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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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膳时，萧筱本打算问问李治，却被另一件事抢去了心神。
“光明奴，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筱心里有些担忧，可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都扑在六郎身上，这孩子自觉受冷落了？
虽然六郎是她亲生，但这几个孩子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感情也一样深厚。
“过来，跟阿娘说说。”
李素节靠了过去，勉强笑道：“阿娘，儿子没事，您别担心。”
“瞎说，和阿娘都不说实话了？”
这时，一旁的元娘说话了，“阿娘，是这样的。从满月宴后，这两天太子几人就有意无意地冷落四弟，似乎有抱团排挤之意。”
“竟有此事？光明奴怎么不和我说？”
李素节见姐姐说破，便也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但这些都是小事，阿娘您刚生完六弟，莫要生气伤身。”
原来，是孩子们体贴她。萧筱平了平气：“他们如此对你，你是怎么想的？”
“儿子开始是有些委屈的。但后来也有些理解他们，太子和二哥都没了生母，三哥母子平日连阿耶的面都见不着。对比之下，儿子有阿耶阿娘疼爱，还有姐妹兄弟，他们才会看我不顺眼。”
元娘补充道：“他们就是嫉妒阿娘得宠，才会忌惮四弟罢了。虽然面上张牙舞爪，其实内里软弱无能。”
萧筱这才惊觉，原来宫里长大的孩子，各个都这么早熟。
她原来认为后宫争斗就是嫔妃之间斗法，不该涉及孩子，现在看来是想当然了。
即便都是天潢贵胄，但大人的地位势必影响孩子的待遇。潜移默化之下，几岁的孩子也开始学着拉帮结派。
她把三个孩子都叫过来，语重心长道：“你们长大了，日后这样的不喜乃至诋毁，怕是源源不断。但记住一点，你们没做错任何事，无须自责，更不必与他们针锋相对，保持平常心即可。”
元娘和素节都若有所思，只有阿蛮年纪最小，她不解道：
“太子他们都是哥哥，为什么不喜欢我们？明明四哥和大姐姐都很好，阿蛮也很尊重他们的。”
萧筱想了想，从桌上拿了一盘鲜红的荔枝，放在她面前。
“你看，这荔枝本是夏日才有的水果。但因为你和元娘都爱吃，不但每年都命岭南上供。陛下还命人在山中找了几株巨大的竹子，将新鲜荔枝存在竹节之中，再用泥巴封住缝隙，借竹子生气滋润，才可保存到冬日里，色香味俱在。”
她手指拈起一颗，“可似这样的稀罕东西，你太子哥哥那里都未必有。他们虽为皇子，自有份例，但份例之外，凭的又是什么呢？”
阿蛮似懂非懂，“那我分给他们一些不就是了。”
元娘摸摸她的头：“东西可以分，君心怎么分？阿耶的宠爱怎么分？”
“不错，这后宫之中，人人都想得到陛下另眼相看。因为他是不仅是你们阿耶，更是大唐天子，掌握着天下千万人的性命，以及后宫诸人的前途命运。光明奴，若你们如太子一样不受宠爱，该如何自处？”
萧筱想到这三个孩子原本的命运，也是唏嘘不已。
生在帝王家，幸也不幸。幸运的是，出生便站现在金字塔尖，锦衣玉食长大。不幸的是，从小就在揣度君心，争权夺利。
父子兄弟之间，也免不了处处算计，步步惊心。
“可你们阿耶呢，他也只有一颗心，哪里能分做几份？便真能如此，也总有人想要争到更多的那一份，你们愿意让吗？”
“自然不愿。”
李素节也很直接，“儿子能理解太子哥哥他们的心情，但阿耶只有一个，如何能让？若有一日，儿子也不得宠爱了，那便要尽快长大，先护住阿娘。”
元娘和阿蛮对视一眼，也过来抱住她：“我们也会保护阿娘的。”
萧筱挨个摸摸他们的头，心中感动。
而在门外，已偷偷听了半晌的李治，也露出欣慰笑容。
他故意放重了脚步往里走，嘴上还说：“光明奴又忘了？朕说过，你顾好自己就行，你阿娘，自有朕来保护，还轮不上你。”
李素节：…又来了，我那占有欲爆棚的阿耶！
李治撩袍坐下，握住了萧筱的手，这才看向他：
“恨人有笑人无，本就是人的劣根性。你顾及兄弟情谊很好，但心里该有个度，若太子他们有何过分之举，过来告诉朕便是。
你们阿娘刚生产完，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莫让她操劳。”
“是，阿耶。”
看他教训儿子，装得一本正经，萧筱忍不住在背后拧了他一把。
哼，说的好听，昨晚也没见他放过她。
李治捉了她的手，亲昵地捏着手指，眉眼带笑，只看得她红了脸。
元娘等人见状，相互对视一眼，用完膳后便识相地告退了。
萧筱才甩了他手，“你一来，孩子们都走了。”
“走了才好。”李治抱住她，“他们都长大了，本就不该总缠着你。”
萧筱哭笑不得，“六郎总还是小娃娃吧，你这个当阿耶的，还和他吃醋。”
说曹操曹操到，奶娘正好抱了睡醒的六皇子过来。
“怎么哭了。是饿了，还是想阿娘了？”
看到小儿子来了，萧筱立刻挣脱他的怀抱，抱着孩子就往里头走。
二人世界又被打断，李治不止一次觉得后悔，早知如此，当初急着要孩子做甚？
他跟着进了内室，萧筱解了衣裳正在喂奶，温暖烛光掩映下，她的侧颜十分温柔，手轻轻拍着襁褓，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整个画面无比祥和，充满母性的光辉圣洁。他一时都看住了，直到孩子吃饱了奶，被哄睡着后，他才迈步过去。
萧筱轻轻放下孩子，正准备整理衣裳，却被一双大手拦住了。
李治抚过她圆润的肩头，手还在放肆往下游走。
“他吃饱了，该轮到我了吧？”
他不要脸起来，真是让萧筱瞠目结舌。不由自主想起昨夜某些画面，她又是羞又是恼，连忙去扯他的手。
“他还是个奶娃娃，你和他比什么？”
就她这点力气，根本扯不动他。李治胳膊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之上，与他面对面，衣襟大开。
“那又怎样？小小也该一视同仁才是。”
李治双手用力，按住她的腰背，头埋在她胸前，声音渐渐含糊不清。
萧筱被迫仰起头，咬唇忍住呻吟，手指攥着他后背的衣裳，放松又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