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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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下午,肥大的知了猴在高大的银杏树上叫个不停,给原本就火气炙人的夏日平添了几分烦躁。
树旁的教室里,教历史的刘老师正站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讲着课。头顶上的电风扇虽然已经开得最大,可他的白色衬衣后背和两腋位置早就一片浇湿。
司马错坐在教室最中间的位置,一边认真听课,一边在课本上记着笔记。这是他最喜欢的科目,每次上历史课,总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司马错,你起来回答一下孙先生提出的三民主义是什么?”刘老师课讲到一半,突然停住,看着司马错喊道。
“是!”司马错不慌不忙的从位置上站起,口齿清楚地回答起来,“三民主义即为民族、民权和民生。民族主义是指反对专治和侵略,谋求各民族平等,承认民族自决权。民权主义是指人民有选举、罢免、创制、复决四权以管理政府,政府则有立法、司法、行政、考试、监察五权以治理国家,也就是政府拥有治权,人民拥有政权。民生主义最重要的原则有两个,一是平均地权,使得耕者有其田;二是节制资本,私人不能操纵国民生计。三民主义的核心宗旨就是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畅其流。”
“很好!回答得很完整!”刘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双手轻拍,同学们也跟着一起鼓起掌来。
司马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开心地看了看四周。突然,他看到坐在右手边的女生十分眼熟,司马错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喊出了声来:“小小!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哥,我饿!”
司马小小带着哭腔地冲着司马错喊道,惊得他一下子坐到了位置上。
“来,喝点水吧。”
这时,左旁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司马错赶忙转过头去。看到任静秋正眼波流转地看着自己,左手拿着一个水杯,伸出右手在他的胸口慢慢抚摸。
“任小姐!你......你怎么也在这里?!现在不是在学校上课吗?!”
司马错心头大惊,身体往后一缩,猛的往讲台上望去。只见前面灰蒙蒙一片,哪里还有半点人影。他再惊恐的左右环看,小小、同学、老师全部化作了一片虚影消失不见,只有任静秋还在他的身前一边温柔地撩拨着他,一边呵呵笑着。
“你真的是任姑娘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司马错轻轻拨开任静秋的手掌,吞了一口唾沫问道。
“对啊!你就是在做梦,做个春梦呢!”任静秋有些放荡的一笑,右手突然伸进了司马错的短裤中。
“啊!”
司马错惊叫一声,将身前的女子一把推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酒已经醒了七八分。
“哎呦,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下手好重,把老娘都弄疼了!”
一个女人娇柔的声音在一片昏暗的微光中响起。
司马错借着暗红色光亮,眯缝着双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坐在一张双人床上,整个房间狭小逼仄,旁边一个只穿着三点式的女子骂骂咧咧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灯光下看起来颇有些姿色,听刚才说话的声音,女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司马错在右手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自己的衣服裤子,赶忙一把抓过,手忙脚乱地穿起来。可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出错。两腿蹬了半天,才发现是一件上衣。
“嘻嘻,这里是温柔乡啊!你没有来过吗?这么急着穿衣服干嘛?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女人见司马错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搞笑,嘻嘻一笑,从床尾朝司马错爬了过来,一把将他的衣物全部扔到地上。
“你别过来!”
当女子说出“温柔乡”三个字的时候,房子外面隐约传来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司马错立马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他赶紧跳下床,将衣物拾起,找到自己的秋裤,边穿边朝女子呵斥,不准她近身。
“哟,怎么了?怕姐姐把你吃了啊!难不成你还是个童子鸡吗?”
女人看到司马错局促的样子,眼睛一亮,反而有些兴奋的用几乎全裸的身体朝司马错扑来。司马错闪身避开,提着只穿了一条腿的春秋裤,在屋子里四面查看,寻找门的位置。但整个房间可能故意要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昏暗的灯光下,他一时半会居然没有找到出口在哪里。
“哎,你到底玩不玩啊?不玩也要算钟的哦!”
女人看司马错故意躲着她,感觉有些奇怪。到这里玩的男人谁不是如狼似虎的猴急模样,没有谁像司马错这样醒了直接穿裤子走人的。
“是谁带我来这的?”司马错好不容易将秋衣秋裤穿好,一边俯身去拿牛仔长裤,一边冲女人问道。
“我不知道哦,姐姐一进来,就看见你脱光了躺在床上了,那浑身的肌肉摸起来让人家心直痒痒。”女子轻笑一声,朝司马错走来,她以自己“阅人无数”的眼光看出司马错还是个雏鸟,故意要逗逗他,“这种好地方还需要谁带吗?你们这些猫儿闻着味儿不就来了吗?来嘛,大不了我先帮你做做准备工作,一会儿完事后,我再补你个红包怎么样?”
女人媚眼一抛,娇喘一声,整个人像一只赤裸的绵羊向司马错身上倒去,左手顺势往后者下面摸去。
司马错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几乎全裸的陌生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紧张中带着点兴奋,脸上滚烫发热。当三点式女子靠在他身上,一股浓郁得有些刺鼻的香水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司马错整个人直接僵在原地,不敢推更不敢抱,像根木头一样。直到女人准备再次来下“猴子偷桃”的时候,他才吓得跳在一旁。女人没有意料到司马错反应这么大,身体顿时失去依靠,直接摔倒在地。
“哎呦!死变态!基佬!痿男!”
女子摔得有些疼,以手撑地,指着司马错破口大骂,后者不敢回嘴,只顾着快速穿衣,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我带到这里来,老子一定把他的蛋黄挤出来喂苍蝇!”
司马错心里估计可能是哪个兄弟看他最近屡遭挫折,有意带他出来放松放松。应该不会是马小腾,那家伙在女色方面纯粹就是一个白痴。百分之百是庞锐这个情场浪子。
没有理会女人的“魔法攻击”,他将最后一件外套穿戴整齐以后,环视了一眼房间,看没有东西落下,便往右手边好不容易发现的房间门走去。
“治安巡检!所有人把门打开,双手抱头走出来!”
一声大喊在房外响起,整个环境顿时安静了两秒钟,随即女人尖叫声、东西倒地声、沉重跑步声、男人呵斥声同时响起,乱哄哄、闹麻麻,跟打仗一样。
“我晕啊!这下算是衰到家了!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司马错刚准备打开房门,就听到了那一声喊叫,立马呆在了原地,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
他转身瞟了一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疯狂找衣服穿的女人。咬了下嘴唇,轻轻将门锁拧开,准备搏一把,趁着治安队员还没有过来,找机会逃走。
可司马错刚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将隔壁房间的男男女女赶到走廊墙边蹲下。其中两名治安队员已经看到他了,快步往这个方向走来。司马错赶紧窜出门,朝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跑去。两名队员立刻变走为跑,大声喊叫着朝他追来!
“站住!”
“傻叉才站住!”
司马错嘀咕一句,拼命往前跑。
这个风月场所蛮大的,走廊呈四边形分布。可能考虑到消防安全或者应对今天这种紧急情况,四边形的其中两条对边走廊,靠近中间位置都有一个逃生通道。司马错那个房间所在的走廊就有一个,另外一个则必须连拐两个弯才能赶到。
司马错此时全力奔跑,后面两个治安队员根本就追不上。他在拐了最后一个弯,看到一个楼梯口出现在不远处的时候,心下顿时一松,暗自庆幸,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
“站住!”
“往哪儿跑!”
就在司马错刚要穿过通道口的时候,两个守在门外,专逮漏网之鱼的治安队员,一把就将他给抓住了。一人抓住一个手,顺势就要把司马错的胳膊往背上拧去。
司马错也是反应极快,在两人手上刚要用劲之时,猛的转身换位,从两人手掌间滑脱。第一时间却不是逃离现场,反而条件反射地伸出左右两手,分别抓住两名治安队员的一只手腕,往上一撅。
“咔嚓!”
“啊!”
两名队员痛叫一声,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被撅的手腕已经脱臼了。听见两人的惨嚎,司马错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松开二人,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砰!”
一声枪响将司马错惊得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跑啊!再跑啊!他妈的敢袭击治安队员!你再跑一步,老子打死你都是活该!举手转过身来!”
司马错举起双手,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到一名神色阴鸷的长脸男人双手握枪,恶狠狠地看着他。司马错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时不少队员听见枪声也赶了过来,将手腕受伤的两人搀扶到一旁。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让我帮他们接上吧。”司马错看了眼还在哼哼的受伤两人,皱着眉头说道。
“行啊!到队里去接吧!”长脸男人冷笑一声,向旁边的手下喊道,“小胡、二胖,把这家伙铐起来带走!用两幅铐子!”
......
深夜,东城区青龙治安分队,队员们正在连夜对抓住的一干买春卖春人员进行审问,整个审讯大厅一片吵闹哭叫的声音。
刚才用枪指着司马错的长脸男子单独待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通过透明玻璃看着外面正在接受审讯的司马错,一边压低了声音打着电话。
“人我已经按住了。没想到这小子挺能折腾的,把我手下两人的手都掰脱臼了。”
“我早就告诉你,这家伙手上有点东西,叫你小心一点。”一个低沉的中年男人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不是王鸿信还能是谁,“只要把人逮住了就好。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明白。等消息吧。”
长脸男子不再多说,干脆地挂掉电话。搓着下巴,看着正和队员争吵的司马错,不知道在想什么。
“笃笃笃!”
“进来!”
一阵敲门声响起,上次给司马错登记电瓶车被偷的“眼镜”打开门,神色恭敬地走了进来。
“林队,dNA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没有一个和那个叫司马错的家伙相匹配的。”
“嗯?那小子没有做吗?和他一个房间的那个女的怎么说?”林源转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着“眼镜”问道。
“那个叫万晓红的女人倒是说司马错让她用嘴巴给他弄的,最后还加钱逼她那个啥了。”
说着“眼镜”做了一个仰天吞咽的动作。
“我靠,王八蛋口味挺重啊!难怪没有留下证据。”林源瞬间秒懂,不屑地笑了笑,点上一支烟说道,“既然有人证就好弄了。给那小子定个买春的罪名,按照流程执行吧。这个司马错有袭警的行为,先关个两天再通知家属和工作单位。”
“是”
“眼镜”转身欲走。
“等等!”林源叼着香烟走到“眼镜”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王八蛋把牛成和李正刚伤得挺重的,你把他关到疯狗那伙人的房间去。记得要戴上手铐!”
“林队,疯狗有点暴力倾向,把他戴着铐子关进去,会不会......会不会出事啊?”“眼镜”有些犹豫地说道。
“没事,出事我担着。那小子不是手爪子挺硬的吗?让他吃点苦头,磨磨棱角。”
“好吧。”
......
“你们凭什么乱抓人?!都说了我没有犯法!”
通往关押地点的走廊里,司马错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站在原地,硬刚着不往前面走上一步。
“小子,跟你一起上床的女人都承认了,你还犟个什么劲?”一个治安队员拿着警用电棍指着司马错警告道,“这里是讲证据的地方,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个几天,等家里人拿钱来赎你吧。”
“跟我上床的女人?还承认了?”司马聪眼睛一瞪,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两句,随后举着被铐子锁住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大声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
“滋滋,滋啦!”
一阵蓝光闪过,司马错被电得脸色发白,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手拿电棍的治安队员。
“我现在用的是最底电压的模式,只是警告你一下,希望你能懂点事,不要让我难做。明白吗?”
“明白了。”
司马错从电击中回过神来,沉默了两秒,叹了一口气,有些认命地回答一声,转身往走廊前面慢慢走去。
当走到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间的门口,治安队员叫司马错停住,上前将门打开,命令后者进去之后,便锁门离开。
司马错一进牢门,就看见五六个男的或坐或趟待在房间里面,一个个横眉冷眼地看着他,慢慢地起身靠了过来。
“兄弟,为啥进来的啊?”
一个左眼戴了一个黑色眼罩的男人站在众人最前,看起来像是这伙人的头目,双手插兜,笑嘻嘻走到司马错身前问道。
司马错看了“独眼龙”一眼,没有吱声,绕过众人走到一个床铺面前坐下。
“哎,有烟没有?”
“独眼龙”见司马错不说话,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再次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
“进来的时候都被搜了。连跟毛都......”
司马错闷声闷气地回答了一句,“没有”两个字还没有说口。“独眼龙”便一脚冲着他的肚子踹来,司马错赶紧用被锁的双手挡住,刚想询问两句,旁边围着的几个壮汉一起冲上,对他拳打脚踢起来。司马错此时两手被铐,众恶徒将他堵在床边的小角落里,既没有办法格挡,又无法躲闪,更别说还手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脸上、头上、背上已经挨了好几下子了。
“你他妈的不说话,我还以为是哑巴呢!都他妈进来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独眼龙”站起身来扭了扭脖子,看着被自己手下揍得抬不起头来的司马错,开心地笑着说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见了,怎么着也要喝一杯才行!兄弟们,把这位帅哥带到角落的马桶那里,好好招待一下!”
众人轰然答应,其中两个壮汉凑上前去,伸手便去抓司马错的左右胳膊。
司马错趁着两人将自己拉起来的一瞬间,一头撞上左边男子的面部,将其撞得鼻血长流,惨叫松手。他左手一得自由,侧身腾空,左脚微屈,一记窝心顶顶在右边壮汉的胸口,壮汉直接飞了出去,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其余男子见状赶忙扑了上来,几副拳脚全往司马错的脸上、胸口、肚皮这些软肋招呼。司马错整个身子猛地往后一倒,后背直接抵在地面,躲过了众人的攻击。随即腰上用力一旋,一个“乌龙绞柱”,将围在他身周的几人踢翻在地,速度极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草,你他妈还会武......”
“砰!”
站在不远处的“独眼龙”话还没有说完。司马错直接冲上前去,一个腾空飞踹将其一脚踹在房间门上。后者哼哼唧唧地捂着肚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始终没有成功。
“操你妈!来来来!都他妈一起上!爷爷今天陪你们这群杂碎玩个痛快!”
司马错举着被铐的双手,满脸是血、表情狰狞地站在房间正中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像极了一头被逼上绝路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