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他喵的居家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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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JK女孩比成祸水，本以为再没有了交集，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她在台上，我在楼上。
我看得见她，她却未必能注意到我。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没有任何预兆，《遇见》的优美旋律从她口中唱了出来，随之才是吉他的伴奏声响起。
所有人都被她甜美的歌声吸引，原本有些吵闹的氛围也瞬间安静下来。
在我印象中，她的嗓音一直都是甜到发齁的类型，却没想到唱这种略有些悲情基调的歌曲也是如此动听。
只是，我不喜欢。
她的歌声中有对甜蜜爱情的向往，和对突如其来的爱情的期待，却没有下个路口的迷茫和无奈。
也许对待未来的爱情本该如此态度，但我们都在爱情里受了伤害、出了意外，又怎么会面不改色地唱出来？
一如我，亦如我所见。
……
“当……”
一声清脆声响，把我拉回现实。
张之尧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旁，拿着一瓶啤酒与我的酒瓶碰撞，然后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他一直看着场上的JK女孩，眼神复杂。
本以为他也是求而不得的那个，却听他说道：“此女叫叶甜，有毒！不能碰，千万不能碰！”
“有故事？”我玩笑着问。
“有特么的故事……有事故！”
张之尧都快哭了，委屈道：“我不过看她漂亮，想请她吃个饭……三天，三天被揍了两顿！”
“这姑娘这么猛？”
“不是她猛，是她背后的人猛！当然，她也猛……能让一群开着迈凯伦、R8、蝙蝠的公子哥亲自上门揍我，她家能差到哪儿去？”
此言一出，张哥与我皆是愕然。
我在张之墨脸上看到了同情，但在他眼中，看到了面无表情，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大概也是某家的千金大小姐吧！
我还曾以为她是个骗钱的骗子，又或是在夜场混的女子，虽然她现在确实是在酒吧，却是无比安全的一个酒吧。
因为这个酒吧的老板被揍怕了，不敢惹她。
而且既然她还在这里驻唱，相信张之尧也绝不是只是被揍那么简单，肯定还被迫着答应了什么条款，比如说提供保护。
不然那就不是挨揍了，是多久出院或是能不能出院的问题。
一曲唱罢，台上的叶甜兴致更浓，放弃了吉他，也调高了话筒。
“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
还是清唱开场，一首《泡沫》娓娓唱起，身后乐队终于有了作用，开始随之伴奏起来。
不得不说，这首歌真的很符合她的声线，无论是前期的低吟还是副歌的高亢，她都能很好驾驭。
只不过，她实在唱不出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由此可以猜测，她大概是没什么感情经历的，至少是没有体会过爱情中的苦涩滋味。
或许，她更适合那种傻白甜的人设，唱一些清新甜腻的甜歌。
这不是贬低她。
而是越听她的歌，越发觉得她是单纯的，应该有个纯粹的爱情观，不染世俗那种。
这很美好！
而且，这种最初的美好，每一个成年人都曾有过。
又抽了支烟，台上的歌手也换了人，我看到JK女孩走下了舞台，吉他还放在那里，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们也下了楼，但张之尧说什么都不肯坐到前面去。
我和张哥走到了前排坐下，就看到菲菲靠在米娇肩上，红着眼睛，见我来了连忙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静静听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曲罢，叶甜又拿着吉他回到了舞台，显然还想进行一场弹唱，但就在抬头调整话筒的时候，与我的视线碰到了一块。
她微笑点头，又看了眼我身旁的菲菲，视线没作停留。
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一句话，表演开始前，除了乐队没人知道她要唱什么歌。
直到轻快又熟悉的旋律从她手上拨动，我便知道这首与她是极契合的。
“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火车摆动的旋律。”
“都可以，是真的，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因为我完全信任你。”
“细腻的喜欢，毛毯的厚重感，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分享热汤，我们两只汤勺一个碗……”
《暖暖》曲调轻快活泼，甜度满满，再配合她特有的甜美嗓音，将恋爱的甜蜜和美好唱得淋漓尽致，更有种初夏雨后的清新。
不得不说，她与这首歌的曲风实在是太契合了！
这样的表现，明星歌手也不过如此了吧。
很多人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录视频了，边录边陶醉着，像在演唱会一样，完全忘了这里还是个酒吧。
甚至于，我点了根烟都遭到了周围一众目光的谴责。
可现在这里就是酒吧，抽烟喝酒的地方，我不会因为别人的目光就去改变什么。
他们解不了我的烦忧，也替不了我的哀愁。
又是一曲唱罢，但菲菲还沉浸在《暖暖》温柔且甜美的曲风之中，嘴角微扬，但眼角依旧带着晶莹。
听这样的甜歌都能落泪……
可能，这就是她一直憧憬的爱情吧，所以才能如此感同身受。
“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值班的。”米娇站了起来，拉住了菲菲，但菲菲还有点不舍，有些幽怨地瞪了米娇一眼，不肯起身。
米娇瞥了我一眼，对菲菲道：“睡眠不够，变丑了，可没人要你。”
“哦。”
菲菲这才起身。
“没变丑也没人要……”她小声嘀咕，意有所指，却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我也站了起来，发现台上的叶甜正在看我。
她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离去的菲菲，微笑着抬了抬眉。
我无奈地撇了撇嘴，就看到了她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然后嘟着嘴用眼神将我与菲菲连了线……
最后，我轻摆手，她也微微抬了抬手指晃了晃。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总能读懂我的表情，而我好像也能看懂她的。
一旁的张之墨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惊讶：“你俩……这是在交流什么？”
我皱了皱眉，变了变声音给他表演了起来。
她：“女朋友？很漂亮哦！”
我：“不是。”
她：“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你在追她？”
我：“不是。”
她：“那是什么？你们好奇怪。”
……
当然，这些话都是我臆想出来的，或许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又给张之墨递了根烟，笑着说道：“最后就是挥手告别，这你总该看懂了吧？”
“这……这你都能看懂？！”张之墨满脸诧异。
“可能是她表情到位吧。”
“那我怎么看不懂？我怎么感觉……你俩才是情侣呢，感情前两天的时候你们不是装的啊！”
“……”
我一阵无语，没想到私下里的民警也这么不正经。
时间不过10点40，我们便已经离开了“缘分天空”，也是离开时，我才发现手机上有两个叶甜的未接电话。
电话显示的时间是10点14分，正是她放下吉他下台的时候。
原来，她早已经发现了我，或许她也惊讶我们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还会以这样的形式碰面吧。
张之尧贴心为我们安排了代驾。
我还是和菲菲坐在后排，但多了一个米娇后明显感觉空间小了许多，迫使菲菲不得不把半边身子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也贴上了车门。
车内气氛莫名尴尬，一路无话。
明明是我住的地方比较近，米娇却是让代驾绕远先送了菲菲回去，然后把我也撵下了车，非让我送菲菲上楼。
上了楼，我和菲菲也只是互道了晚安的功夫，车就已经开走了。
这种事情不像是张哥能干出来的，八成是米娇从中作梗，恶趣味地报复我总是开她的玩笑，又或是有意撮合我和菲菲。
幸好我兜里是有钱的，拦了辆出租。
回到住处，我刻意先敲了门，才用钥匙开门。
这是对房客最基本的尊重。
主卧门缝黑暗，卫生间没有水渍，厨房也没有给她盛饭的饭盒，显然主卧房客还没有回来，而现在已经快11点半了。
每天都只在凌晨回来？主卧住的是女鬼吗？
我干笑了一声，打开冰箱准备喝一杯睡前牛奶，却发现冰箱里满满当当都是食材。
一盒鸡蛋上还放了一沓现金，旁边贴着一张便条。
“感谢你给我留的皮蛋瘦肉粥，很好吃！有空我也会买菜，伙食费一个月两千块，每天一顿早饭，一顿午饭，可以吗？明天我想吃……”
呵，真有钱！
不过，钱我没收，我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
知道对方不是白吃白喝就行了，没必要非把账算的那么清楚，大家买菜一起吃，做个饭而已，捎带手的事。
不就是明天要吃油焖大虾和咖喱牛肉饭吗？
既然你都买了青岛海捕大虾和A4和牛，那就给你做呗！
我又不是不爱吃。
在小城的三年里，林玥做饭次数屈指可数，几乎都是我在操持，偏偏她又喜欢搞家庭聚会，邀请同事在家里做客。
我的厨艺就是这么磨炼出来的，中、西餐、家常菜，甚至是烘焙也不在话下。
曾经，我因为开网店和她闹矛盾，还在朋友的日料店住了半个月。
和好后，我给她和她的同事做了刺身、寿司、天妇罗……被夸作“居家好男人”。
呵……
去他喵的居家好男人！
……
主卧房客点的这两个菜都不是什么复杂的，两个锅同时开火。
油焖大虾先熟，牛肉咖喱只需要等土豆炖烂再加咖喱、牛奶和煎过的牛肉就好。
趁着炖煮的时间，我洗了个澡。
咖喱牛肉炖好时，米饭经过40分钟也刚好闷好，盛放、洗锅……忙完已经是凌晨0点10分了。
就在我收拾好一切，打着哈欠准备关灯回房的时候，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