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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无端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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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才过了立冬,西都城里是越来越冷。马路两边的高大梧桐树上,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十分难看。一棵棵大树直愣愣地矗立在路边,就像裸露身体的枯瘦老人,干瘪又衰颓。这时虽然才是下午五点多一点,可整个天空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压抑阴沉的感觉。

西南综合大学五号门外的一个小巷子里,岳子明一把头就将车子停进了马路边上街道所属的狭窄停车位上,一点实线都没有压着,娴熟的车技惊得旁边拍照收费的大爷都直竖大拇指。

“别拍了!我马上就走!”

岳子明裹着新买的羽绒服下了车,用手掌挡住寒风点上了一根烟,冲收费大爷咋呼了一声。可大爷赞归赞,拍归拍,照样给他的车子雨刮器后面放了张条子。岳子明轻骂一声,缩了缩脖子朝不远处的饭店走去。

这么冷的天气,他本来是不愿意出门的,在办公室里坐着吹暖气玩游戏不爽吗?而且他们食堂今天要接待一批外来参观的社团,事情多得是脚后跟踢屁股墩儿——根本忙不过来。可刚才有个供应商突然打电话给他,约他出来吃饭,说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说。并且把事情说得非常严重,就像他若不来,地球马上就要爆炸了那么夸张。没办法,岳子明赶紧将手上的几个任务安排下去后,向助理交待了两句,便火急火燎地来到了他们平常专门约会的饭店。

“我靠!这鬼风吹在人脸上就跟他妈刀子刮似的!赵星这王八蛋到底有什么事情找我?在电话里说不好吗?!”

岳子明骂了一声这完蛋的天气,顶着冷风冲进了一家叫“随意小炒”的中餐馆。

“忙着呢?!”

岳子明笑着朝熟悉的老板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最里面他和供货商常聚的一个房间,却发现里面全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包间里有两个男人。一个穿着厚厚的草绿色长款羽绒服,下巴上长了一颗黑痣的中年男人姿态轻松地坐在大圆桌前,一边喝茶一边抽烟。另一个年轻男子则穿着一件普通的深色外套,手拿一个褐色的手提包,站在中年男子背后一动不动,像是保镖。此时饭桌上已经摆了不少的菜,看来像是在等什么人。

“对不起啊,走错了。”岳子明见供货商不在,转身就门外走去。

“你是在找赵星吗?”中年男子突然出声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你是他的朋友吗?”岳子明听见男人的话,立马转过身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中年男子,眨了眨眼睛说道。

“过来坐吧,赵星不会来了。”男子笑了一下,冲着自己对面的位置努了努嘴说道。

“你什么意思?”

岳子明听得一头雾水,眉头大皱,不过还是走到座位前坐了下来。

“因为要找你的人是我。岳主管,认识一下,在下王鸿信。”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客气的朝岳子明伸出手。

“是赵星介绍的吗?大哥找我有什么事?”

岳子明看了一眼王鸿信身上的衣服商标,知道这是一个国外的知名品牌,叫什么什么鹅的,一件衣服得卖一万多块钱。加上男子身边居然还有手下保护,他心里揣测此人应该是有点身份来历的,忙伸出双手和王鸿信握了握,客气地问道。

“嘿嘿,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是来给你送财喜的。”

王鸿信偏过头,看了身后的年轻男子一眼,后者立马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坨棱角分明的钱砖摆到桌上。

“这里是十万块钱,交个朋友吧!”

王鸿信微笑着说道。上次陪童泽去见司马错的时候,自己有点托大了,无缘无故的被司马错误伤了小腿。这次他便专门喊了一个能打的小兄弟陪着自己。

“不......不是,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呢?”岳子明搓了搓手,呵呵笑了两声说道。

钱谁不想要,可来路不明的钱,他可不敢收。

“想请你帮忙,对付一个人。”

王鸿信吐了一口烟圈,眼中不经意间露出憎恨的神色。

“什么人?”

“司马错。”

“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干活打工的。您这个忙,我可帮不上。”

岳子明一听王鸿信的话,立马站了起来,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每月都要收取管辖食堂内,12家窗口承包户每户1000块钱的好处费和一条龙华香烟的孝敬。每次供货商来送货还得给你拿10%的回扣。岳子明,你装什么好人啊?”王鸿信坐在位置上轻笑一声,往桌上的餐盘里弹了弹烟灰说道。

“我艹你妈!你污蔑我!”岳子明猛地转过身来,一脸愤怒地看着王鸿信吼道。

“哼哼,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到底做没做,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一副蒙受不白之冤的样子。我提醒你一下,你什么底子我早就查得一清二楚,如果真的要硬碰硬的话,你觉得凭你一个合同工能经得住查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你老婆孩子考虑考虑吧!”

“你到底要怎样?”岳子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细汗。

“呵呵,很简单。”王鸿信抓起那十万块钱,一跛一跛地走到岳子明的面前,轻轻抛了两下,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听说你和司马错关系很不错。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要么他死,要么你亡,你自己选吧。”

岳子明鼻翼翕动,呼吸急促,双眼死死地盯着王鸿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西南综合大学110KV变电站值班室,司马错一个人躺在汗臭味明显的轮值钢架床上看电视。此时的他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思绪早就不在无聊的电视节目上了。

七天了,离他向组织中心发送举报材料已经整整七天了,可万平仍然在后勤中心主任的位置上正常的开展工作,他司马错依然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变电站值班,一点改变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说我上次写的东西还不够清楚吗?不会啊,这前因后果写得明明白白的,还有我发送的视频,已经足够说明万平肯定是有问题的啊!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司马错从床上坐起,点上一根香烟,捏了捏鼻梁自言自语道,“不会是组织中心的领导们在憋什么大招吧?老这样耗着,万平没被弄死,我先被熬死了啊!”

掏出手机,他一边翻着招聘信息,一边猛抽着香烟。现在自己被安排到变电站值守,两人一班。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快要退休的正式编制老工人,一个个混吃等死的样子不说,还要求司马错每次值班的时候,中午只能10点半到11点半,晚上4点半到5点半,每次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不饿也得去吃。因为变电站任何情况都必须要有一人留守,这些老工人为了早点赶回家去给家里人做饭,肯定是要委屈一下司马错这个被打回原形,很难再有上升机会的年轻人。

再加上现在司马错直接从副经理降为了一线值班员,工资直接给腰斩了一半。每个月四千多点零头,别说给小小看病了,就是他们一家三人生活都有点拮据。虽说才调了几天的班,暂时还感受不到,但后面的日子有多艰难,想都不用想。

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在网上浏览一些招聘信息,如果待遇合适,自己干脆就出去干得了。人挪活,树挪死,凭着自己的硕士学历和工作经验,应该不会差,说不定还能混得更好也未可知呢,不过就是有点对不起李军。司马错每次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些愧疚,李老师好不容易给自己争取到的留校名额,就这样浪费掉了,未免也太对不起人家了。

正当他用手指拨弄手机的时候,郝福安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司马错顺手就按下了接听键。

“喂,福哥。”

“司马,告诉你个好消息啊!你老哥的高级技师终于评上了!哈哈,哈哈!”郝福安开心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恭喜啊福哥,终于得偿夙愿了。”

司马错微笑着说道。郝福安这个职称搞了五年,终于有了结果。

“还得感谢你每次帮我写总结陈词,我的军功章里也有你的一半。”

“省省吧,啊!我宁愿不要那一半。老子又不是你的女人!”

司马错被郝福安的玩笑给逗乐了。

“啥也不说,晚上吃饭!我来喊李猴子和庞锐,你再把你的老兄弟岳子明和马什么腾叫上,咱们哥几个好好闹闹!”

“今天不行,我在值班。”

“哎呀,出来吃个饭有什么关系,吃完饭再回去嘛。我是主管,我说了算。”郝福安咋咋呼呼地说道。

“不行,值班时间不能喝酒。”司马错语气坚定的回道。

“我艹,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副经理呢?”郝福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那明晚,明天晚上总可以了吧?”

“好的。”

......

第二天晚上,郝福安找了家装潢还算不错的巴蜀菜馆,把众兄弟全部都聚拢在一起。包间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餐桌上,四凉八热,菜肴丰盛。地上的白酒瓶子已经空了两瓶,看来众人已经喝了不少了。

“来来来!各位兄弟,我......我再提一个,再提一个!感谢诸位今天的捧场啊!”郝福安晃了下胖乎乎的肚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司马错等人连忙将杯中酒倒满,跟着举起了杯子,一起干了一个。

“福哥,你这下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以后人生就没有追求了呗?”庞锐扔了一粒花生米到嘴巴里,嘻嘻一笑,看着郝福安说道。

“那肯定的啊!我决定等过几天后勤重新聘岗的时候,去搞一个主管待遇的值班岗,上一天歇两天。哎,日子过得舒服又不担责任,啧啧,那日子过得,给个皇帝都不换!”郝福安夹起一块鲜椒仔姜蛙,有滋有味地嚼着。

“你做梦呢?要不要给你个校长待遇的值班岗啊?”李军吐出一个虾壳子,斜睨了自己的老兄弟一眼,开着玩笑说道,“你去值班倒是个好主意,把位置让出来给小锐这种年轻人,我看还是可以的。对吧,司马?年底你们后勤聘岗的时候,你作为分管副经理,就这样往上面报。”

司马错尴尬地笑笑,胡乱答应了一句。他被降职的事情因为没有通报批评,除了郝福安、庞锐和岳子明这些后勤的人知道,李军和马小腾应该还不晓得。

“其实电站值班也挺好的,时间充裕,拿的钱还不少。就是合同工,扣完五险一金每个月都有三千多块钱呢,是吧,福哥?”

岳子明客气给众人散了一圈香烟,坐回位置点上了一根。

“没那么多,”郝福安摆了摆手说道,“合同工的话,杂七杂八的扣掉,一个月拿到手两千七八,不到三千。”

“那也不错啊!关键是闲,轻松舒服。等哪天干不动了,我也申请调到你们变电站值班去,和司马一样,上班就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多舒服啊!到时候福哥你可不能不收啊!”

岳子明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准备单独敬郝福安一杯。

“不是,不是!等会儿,等会儿!你刚才说和谁一样去变电站值班?”

李军这时正搂着司马错小声交谈,告诉后者自己家里的马桶出了点问题,想让司马错找人给解决一下。他突然听到岳子明的话,立马愣了两秒,随即站起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岳子明问道。

“司马......司马啊?”

岳子明眨了眨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司马错,你现在被调去值班啦?”李军低头看着司马错,眉头紧锁,不敢相信地说道,“你不是副经理了吗?”

“前段时间,我手上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被降职了。”司马错一口将面前的白酒喝掉,郁闷地说道。

“不是,怎么就降职了呢?”

李军扣了扣长脸,烦躁地说了一句。推开司马错递过来的三五,自己从包里掏出一盒一模一样的三五香烟,抽出一支点上,慢慢地坐回位置,不再搭理司马错。

郝福安一看气氛不对,连忙说一些搞笑的话题,逗得众人重新欢悦起来。可李军始终脸色阴沉,虽然还是和大家抽烟喝酒,可心里不舒服的扭捏表情就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哎,我听说万平万主任前几天好像被组织中心喊去谈话了啊,福哥,这事儿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岳子明将香烟掐灭在烟缸里,看着郝福安问道。

“嗨,现在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是屁股上有屎的主,被喊去谈话多正常啊!”郝福安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不过万平这个人口碑还不错,应该是被人摆了一道。”

“就是!就是!”庞锐连忙附和道,“万平主任和我爸是同一年进校参加工作的,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他为人爽气,做事有魄力。听他们基建中心的同事说,万主任很有些正气,从不准那些施工单位和供货商什么的去他家,硬气得很哦!这次绝对是有人看他从副主任位置上转正了,嫉妒他,故意搞他!这都是权利斗争!”

庞锐一副很懂的样子,朝众人点头说道。

“砰!”

“放你妈的狗屁!”

司马错怒吼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本来就有三分醉意,加上李军突然对他态度冷淡,自觉心中委屈。刚才又听到郝福安和庞锐一直在说万平的好话,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拍案而起。

“我跟你们说,万平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一个彻彻底底的王八蛋!”

司马错酒气上涌,再也忍不住,破空大骂起来。众人尽皆震惊,全都错愕地看着他。

“不是,司马。你......你不是一直都和万主任关系不错吗?怎么今天这么说他?”庞锐皱眉看着司马错说道,“上次你还说万主任帮你在会上说了情,避免了你被通报批评的吗?”

“说了个鬼情!范立人只是说给我通报批评处分,他妈的万平却说要把我一降到底!这是老子亲耳听见万平自己说的,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司马错此时已经彻底收不住了,干脆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说出来,“组织中心的匿名信是我写的,我就是要把他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拉下马,让大家看看,这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桌人全都傻眼了,没想到岳子明一个随便的话题,居然引出来这么一个劲爆的答案。只有马小腾一个人坐在司马错身旁激动得拍手叫好,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样子。

“好啊!我说为什么前两天覃修远打电话给我,说在线绝缘检测项目直接被后勤中心的头头们给砍掉了,原来是你这么一个拉后腿的在断老子的财路啊!”李军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指着司马错的鼻子骂道,“你做了这样狗屁倒灶的事情,人家当然也不会给我面子啦!我的事百分之百是万平要求砍掉的!”

“不......不可能,我是匿名举报,他不可能知道的。”司马错见李军发怒,酒立马醒了一半,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你懂个蛋!人家想查这些匿名信就是分分钟的事!”李军吼得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喷出的唾沫星子溅了司马错一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要钱没钱,要关系没有关系,要不是老子打个招呼给你剩个值班工人的正式编制,有你兔崽子今天吗?还他妈的学人家写什么狗屁匿名信,你会写字吗?啊?会写吗?你个白眼狼,有份活干就算你家烧高香啦!”

李军一边情绪激动地骂着,一边伸出手去快速地拍了司马错两个嘴巴。以司马错的身手他轻松就能躲开,但他没有躲。

坐在李军旁边的郝福安赶忙将他的老同学拉住,大声地呵斥制止,其余众人也站了起来。

“砰!”

李军推开郝福安,将面前的酒杯一把摔碎在地上,指着司马错,表情狰狞,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往后,你他妈的再也不要来找我!”

说完,不顾众人的劝阻,摔门而去。郝福安和岳子明连忙追了出去。

司马错站在原地,牙关紧咬,浑身发抖,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端起身前还剩一半白酒的分酒器,一饮而尽。手上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

“啪!”

玻璃烧制的分酒器直接被司马错捏了个粉碎,裂开的碎片将他的手掌划开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口子,鲜血立马从掌心慢慢滴了下来。

“我靠,老大!你生气也用不着自残啊!这他妈李军说的话又不是什么金口玉言,理他个锤子!”马小腾见司马错手上流血,吓了一跳,赶忙把他的手掌掰开,捡去碎玻璃,直接扯了半包餐巾纸压在司马错的伤口上说道,“还好捏碎的是装白酒的杯子,连消毒都省了。”

“没事吧,司马。”站在一旁的庞锐也看见司马错受伤了,连忙坐到刚才李军的位置,看着司马错受伤的右手,关心地问道。

司马错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皮外伤,手上的血早就没有流了。加上他的快速修复能力,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要不是带血的卫生纸遮挡着,庞、马二人都得看傻眼。

不过,身体上的伤口好治,心灵上的痛却难医。

这时,去劝阻李军的郝福安和岳子明都回来了,只有他们两人回来。看来李军也没有给他们面子。

“司马,你这事办得也太燥了点,难怪李老师要生气。”岳子明坐回位置,喝了一杯酒,有些嗔怪地看着司马错说道,“匿名举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大家商量一下呢?这下子搞得多被动啊!”

“嗯!”郝福安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难得表情严肃的朝岳子明摆了摆手说道,“我倒是觉得司马错没有做错。如果是你我任何一人蒙受这样的冤屈,肯定也会第一时间想着去检举揭发,还自己一个清白。李猴子今天反应有点过激了。司马,你也不要理他!他今天指定是喝多了,明天酒一醒他就得后悔。多大的事啊!”

“就是,老大!福哥说得对,做都做了,就别管什么对错好坏,你不要觉得好像亏欠着谁似的,你靠自己干活吃饭!谁也不欠!”

“哎,马小腾,你这样说的话,我就不认可了。司马是李老师推荐进校的,他做错事牵连到了李军老师,人家发发脾气也是天经地义的啊!”

“我草,庞锐!你再胡说八道,老子一拳打死你,信不信?”

“来来来!谁不动手谁孙子!”

“哎呀,你们两个又吵个什么劲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包间里面吵得个天翻地覆,司马错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面无表情的一个劲喝酒。分酒器没有酒了,他就自己拿过酒瓶往里倒,到后来干脆直接对瓶吹。咕咚咕咚一连喝了好几口,才不知道被谁夺了下来。

可这时的司马错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了,他努力地半睁了双眼,见身前几人影影绰绰,不知道在吵闹着什么。便将整个脸庞埋在右手的臂窝里,模模糊糊中想起这些日子受的辛苦和委屈,泪水立马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嘴里嗫嚅着几句谁也听不懂的醉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深夜,一个满脸横肉、穿着奇葩的肥白胖子站在清冷的街道边,不时望向对面一栋闪着霓虹灯的建筑,一边胡乱啃着甘蔗,一边打着电话。

“对,警官!就在东城区青龙街道121号。我的名字?哎呀,不用客气,我就是个普通的热心市民,拜拜,拜拜!”

胖子挂掉电话,用小萝卜一样的短粗手指麻利的将手机卡给扣了出来,折成两半,十分没有素质往地上一扔,桀桀怪笑。

“小子,这回你可栽了吧!任你武功再高,这次也是插翅难逃!”

胖子吐了一口甘蔗渣,狠狠地踩了踩碎掉的手机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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