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极原狂夜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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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你就出现了。当时，我坐在公交车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到达莲花路三段站的时候，公交车停了下来。你上了车，穿着一套粉白二色的洛丽塔裙子，就径直坐在了我的身旁。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扑面而来，我却还要假装自己，根本没有在乎过你的存在。”何妄言坐在铸心池旁，一块烧焦的大石块上，对身旁的艾娜含说道，“我才意识到，无论我在是真是幻的世界，世上的其他觉得如何变更，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你所带给我的那种感觉，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那时候，我穿着那套裙子好看吗？”艾娜含问道。

“嗯。”何妄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好像是一个草莓加牛奶口味的冰激凌，外表如此，内心似乎也是如此。冰冷的气场，却有一颗令人融化的内心。”

“是恋爱的感觉吗？”白聪阳站在两人身后，憧憬地看着何妄言，问道。

然而，何妄言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望着身旁的艾娜含，继续说道：“你坐在了我的身旁，牵住了我的手。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甜蜜的邂逅，而是你已经掏出一副手铐，铐住了我和你的手，还要我不能声张，就这么牵着你，在下一站的莲花村公墓站下了车。”

“在我的脑海，有数不清地问题聚集起来。我也想过其中一个处理方案，将你的头按压在地上，掰断你的大拇指，将你的手从手铐里取出来。但是，我始终不忍心，将你的裙子弄脏。所以，我只好放弃了挣扎，与你一起下了车。”何妄言眯着眼睛，陷入了自己所描绘的梦境里。

“可能是因为我在铸心池里，产生了大量幻境。而每个幻境里，都会遇上你。所以，即使与你相遇，也会有一种安全感产生吧？总之，你让我在门口摊贩手里，买了一束菊花，就走进了一间正在做法事的灵堂。灵堂里，一群师生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其中不乏是我的同事和学生。由于学校发生了一系列杀人案件，在警方调查过程中，发觉学校使用的人体骨架模型竟然属于真人，并且，校方已经无法提供骨架的购买记录与渠道，因此，校方决定，将这具服务护理专业数十年的骨架进行火化后，举行一个体面的葬礼。”

“一切都会随着葬礼消失殆尽，对吗？这是你当时问我的话。”何妄言说道，“你站在灵堂门口，拆穿了我所有的谎言。如你所说，一切确实是我早已布局的计划。张达羞辱我之后，我并没有想要直接处理掉这样的人。我开始跟踪他，对他的存在进行审判。在这样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他隐秘的恶趣味，就是监控他人，并利用这些隐私满足自己的私欲。被张达捏住痛脚的贪婪院长，对女人充满邪念的从犯，一个隐藏在阴暗面里的罪业迷网。当然，还得有一个为妹妹报仇的复仇天使。当王子恒和方又琪相遇后，他们终于寻找到一种令自己幸福的生活方式。可是，张达却利用手上的短片，要挟方又琪与自己保持迷乱的关系。王子恒发现此事后，决定处理掉张达。具体的计划是，方又琪约张达在丰原208号房见面谈判，随后，王子恒加入谈判，并准备好三瓶看似未开封的饮料，在其中一瓶饮料中注入氰化物，并做上不易觉察的记号。最后，王子恒和方又琪引诱张达喝下毒物后，清理现场痕迹病离开。为了不留下出入学校的痕迹，王子恒甚至还偷取了张达的一卡通出入校园。可惜的是，早已在学校各处安装监控的张达，已经拍到了两人的计划。所以，张达安排曲风，重新处理了王子恒准备的饮料，改为了两瓶饮料有毒，一瓶无毒，并重新在无毒的饮料瓶上做了记号。将计就计的张达，反而因此除掉了方又琪和王子恒，还带走了自己的饮料瓶，并告知警方自己的一卡通被人偷取。实际上，他竟然从一段没有安装监控，且被学生弄坏的铁围栏出入校园。因此，他反而拥有了一直在学校的证明。”

“之后，作为虎河电视台记者的方易思，第一时间来到了学校，想要接触此案。于是，我向方易思提供了不少线索，并交换了彼此的信息。”何妄言说道，“方易思其实早已注意到妹妹的不妥，并在医院查询到了妹妹的堕胎记录。所以，她知道孩子的父亲应该是张达，正在寻机保护妹妹不再受到干扰。没想到的是，方又琪和王子恒被人反杀了。我和方易思一起，开始调查两人的死因，才在张达的笔记本电脑里，盗出了张达的犯罪证明，并且查出了帮凶——曲风的身份。于是，我将曲风和张达引到了教师休息室，想将两人一网成擒。结果，方易思却一怒之下，杀死了两人。”

“是谁给了王子恒氯化物呢？”艾娜含突然警醒地问道。

“不愧是你呢！当时那个艾娜含，也是这样问我的。”何妄言微笑着，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在案发之前，曾经有一个毒狗的团体，他们用掺入了氯化物的毒饵，来毒杀城市里的犬类，并将它们送到屠宰场售卖。我将其中的一部分氯化物掺在了他们自己的饭菜里，毒死了这帮人之后，还剩下了一些。所以，为了帮助王子恒，我将这些毒物交给了他。谁知道，却成为了反杀的结局。”

“那个我相信你说的鬼话吗？”艾娜含审视着何妄言的表情，问道。

何妄言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个艾娜含，认为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并且，我的计划已经决定谁是牺牲品，谁又是罪有应得。她认为，我这样乱用私刑是一种罪恶。”

“最终，她用一把熟悉而陌生的银质左轮手枪，在墓地杀了我。我永远都记得住她最后的那番话，何妄言，你下辈子不要再做杀人犯了。”何妄言说道，“当时，我不断地问自己，这是我第一次被这把枪，这个人杀死吗？然而，我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