我们赶紧去搭乘吧！”何妄言拿起法杖，快步走向了前方的废墟，并转过头说道，“别担心，或许这天梯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不同的形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